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说的老王妃来了精神:“可不嘛,这媳妇儿眼瞅有了,我那曾孙子也就不远了,走,今儿咱们主仆去瞧瞧那丫头去。”
秋嬷嬷一早让人备下了软轿,只等装扮好,主仆两个从王府角门出去,快到井水胡同的时候,远远落了轿,打发轿夫等着,秋嬷嬷伴着老王妃进了胡同。
瞧见胡同口那颗大槐树,老王妃忽想起刚得禄说的那些,忍不住摇头,主仆两个到了最里头的院子门前。
老王妃跟秋嬷嬷点了点头,秋嬷嬷上前扣门,不大会儿功夫,听见脚步声传来,然后吱呀一声,门从里头开了半扇……
作者有话要说:风声鹤唳的也叶氏大楼,从时潇踏进来开始瞬间就放松了下来,等时潇上了直达顶楼总裁办公区的专用电梯,大楼里所有的人都觉得,今儿真是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即使外头快下雨了也一样,叶驰也一样,基本上他媳妇儿一进叶氏大楼,他就知道了,然后结果就是,电梯门一开没等时潇迈步呢,就给叶驰抱了起来,直奔里头的休息室,说是休息室,两人结婚后,叶驰特意斥巨资装潢了一下,基本上说是五星级的总统套间也差不多少,当初装潢的时候,左宏见了就说,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尤其那张超size的欧式大床,即使结婚这么久了,每次时潇躺在上面都有些不自在,总觉着自己像狼嘴里头的羊,不过想到娟子说的,倒颇配合了一回,故此等叶总裁从休息术出来的时候,那心情好的,真是看什么都顺眼……
☆、第57章
秋嬷嬷好奇的瞧过去,见门里立着小丫头;年纪瞧着也就十六七;好不齐整个模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白生生干净净的,身上虽穿着粗布衣裳,倒分外干净清爽,一条麻花辫儿垂在胸前;前额的齐眉刘海下;一双眼清凌凌;跟海子里的水儿似的,不说生的倾国倾城;却俏鼻子俏眼的得人意,怪道他们小爷稀罕呢。
时潇见门外站着两位白发老人,虽说瞧着挺富态,可看衣着倒像个行路之人,瞧了瞧天上正晒的日头,以为她们是口渴了想讨碗水,便把门拉开道:“两位婆婆若是渴了,且进来喝碗水歇会儿子吧!”
这一句正中老王妃下怀:“正是渴的狠了。”说着跟秋嬷嬷随着时潇进了院,一进来老王妃就四处打量了一遭,房子有些年头了,倒是收拾的干净利落,尤其院子中间这棵槐树真真儿好。
老王妃坐在槐树下的板凳上抬头望了望,偌大树冠伸展开,像一把巨大的伞盖,遮住上头的日头,一阵风过来哗啦哗啦的响,分外凉爽。
时潇去灶房把晒干的槐花兑了两朵昨儿柱子摘回来的野菊,冲了两碗茶端出去,放在槐树下的小桌上道:“家里头没旁的好茶,这槐花跟菊花泡了水清热去火,倒比茶还解渴,两位婆婆先歇着,我灶上还蒸着饽饽呢。”
说着又折回了灶房,说是灶房,其实就是个棚子,院子本来不大,他们坐在树下头灶房里也瞧得一清二楚,就见那丫头进去,掀开大锅,把里头黑黢黢不知是什么面儿的饽饽,捡到旁边儿的竹篦子上晾着,把锅里的水舀出来,埋上火,这才走了出来。
一连串动作,利落熟练,可见是长干的,时潇把杂面饽饽捡出来的时候,忽想起叶驰上回吃这饽饽的样儿,忍不住想笑,好容易才忍住了,出来见桌上的槐花茶动都没动,不禁有些讶异。
老王妃却道:“你这丫头弄得这个茶怪好看的,倒让我不舍得吃了。”说着指了指里头的槐花道:“这是什么,?”
