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浊仅脸色沉下来,尽量保持礼节,“两位艺人能重新找到谋生的道路,我为他们感到高兴。但对于我来说,无论做什么我都想找到意义,想要有价值。这听起来可能假大空,但我有那个底气。18岁,我还没有踏入社会,不用为生活费奔走,就更应该趁此活出价值。”
顿了一下,于浊仅又淡淡开口,“我害怕自己每天都拖着空壳行走。”
郝哥沉默,其实他在有意无意把于浊仅归为那一类艺人。他不喜欢于浊仅有自己的想法还把它呈堂上供,让自己这个经纪人无地自容。
在他的观念里,艺人能有多高贵?不过就是一群被操控的玩偶。
但审慎公司的练习生总是与众不同,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破他的认知,不知不觉间帮自己重塑思想。
他们学一样精通一样,于浊仅学习成绩年级第二,其他四位成员也稳在年级前五十,品学兼优的同时丝毫没有对练习生课程的懈怠,交谈时不卑不亢,总是有理有据输出观点,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会虚心向前辈请教,若被某位前辈糊弄至差点曝光网络,他们不会因此丢弃善念,反用锋芒善意回击。
这或许就是审慎公司成功的最根本原因,放养式培训塑造了他们的思考品格。
车子停在校门口,于浊仅朝郝哥说了声,“谢谢您,祝您周末愉快。”说完疾跑进校。
郝哥看着他的背影,某些想法正悄然生根发芽。
于浊仅紧攥手机,疯也似的跑上笃行楼天台,推开门刹那,铁皮屋拐角处传来闷哼的惨叫。
是申溯的声音。
于浊仅脸色霎时惨白。
绕过铁皮屋,他看到了趴在地上抽搐的申溯,以及被匕首刺穿的右手,鲜血涌出染了肮脏的地面聚成一滩,倒映着滴血的匕首……
而握着匕首的,正是蹲在申溯面前的姜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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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染血
姜劣抬眼看他,那是一种陌生到足以吞噬所有温情的眼神,于浊仅怒红了眼,一步上前踹他的胸口。
姜劣猝不及防往后倒去,后脑勺和脊背砸到铁皮墙棱发出闷声,而后倒向左侧。
于浊仅熟视无睹,跪到申溯面前,声音不可抑发颤,“申……申溯?”
没有回应,申溯已经痛到近乎晕厥。
于浊仅伸出的手滞在半空,所有愧疚涌上脑海。
“哟,来了啊,老相好的?”一旁的邹卓沿摸了摸鼻子,讽笑道,“男男诶,不觉得恶心吗于学霸?还是说,你本来就好这口。”
可能是于浊仅踹得太重,姜劣缓了好久才起身,染血的匕首躺在他脚边,听到邹卓沿这句话时他的眼底蓄满幽黑。
于浊仅咬着后牙槽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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