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也是一样,佐助生气了弥也就跑过来找他,然后坐在他腿上一个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也不需要他回答,就一个人从这个讲到那个,最后双手一拍,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用亮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他只需要在弥也思考完以后揉揉他的头,问他想到什么就可以了。
他记得弥也说,佐助因为他不爱吃饭所以生气,那他就去给佐助表演吃白煮蛋就好了。
也不问问他的意见就噔噔噔又跑走了。
惹佐助生气的是他,不肯吃饭的也是他。
佐助生气最着急的是他,为了不让佐助生气再讨厌白煮蛋也要去给佐助表演吃煮鸡蛋的也是他。
乖巧懂事的是他,调皮捣蛋的也是他。
可就是这样的弥也让鼬觉得,能够让他作为弥也的哥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太幸运了。
骨节清晰、修长优雅的手指覆上眼睛,闷笑从那个俊美男人的胸膛里震颤着发出。
笑声停止,放下手,鼬睁开眼睛,里面又是无尽苦涩。
——可是时光弄人,转眼,他的幸运就全都消失不见。
现实狠狠地给了高傲的他一个结实而响亮的巴掌。
他已经跟木叶高层讲好了条件,留下佐助在村子里,而病弱的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去的弥也由他带走,他还和宇智波斑交换了条件,加入晓组织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让他找到纲手姬……他本想带弥也走,本想救弥也,最后却反而加速了弥也的死亡。
多可笑,多嘲讽。
撑着椅子的扶手,鼬站了起来。
黑底红云的袍子有些发皱,手轻轻拍了拍,激起空中一片翻滚的尘埃。
这个屋子确实不适合多呆,他应该出去走走。
太闷了。
太难受了。
推开木质的屋门,苍老的吱哑声响起。
时间还早,太阳还没有升起,天还是灰蒙蒙的,但是外面的世界已经可以看清楚。
门一打开,一阵刺骨的冷风就扑面而来。
鼬深深地呼吸着,冷风卷走了胸腔里积压的浊气,同时又冰冷刺痛了整个心肺。
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但他还是继续受虐似的站在风里。
门前是皑皑白雪,脚踩进去雪直接埋到了膝盖。
“风遁·风吹雪!”
巨大的气流卷起前方大面积的积雪,转眼地面上的雪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还潮湿着的土壤。
隔壁的鬼鲛听到忍术的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立刻就从房屋里走了出来,眼前的一切让他有些难以联系到鼬的身上,但是那确实是鼬的声音。
“鼬先生,你居然在用忍术扫雪?”
忍术发出去之后的鼬自己也是一愣,他看着眼前空空的道路,之后又垂下眼,沉声道:“雪很碍事。”
“额……好吧。”
鼬转身回到了房间,关上了门,留鬼鲛一人在原地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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