时潇听了忍不住笑了一声道:“不是什么金贵东西,就是槐花,晾晒干了,您老只管喝,多的是呢。”
老王妃这才端起碗先尝了尝,有股子清香味儿,便喝了半碗,放下碗瞧了瞧时潇后头的灶房:“那是什么吃食,我老人家倒不曾见过?”
她一说,时潇当她饿了,不好意思张口,才寻了这么个由头,便道:“您二老若没吃饭,我去做些吃食过来。”
秋嬷嬷刚想拒绝,不妨老王妃道:“如此,有劳丫头了,忙着赶路,倒错过了晌午饭,这会儿真饿了呢。”
秋嬷嬷眨眨眼,心说老王妃这演的真挺像,记得晌午老王妃可是吃了小半碗饭呢,这才多会儿又饿了。
等时潇进了灶房,秋嬷嬷小声道:“老祖宗您真饿了啊?”
老王妃道:“驰哥不说他媳妇儿什么都好,我倒要瞧瞧真假。”
秋嬷嬷不禁莞尔,盯着灶房里忙活的身影道:“这么瞧着驰哥的话也未夸大,倒是跟旁的丫头不一样,您瞧那张小脸白净透亮的,跟您屋里架子上摆着的那个玉人似的,也莫怪驰哥瞧上了,不光模样,心地也好,怜老惜贫的,就是可惜这门第差了些,这么个贫门小户的,有些够不上咱王府的门槛。”
正说着,时潇已经端出来两个碗:“匆忙之中,也没旁的,下了两碗细面,婆婆将就着吃些吧。”
老王妃本来不饿,可一瞧这碗面倒勾上了馋虫,清凉凉一碗汤里,面条切得细细的,上头飘着几颗碧绿的葱花,点了香油,那香味一股子一股子的往上飘,倒让老王妃想起以前跟王爷出来逛市集时吃的阳春面,也是这般清淡淡的。
王府的厨子自是不差,每顿也是换着花样儿的做,可老王妃有时候就想些纯粹简单的吃食,例如这清汤面,还有这槐花茶。
老王妃吃完了面,满足的叹了口气,又指了指里头那黑不垃圾的饽饽问:“那是什么?”倒成了好奇宝宝。
时潇道:“给城根儿外那些人吃的。”
“城根儿外?什么人?”老王妃没明白,秋嬷嬷忙道:“就是那些要饭花子,听说山东那边闹了荒,有不少逃咱们京城来的,进不来城就在城墙根儿外头要饭,惨着呢。”
老王妃点点头:“倒真是可怜。”
说着望着时潇问:“多大了,可有了婆家不曾?”
时潇不想她一个生人竟问自己这些,摇摇头,坐也不是,站着也不是,一张脸涨的通红,秋嬷嬷见人不好意思了,忙跟老王妃道:“茶也用了,面也吃了,咱们可该着赶路了。”
老王妃这才站起来,时潇暗暗松了口气,送她们出了门,见她们出胡同去了,才转头回来,把那些饽饽放到框里挂在房梁上,寻思明儿几个小子要帮着娟子送酒,柱子在国公府当差,总不好总家来,不如自己走一趟吧。
正想着,就听见咚咚的砸门声儿,一听这动静,不用说一准是叶驰,时潇过去开了门,没好气的道:“做什么这么大动静?”
叶驰哪还管动静大小,见了时潇异常紧张的看着她:“那个,那个,你没事吗?”
时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好端端的在家呢,能有什么事儿?你不刚回去,怎么这又来了。”
叶驰听了这话心里不乐意了:“合着我媳妇儿嫌我来的勤了?”
时潇脸一红:“谁,谁是你媳妇儿,不许胡说。”
叶驰见她虽说让自己不许说,却那脸上通红通红的,不禁放了心,这是没事呢,真有事儿早不是这个样儿了。
叶驰是一听说老王妃来了井水胡同,那就恨不能一窜就到这儿,拦住他祖母才好呢,嫌弃得禄报信晚了,还踹了得禄一脚呢,得禄那个冤劲儿就甭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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