不合适,不合适,简直太不合适了。感情再好的兄妹即使在现代社会恐怕也很少出现这么亲昵只有在情人间才出现的举动。男人热呼呼的气息喷洒过来,脸侧青青的胡须渣子好像带刺的毡布一般戳着少女柔嫩的肌肤,年小蝶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摆脱开男人的双手,只得开口:“哥,你弄疼我了。”
男人怔了怔,终于松开双手,盯着少女的眼睛忽然一拍前额,笑道:“差点忘了,给!”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镶了镂空金边的花布小盒递了过来。
“给我的么?”少女在男人肯定的眼神中打开盒子,却是一面巴掌大清晰的玻璃镜子!手柄及镜面背后都印满了色彩斑斓的花纹,很是精致。
“喜欢么?”男人看着微微发呆的少女,笑在了眼里,瞧她这紧抓在手里的模样,我果然没有买错。
小蝶拿起玻璃镜看着镜中自己清晰的模样,不禁发呆。
“喜欢就好,听他说是从法兰西舶来的洋玩意儿。我原本还和那店铺的老板说嫌这镜子太小呢!”男人看看镜子中少女的影像,又看看本人,忽然脸皮红了红,正好一个下人赶来说是外边有客求见,年羹尧遂应声着离开了。
把玩着手里的玻璃镜,年小蝶心想二十一世纪再普通不过的事物在这时看来却是稀罕得紧。
走了年羹尧的冬雪仿佛卸下套圈的小狗一下窜到小蝶身前,挤着大脑袋凑过来,对着小镜子赞口不绝:“哎呀,可真漂亮,这花纹,这雕工!还有最奇怪的是这面光滑滑的东西上面竟然能照出所有东西的影响,居然还这么清楚,好像透过我们眼睛一般,真是神奇极了!啧啧啧,我这辈子可从没见过这么新奇的东西!”
“喜欢么?”年小蝶转脸看着一脸羡慕的冬雪,“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啊?这……这怎么可以?是主子送给小姐的东西……”胖丫头口里推脱手却把小玻璃镜抓得死死的。
“你也说啦,是他送给我的,既然东西已经属于我,那就应该由我来支配和决定,我现在转送给你,也没什么不妥。喜欢的话就拿去好了。”年小蝶淡淡道,与其说在拒绝一面玻璃镜子的小玩意儿,不如说在拒绝送它之人的一片情意。奇怪的情意?想不通的少女正觉得烦乱,却发现身边欢天喜的冬雪正一手捏着镜子一边翘起兰花指摆着造型,揶揄的笑容在唇边情不自禁地荡开。
“冬雪,前几日我割腕前,你说了些什么?”少女的一句话令手舞足蹈的胖丫头停止了兴奋,手里的小镜子还差点摔落在地。
正在这时年府会客的正厅内多铎正对面捧着香茶和亮工慢品着,“福晋特地命我送来‘香轩阁’的戏票,说是邀约令妹闲暇时一同观赏。”从衣袖里掏出一封工整的信封。
年羹尧放下茶碗,拆开信封,抽出两张红纸戏票,“后天午时的戏?嗯,还是那京城第一旦角谢小云的‘白蛇传’?”
“是哦,亮工,你也知道现在这谢小云在京城里有多火。一般的官场人家若是没有个后台支撑,就算是出得起三千两一场的银子,人家还不一定去呢!这也难怪,听说这女人不但唱戏功夫了得,那身段长相更是一流!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嘿,据传,还是个雏呢!可惜,到现在我也没瞧见过真人。”色迷迷的细眼眯着几乎看不到瞳孔眼白,多铎说得咕嘟喝干了茶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形态猥琐至极。
年羹尧瞧得不耐,却又不得不应付四爷府上这位掌控着侍卫操练管辖实权的满人统领,干笑了两声附和:“后天我恰好没空,多的这张就转送兄台你了,到时请和府上的马车一起来接舍妹。”
“呵呵呵,多谢你啦,亮工。”多铎也不推辞,约定好时间起身告退。
白日无话直到掌灯晚饭时间,年小蝶才又坐到了年羹尧的对面。大大的圆桌上摆满了二十多道珍馐佳肴,可看花眼的少女却是一点没有胃口,心里还在惦记着冬雪上午的回答。
“有心事?”男人挟了一筷子笋干鸡丁命站在桌子中央的冬雪递到少女碗里。
小蝶提起碧绿的小汤勺按压在根根烧得发烂酥软的笋干上,不吭声。抬头望了望男人,心里小声咒骂:“怪不到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受不了割腕自杀,这事儿弄到谁身上谁也受不了。”
“怎么,不合胃口?”男人眉毛开始打结,重新挟了一筷子清蒸鲑鱼的肚子剔除掉大刺放到自己的空碗里,站起身端了过来,“来,这是你最爱吃的鱼,趁热尝尝。”
年小蝶低下脑袋,开始对付自己面前的白饭,看都不看男人一眼。
男人咽喉上下滚动几个来回,好不容易忍住怒气,抬手屏退了包括冬雪在内的所有下人,饭厅内只剩下他和少女两个人,“小蝶,李大夫说你你伤了元气,失血过多,要好好滋补,来,这碗鸡茸玉米羹喝一点吧。”男人耐下性子执起小勺舀了点上边稍凉地羹汤在嘴边吹了两下往少女唇边递来。
小蝶依然低头扒饭,一声不吭,这一举动终于惹怒了年羹尧。“咣当”一声,勺子被砸在地上摔得粉碎,“你在恼什么?白天里不是还笑嘻嘻的?”男人扳转过少女的脑袋定格在眼前,“我在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我也在吃饭,你难道没有看到么?”干巴巴地咽下饭团,吞了两口唾沫,小蝶才感觉喉咙顺畅很多。
“你……”男人被她一句说得噎住,一甩筷子,双眼发红,紧紧按住少女肩头,“你在着恼什么,说话呀!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又嚼舌根了?”刚一说完,立即大喝一声:“冬雪!”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呀。”胖丫头躲闪着主子吃人的眼光,跪倒在地不停磕头,胸前一个事物不小心掉了出来。
年羹尧一看更是火冒三丈,捡起来迎面给了冬雪一个耳光,“原本我还给你机会,现在倒是你自寻死路了!看似痴傻,却是一肚子坏水。好大的胆子,连我才送给小姐的东西都敢偷?”捏着那带手柄的小玻璃镜子,男人大喝着命人取来家法。
一个小厮飞快地呈上黑漆漆的一根木棒交到男人手中后背着风似地退下。
“啊,主子饶命饶命啊,不是,不是我偷的。奴婢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偷小姐的东西,是……是……小姐送我的。”
“胡说,死到临到还敢满口胡言,看打!”男人唰得扬起木棒,对准冬雪的后背抽去。
“她没说谎,是我送的。”冬雪尖叫声中小蝶终于开口,惩戒的木棒停留在半空中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功用。阴翳着双眼,男人一个箭步冲到少女眼前,紧紧抓住了她的衣襟,“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低头看了看哭得胭脂口红稀烂一片拽住自己裙摆的冬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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