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的风格吗?我递了一个眼神给老白,老白立马会意,拉上余音,三人合力将玄晋予架进了车里。我跟老白和余音道了声再见,启动车,带着玄晋予离开。
玄晋予坐在车里,很不老实,时不时的拉我胳膊,“你对他的尽心尽力,我实在无法面对,原谅我。”
我顿了顿,如果在这件事上,我和玄晋予易地而处,我会怎样,是不是也会有所保留,选择沉默,忽然之间有些心酸,为玄晋予。
玄晋予还在拉着我的胳膊,我说,“如果你不想重演上次的车祸,就给我安分点。”
玄晋予坐好,一动不动,这家伙看来还没完全醉。到了奕景小区,玄晋予在我的搀扶下,一路飘进了自己的卧房。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送我回来?”
“记得,”我帮他脱去鞋子和外套,“你还好意思说,吐的卫生间到处都是。”
我不说还好,一说这事儿,玄晋予蹭的一下弹了起来,直往卫生间冲,我快步的跑去想要拦住他的无良行径,还没到卫生间,就听到哗啦啦的声音,一阵反胃。
玄晋予回到卧房后,整个人呈大字的躺在床上,“给我倒杯水。”
我将已经倒好的水递给他,转身跑到卫生间,还行,这次的景观远没有上次那么壮观,我只是简单的用水冲了一遍。
回到房间,看到玄晋予的眼皮一直在打架,我将他双腿并拢,为他盖上被子,“睡吧。”
玄晋予闭着眼睛,趁机握住我的手,“多多,我今儿喝的有点多,以后不会了。”
你还知道今天喝的多!我晃了晃玄晋予,“喂,你怎么知道我小名的?”
“是老四告诉我的。”
庄曜?他怎么知道我的小名?是了,在花渡里的时候,我曾向他自报家门,“你怎么想起问他这个?你就确定我有小名?”
“我问他……那个十四行诗呢……他说被多多拿走了。”
十四行诗?那张泛黄的英文纸猛然闪过,商籁?十四行诗?我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怕玄晋予会睡着,用力的晃了晃他,“那十四行诗是你写的?”
“没那本事,课余时间抄的玩儿的,还有莎士比亚的,一直放在书包里,那天,庄曜借用,就给他了,没想到被多多那个丫头片子给拿走了。”
我要是丫头片子,你就是毛头小子。我问,“那天是哪天?”
玄晋予放开我的手,忘了我的存在,也没有要睡的意思,只是沉浸在回忆里,喃喃道,“那天的天气很好,庄老爷子和老四下车了,我一个人坐在车里听歌……看到一个小丫头准备摘栀子花,那丫头真有意思,栀子花长的不都一样吗?她还挑三拣四……我看着好笑,就按了一下喇叭,那丫头不经吓,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想到这丫头也鬼的很,猝不及防的回头,我差点就被她发现了……走的时候,我看到她手里拿着那张纸追了出来……从庄曜的嘴里,我才知道她叫多多,心想哪有人名字叫多多的,跟多余似的……”
我僵在床边,嘴里有咸咸的味道,才知道眼泪已不自觉的滚落,看着玄晋予的轮廓,想象着他少年时的模样,“后来你们见过吗?”
“见过,那会儿我刚学会开车,就在中山路上遇到了她,还被他抢白了一顿,说我开车的经验没有她走路的经验多……不过,也就那次我知道了她的名字……”
月溪结婚那天,玄晋予说他开车撞到了一个女生,现在看来就是我,“再后来呢?”
“再后来……是在商场,她做牛奶促销……我买了所有的牛奶,可是……她好像就一直没有记得过我……我去学校讲课,这丫头除了睡觉还是睡觉,整整三堂课,一堂没落……”
我握住玄晋予的手,原来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告诉她?”
“告诉她……只会让她缩进龟壳里。”
我摊开那张英文纸,放开了手机里的英文短文,耳边却传来了玄晋予的声音,玄晋予好像被催眠似的,跟着短文一句一句的呢喃下去。
“How do I love thee Let me count the ways。
Love thee to the depth and breadth and height
My soul can reach; when feeling out of sight
For the ends of Being and ideal Grace。
I love thee to the level of everydays
Most quiet need; by sun and candle…light。
I love thee freely; as men strive for R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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