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灏冲着脸露薄怒的贵妇嘻嘻一笑,倒也哄得王贵妃哭笑不得,此时朱棣对他们娘俩的一番做作视而不见,只是死盯着张灏,冷笑道:“什么吃穿不愁?恐怕是不会节俭过日子,闹得积蓄一空,无法可想了吧?这才求到咱们的大财主灏二爷的头上,把个家中的宝贝全都借来,想着在朕的面前,充充场面是不是?哼哼,好一个精打细算,胸有锦绣的张侯爷啊,看来朕的子孙,得都跟你好生学学了,省的一个个在家坐吃山空,成了个败家子啊。”
好一番诛心之言,可被个皇帝阴森森的慢慢说出,当时就吓得宫女太监们瑟瑟发抖,贤妃权娘娘更是心中大急,神色恐惧的看着王贵妃,一时间真是束手无策,左右为难了。
即使是胸有成竹的朱瞻基,这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他不怕皇爷爷暴怒,就怕此种冷静的近乎残酷的说话口气,那就代表此时的皇帝心中,已经是真的动怒了。
而此时的张灏,却神色轻松,突然露出一副扭捏的模样,小声的辩解道:“小臣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平日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那有这么多的宝贝借给驸马啊,那可不是我家里的东西。”
朱棣和张灏相处这么多年了,哪还会被他的小把戏糊弄住,冷笑道:“那倒要问问,这大明朝谁家如此富豪,竟能让朕的女儿去求人家借东西,你给朕实话实说,敢欺瞒一个字,今晚你就别想着逃过一劫了,哼。”
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张灏羞愧无地的低下头,顿时看的其他人想笑又不敢,一个个强忍着转身闷笑,此时谁还看不出,这灏二爷又是在故弄玄虚了。
只见低着头的张灏,神色害羞,微不可闻的动静,弱弱的小声叨咕:“这些物件都是从内务府偷出来了,那个,都是陛下您的私房钱,嗯,这些物件可都是您老人家的啊。”
噗!正喝着茶的王贵妃一口茶水喷出,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扬眉笑骂道:“私房钱?好你个灏儿,本宫早就听说你瞒着我这个干娘,替陛下掌管个小金库,好啊,今晚可是你们爷俩不打自招了,哼,莫不是陛下偷着积攒金山银海,在宫外头,还养着什么外室不成?”
这半开玩笑的话一出口,可真是一下子逗得大家伙哈哈大笑,眼看着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此时老脸一红,神色尴尬的狠狠瞪了低头窃笑的张灏一眼,这心里真恨得牙痒痒的,可面对两位爱妃的眼神逼供,还是强笑着解释道:“这话从何说起,朕也是想着替孩子们积攒些家当,就说那些金银宝贝,可是都一一登记造册的,容不得随意花销,再说了,朕哪有时间去外面逗留?爱妃确是多虑了,呵呵。”
面对皇帝一番牵强的解释,王贵妃和权妃不置可否的笑笑,也未在继续深问下去,她们何许人也,哪会不明白狗急跳墙的道理?虽说这么想有点大不敬,可也是实话,真要让皇帝下不来台,那可不是说笑的。
到底是深沉老练的皇帝,马上话题一转,把个过错全都推到张灏身上,冷哼道:“还不是这坏小子没事就撺掇朕,说什么男人没钱,在家腰杆挺不直,没个底气一类的胡话,朕也是一时受他蒙骗,这才勉为其难的让他帮着打理一下散钱嘛。”
同声闷哼,两位娘娘稳如泰山的笑而不语,到把个皇帝闹得心里不安,即使贵为一国之主,这家务事上,还是和普通男人一样,很多时候也得迁就下别人,更何况,面对的还是自己的爱妃了。
“皇爷爷,孙儿此时才想起来,每次到各个驸马府上做客时,好似各家真的有些难言之隐,此事古怪,倒是不可不查啊!”
