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荿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垂眸敛过眼里的一抹精光,问道:“你去云巅做什么?”
谪言肚子有点饿,她饿的时候,不大愿意说话,但是目前的状况又不太能够随性不说话,她便懒懒道:“去看看药材。”
“就为了药材?”慕容荿继续追问,脸色摆明了不信。
谪言眼眸一转,笑着开始反击:“彤王您如此盘问不知有何缘故?这云巅去不得吗?”
慕容荿看着她从始至终笑着的脸,视图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一些温婉之外的情绪,可惜,他失败了。
那双眼,太黑,太沉。无丝毫可寻之物。
怎么就一点儿情绪都不外露呢?这世上有多少人在他面前无所遁形,无处可藏啊,怎么他就一点儿都看不透这个女人呢?
“倒不是盘问,只是这云巅乃昔日巫族圣地,其上有许多危险未知事物,它又是在本王的泽林境内,本王不知便算了,既然知道林家主你要去,总要问个清楚。”
慕容荿淡淡说道。
“是啊,我去采风也是陛下与雁国陛下商议后决定的,这雁国陛下还特地派了顾巫女和顾大人相伴,就怕有什么差错。”一旁的赵玄之出声说道。
“无妨,别说没有危险,就算有,也和泽林无关,彤王无关,雁国无关。”谪言轻慢地开口,对上慕容荿,丝毫没有掩饰眼里的嘲讽道:“谪言要去的,是东国国土,彤王您,过于担忧了。”
此一言出,雅间的气氛瞬间沉闷了下来。
慕容荿依旧是笑着,只是那桃花眼里的滔天怒火像是会随时发怒的海啸,能瞬间将人给卷没。顾嶂一直一言不发,听了谪言的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中也尽是不满之色。顾清琬则一脸惊讶地看着谪言,好似根本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赵玄之倒是有心打个圆场,但是深知谪言不开口就是让人,开了口就绝不会退让的脾性,便也低着头喝茶不说话。
一时间,气氛诡异至极。
“东国国土?嗬!”半响,慕容荿开了口,尾音拖得老长,细听下,调子里是强压着怒火的不满。
孝恩之祸乃是雁国史册上最为尴尬和晦暗的一笔记载,无数血性雁国人一直将因六国协定而不得不将云巅瓜分出去这件事,视为奇耻大辱。
谪言在这儿提起这些,慕容荿等人当然会不满。
顾清琬担忧地看着谪言,用手指指茶杯,以眼神示意她低头喝茶,别再说话。
所以说,互相不了解的陌生人初次相遇,会凭添许多误会和尴尬。
谪言无视了那道视线,继续笑着道:“云巅建木西南百里,毗邻楚国东南百里的那片土地,百年前的雁国就划给了东国,彤王您年岁小,许是不知,但雁国史册上定有详细记载,您翻翻便知。”
“啪”!“哗啦”!
慕容荿怒极拍桌将靠近桌边的茶盏震在地上发出的声响在谪言语落后跟着响起。
啧,这就生气了?
慕容荿拍完桌子并没有影响到这里坐着的人。
这里坐着的人,心智耐力见闻胆识都不是泛泛之辈,并没有因为慕容荿发怒的举动而受到惊吓。
五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主动开口,打破僵局。
就在慕容荿好不容易平缓好心情,压下怒气准备开口的时候,屋外响起了一阵轻巧地脚步声。
“主子?”门外有女子轻柔的声音响起。
谪言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端着摆放着一碗素菜炒饭和一碗海藻汤托盘的兕心:“饿了吧,赶紧吃。”
谪言接了过来,冲她使了个眼神,她便反手将给带上了。
谪言端着饭菜落座,赵玄之见了便道:“都这个时辰,你还没吃饭?”
谪言点点头,她一早出门巡视商铺,过了午时回来又遇上这几个人,想安安静静吃顿饭怕是难了。她索性也不管,端起饭碗便吃了起来。
她这样赵玄之倒是不曾少见,但是雁国的三人便又露出了一脸的不可置信和讶然。顾清琬觉得谪言一脸旁若无人的吃饭,有些恣意;顾嶂则觉得她没有身为女子该有的自觉;而慕容荿一脸的讶然,而后蔑视,渐渐转变成了兴味。
这个女人,都不知丑的吗?一点儿饿都忍不了吗?
切,她肯定不知丑啊!谁家姑娘若是生得这副面容,不是躲在闺阁之中等着家人给安排门说得过去的亲事,就是深山老林里一缩,躲着不见人。谁像她似的,不仅似浑然不知,还无所谓地顶着这么张鬼见愁似的容颜,天南地北到处闯?
真是,不知丑到一定境界,特立独行之外还突显出那份无比强大的洒脱了。
“喂,丑八怪,饭好吃吗?”慕容荿敛了怒气,慵懒的语调却说着人神共愤的刻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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