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珏的牙都快酸掉了,本着事不关已,她便从不多言的原则,便劝道:“月歌,日后你出了宫,你便会渐渐淡忘了的。”
月歌抬起头来,看清了她眼底的羡慕,不由又是一怔:“珏姐姐,你且告诉我,你想出宫么?”
卫珏打了个哈哈,“出宫?为什么出宫,我现在刚在太皇太后面前露了脸,正是大有前程之时,怎么会想着出宫?”
月歌知道,她不信任自己,便不会向自己说实话,可那一闪而逝的羡慕,却是她看得清楚的,她嘴里微微有些发苦,自己已向她说得明白了,皇帝稀罕着她,可卫珏不相信,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才比别的人看得清楚些,更为理智一些。
所以,她才能在那样的情况之下先一步救了自己。
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呢?
月歌不由替皇帝微微有些心痛,那么高贵于云端的人,却被卫珏瞧着如空气一般……那一日晚上,她看得清楚,他目注那里,嘴角有笑,那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微笑,如碧蓝的天空忽地飘过一缕白云,就为发那缕微笑,她也愿意倾尽一切,只可惜,卫珏不一样。
卫珏从来没有把目光投于他的身上,从来都没有想过,其实皇帝,已将她摆在了心里边。
小情小性……她说的皇帝小情小性?
可月歌却觉得,他已经不是小情小性那般的简单了,从他的眼底,她看到了志在必得的决心,如果那样的眼神,投在自己身上,那该多好,只要有一丝儿的投在她的身上,那么,宫里边如何的艰险,她也会求着留了下来。
只可惜,一丝儿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看着她,仿佛看着一只花瓶,一株树,一棵草。
她怎么能不明白那眼神呢,那般的冰凉,他嘴角虽有笑意,却也那般的凉,凉到了骨子里去了。
只有老天爷知道,她要费了多大的劲儿,才忽视那样的目光,把那支舞跳完。
这样便好了,从此之后,她便不用再看那样的目光了,心也不会再痛,痛得如刀子绞着一般。
月歌道:“是啊,姐姐怎么会想着出宫?姐姐前程大好,如此,妹妹就向姐姐告辞了。”
月歌向卫珏行了一礼,慢慢向殿门外走了去,临到门口,脚步却缓了缓,慢慢地道:“珏姐姐,我很羡慕你。”
说完这话,她脚步没有再停,往门外走了去。
看见她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卫珏有些愕然,心想,她羡慕我,我还羡慕她呢,我费了老大的劲儿想要出宫,几次三番竹蓝子打水一场空,她倒好,没费多大的劲儿,还得了太皇太后的赏赐,便顺顺利利地出宫去了。
她要什么时侯,才能达成心愿?
卫珏如此一想,便有些沮丧,在殿内站了许久,才慢腾腾地往外走。
……
小殿里边,孙辅全对趴在没洞眼儿里往偏殿看的皇帝道:“皇上,人都已经走了,奴才该伺侯您歇了吧?”
皇帝哼了一声,站直了身子:“急什么?”
孙辅全道:“这月歌么,也确实是个聪明人,奴才只略一提点,便照着奴才的话来向卫小主说了。”
皇帝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说什么,全都是些胡言乱语。”
孙辅全眼观鼻回道:“皇上,这次之事,奴才得承认,这卫珏么,的确有些本事的。”
除却那动不动就勒索人的品性,的确是个不错的人,她若入宫,和皇帝有得拼。
孙辅全默默地想。
皇帝那俊如雕刻一般的脸便露出丝微笑来:“是么?”
孙辅全知道,此时此刻,既便他再不愿意,也得说些卫珏的好话儿了,于是,他道:“是啊,您瞧瞧,很少有女子能象她这般,人家走一步棋,她便猜到了日后对方要走的几步棋,就象奴才这样的人,说一句话,她便如脑子里的蛔虫一般,猜到了奴才往后要说的好几句话,日后相处多好,一个眼神儿,就明白了您的意思……”
皇帝嘴角的微笑加深,侧过头去,看了孙辅全一眼,“怎么朕听你的话,不象是在夸奖?”
孙辅全忙垂了头:“皇上,奴才这正是在夸奖卫小主呢,日后她若入宫,皇上一挑眉,一个眼神儿,就知道您要做什么了,多好。”
皇帝收了笑意,哼了一声:“孙辅全,她有这般厉害?”
凡遇到卫珏之事,孙辅全总要做做奸奴的,所以,他垂目道:“她厉不厉害,您刚刚也看得明白了,她多会装……不,会演啊,一开始进殿,那脸色白得……连奴才见了都有些心痛,让瓜尔佳氏得意洋洋,不知不觉就暴露其所有,到了最后,她的脸色转得多快,象那戏台上唱黑脸的,一下子转唱红脸了……”孙辅全觑着皇帝的脸色,见他的脸阴阴的,心底暗乐。
女人么,就得象其它的秀女那样,温柔一些,顺从一些,懂点儿琴棋书画便成了,如卫珏那般,猜透人心,谋划人心,这可怎么成,若有这样的女子在皇帝身边,哪还有他孙辅全的位置?
皇帝年纪小,还不明白自己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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