突如其来的话语,随着朱瞻基漫不经心的这么一说,皇帝朱棣心中大喜,赶紧顺着台阶下来,暗赞还是孙子心疼爷爷,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不枉爷爷一直对你疼爱有加了。
“咦,还有此事?张灏,朕问你,平日驸马公主都过得如何?别跟朕说你什么都不知情,今日你弄了这一出戏,不就是等着这句话吗?哼。”
惊异的抬头,张灏一头雾水的道:“敢情您真的不知道啊?这还要问我?”
此话可呛得皇帝七窍生烟,当即指着他,骂道:“混账,还不是平日被你们这些混蛋欺上瞒下,朕哪知道底下都发生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恶心事,别给朕废话,赶紧说。”
第089章 百感交集
(放出大章,呵呵,求收藏!另外感谢稻草人等十一位书友的打赏,等专门把名单写出来,此时已经凌晨三点半,实在是困得坚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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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皇帝不怒自威的质问,几乎下意识间,朱瞻基就要和盘托出事情原委,一来是顺从的习惯了,二来好趁机在祖父御前卖弄一番,却突然被张灏暗自伸手在他衣襟上扯了一把。
朱瞻基心中一惊,好在他反应极快,本身又是心机深沉,聪慧机灵之辈,脑海闪电般飞转,马上及时醒悟过来,情急之下一转口风,神色老实的说道:“孙儿平日和各位姑姑们,本就来往较少,也只是偶尔听到些闲言碎语的,其它却是半点不知情,兼且每天都在宫中读书练武,父亲老是教导孩儿,如今年少不懂事,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苦读圣贤书的好。”
此时朱瞻基可是背后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身边有兄弟及时提醒,差点就在祖父面前漏了底细,如今随着爷爷老人家岁数渐老,可是越发的猜忌父亲,而自己无论走到哪,和谁说了什么话,那可都是代表着太子,几乎是立刻,就有一份详细的奏折摆在御书案上,果真是天家无父子啊!朱瞻基心中叹息。
要是刚才道出原委,原本一件有利于自己一方的好事,那可就要顷刻间变了性质,好似是特意针对谁似地,即使祖父能看破此等小计策,但明面上的潜规则,还是得遵行不误的,
这另一方面,则无缘无故的暴露出,自己没事就和宫外头有些牵涉,这可是犯了圣上的大忌,那可就连累父王,太子的位置更是不稳了。
朱棣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到没把这番话放在心上,只是习惯性的冷哼道:“朕就是看不惯你爹的秀才做派,成天在宫里死读书又有何用?要不是朕把你从小带在身边,一个天资聪慧的好苗子,就被你爹生生的给毁了,和他学?哼,只知道假仁假义的妇人之心,算了,今晚不提他了,搅得朕心中窝火。”
皇帝的一番话看似说的不容情,可神色却未见冷厉,反而不置可否的把目光转向张灏,朱瞻基当下心中一松,暗叫一声好险,看来自己的应急之变,倒也不知不觉中,让祖父对父亲减少了几分猜忌之心,随即紧守着沉默不语不吃亏的做派,目不斜视的端坐不动。
其实朱棣对于长子朱高炽纵是有千种不满,但唯一对于儿子的善良性格,还是较为称许的,这些年来,反而对于以往最宠爱的另两个儿子,越加感到失望,皇帝朱棣自身虽然残暴,但往往大肆杀戮都是事出有因,可无论是汉王还是赵王,却在小事上往往不问青红皂白,动辄出手伤人,更是多次杀伤人命,即使这些事做的再隐秘,又岂能瞒得过天下悠悠之口,瞒得过多疑的帝王朱棣?
一直冷眼旁观的张灏心中了然,能坐稳二十几年太子地位的朱高炽,其实并不是其人本身多么老谋深算,实在是对手太幼稚,果然是细节决定成败,那两个跋扈之人,就是输在了此等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头。
等皇帝的目光转向自己,张灏很无辜的摊摊手,想了想才犹犹豫豫的说道:“今日之事也是巧了,午后过来时,就瞧见驸马神色忧愁,少不得盘问几句,却没想到这驸马府中,竟然,唉。”
皇帝朱棣的眼眸中顿时闪过一丝寒意,还是一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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