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珏点头道:“奴婢的确承认了,这帕子是奴婢绣的,奴婢同时还绣了许多……”
太后声音不由自主拔高,“如此暖昧字眼,绣在帕子之上,还是是有私情是什么?”
卫珏眨着眼睛,眼底的水光似在汇聚,眼看要落下来了,却生生地忍住,“太后娘娘,这帕子是奴婢绣的没错,可却无关乎私情……”
太后见她一眨眼便死不认帕,反倒平静了下来,心想她既一开始已然承认了,接下来再怎么狡辨,都是枉然。
她微闭了双眼,道:“那关忽什么?”
卫珏脸上现了丝羞惭来,“禀太后娘娘,奴婢初入纳兰府时,被老夫人可怜,指派奴婢替纳兰大人斟茶递水,磨墨添香,奴婢粗识文墨,自是知道,纳兰大人的诗词是极好的,在坊间巷子更是被口口传颂,奴婢那时,便生了不二之心……”
卫珏说到这里,停了一停,抬起眼来,朝太后望了一眼,又瞬极垂头,象是极为羞愧的样子。
太后微睁双眼,见她这般模样,心底更升起些不豫来,复又把眼眸闭上。
卫珏便接着道:“自少时开始,奴婢阿玛被捕入狱,家境由富贵转来贫穷,被老夫人接入纳兰府时,乍又见了那般的富贵荣华,心底更是失落,因此,便起了些私心……”
太后听到这里,渐渐感觉不太对头,不由睁开了眼,坐直了身子,朝她望定,道:“起了私心?你莫不是想飞上枝头,变成凤凰?”
卫珏点了点头,同意太后之言,“不错,奴婢的确有这般的想法……”
太后见她一口承认,心底松了口气,心道,有你这句话便好……她连眼角扫了扫几重帘子后边……皇帝在那儿听着呢,他不是不相信么,今日,便让他听耳听听,他心仪之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皇帝至尊至贵,怎么能将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女子放在心里?
第二百章 嫁祸
皇帝在帘子后边,已经站了许久了,孙辅全也陪侍于其后,对于卫珏,孙辅全象太后一样,对她没什么好感的,于他来说,卫珏此女,心思太过狡猾,不够纯真……一句话来说,你和她在一起,冷不防的,便要被她唬弄过去了,所以,他举双手赞成太后此次的安排。
孙辅全拿眼角儿扫着皇帝,见皇帝脸色黑暗,眼底暗火升腾,心底与皇帝一般的痛恨,卫珏这名女子,不但手段高超,还挺会朝三暮四的,全看不出来,她早和纳兰容若有了关联。
皇帝是天底下最心高气傲之人,知道了这件事,还怎么会将她放在心上?
经此一役,卫珏到底还是要被赶出宫去了,自此之后,他孙辅全也不会老担心着,皇帝每一回见了她,心情便不痛快好几日,连累他们这些奴才。
卫珏几次的死里翻身,还不是因为皇帝心底有她,如此一来,皇帝再不将她放在心上,她还有机会翻身么?
外边的光线昏暗,孙辅全看不清卫珏的身影,但想象得出,卫珏定然是一幅楚楚可怜的容颜。
皇帝好几次都被她这幅容颜欺骗,每次都放过了她,可这一次,算是触犯了皇帝的底线,也是男人的底线,她还能逃得过么。
孙辅全想及此,心底有些可惜,心想这卫珏算得上是容颜绝世,可就是差了几分运气,也锋芒太过外露,得罪的人太多了,如今连太后也得罪了,怎么还能留在宫里头?
看今日的形势,她不但会被太后提前撂了牌子,还很可能获罪,真是太可惜了。
话说,这卫珏,得罪起人来,可真有一套。
孙辅全在心底默默地总结。
帘子外边,卫珏的声音张惶,“奴婢见了纳兰府的富贵荣华,便想着,奴婢原来的家,也是这般的富贵,银两多得数也数不完,而如今,奴婢却只能在纳兰府上寄居,说得好听一些,便是纳兰府的远亲,说得不好听,不过是奴婢而已,因此,奴婢便被猪油蒙了心……”
太后见她言语之间满是懊悔,知道她这便是承认了,眼底闪过一丝鄙夷,却因大局已定,便不再开口询问,只等着她自己说了下去。
整座大殿之中,只听得清卫珏懊恼的声音,连气息儿都是懊恼的……这个女子,定是想不到自己成了罪奴,在幸者库当差,却没有想到,运气从天而降,竟被太皇太后挑中,成了待选秀女吧,所以,以往她一得到机会,便想紧紧地抓住……这一段历史,被成了她永远都无法磨灭的污点。
太后有些心痛,皇帝怎么会无端端地心里边有了她?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只听卫珏继续道:“奴婢当时在纳兰府内,虽蒙老夫人怜悯,每个月的月钱也不过是五两银子,纳兰府的荣华富贵全与奴婢不沾边儿,奴婢心底里便不平衡起来,便想着……”
太后忍不住插言,“便想着什么?想着做那纳兰府的主子么?”
被太后一说,卫珏似是极为羞腆,“不错,奴婢便想着,如果有了银两,便能过那主子一般的生活,于是,奴婢便趁着替纳兰大人磨墨添香的机会,把纳兰大人的手稿偷偷地拿了出去,临摹他的笔迹,用丝线把他的诗词绣在帕子之上,然后在府外托人到处售卖,奴婢因此而赚了不少的银两,到了后来,那京师当中,知名的绣坊,还特意事先向奴婢定货……”她说到这里,脸上全是愧悔,“奴婢原以为此事密不透风,想不到事隔多年,这帕子之事还是被太后娘娘查了出来,奴婢有罪……”
这番话一说完,太后便愕然地坐直了身子,半张了嘴,直盯着卫珏,“照你这么说,这帕子,是这样来的?”
卫珏脸上愧色不改,“不错,奴婢被充入宫中为奴之时,房间里还有十来方帕子未曾送得出去售卖……奴婢真是德行有亏,不配成为秀女,参与选妃。”
一殿的人全都听得傻了,连两旁站着的宫婢都摒弃了眼不观,耳不听的规矩,朝卫珏看了过来。
而太后,却是再次喃喃重复,“你所说的有罪,便是因这样有罪?”
卫珏眨着眼睛,眼眸里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奴婢有罪,奴婢生来贫困,看见了银子便双眼发光,做出此等事来,实在不配留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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