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差也不过如此,说起来,不过就是我操之过急。想着一口吃成一个胖子。”或许是因为从来都这样顺利,夏金桂已经很久没有尝过挫折是什么滋味了。其实,不把桂花树苗送进宫里,也可以过得下去日子的。
夏金桂在心中反思着,就往车上走去,突然耳边传来咦的一声,接着一个女子声音已经响起:“你既知道道理,也晓得我的靠山,不过冰雪一样,为何还要来我门上?”夏金桂回头,见大门处站了一个美人,这美人十七八岁年纪,一双眼看过来,就像眼里有钩子一样,魂会少了半边。
果真是个美人,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扬州瘦马?夏金桂的眼对上美人的眼,美人见夏金桂不回答,掩口打了个哈欠:“怎么,我问你,你不敢答,难道怕了?方才打我的丫头,你可是威风的很。”
这个美人,果真没有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夏金桂稍微思索,就对美人道:“方才你的丫头骂了我,那我打回去,不过两不相欠。”美人又是嗤的一笑,春雨急了:“奶奶,都说打狗要看主人,她敢打我,分明是没有把奶奶您,放在心上。”
美人才不理春雨,只是瞧着夏金桂:“嗯,我的丫头说的也对,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怎么说春雨也是我身边的一条……”说着美人就笑起来,这是真的美人,一笑一嗔,都不损她容貌。夏金桂心里赞了一句才对美人道:“奶奶说的也对呢,不过奶奶想来也听过一句,县官不如现管呢!奶奶要明白这个,就会知道,我为何要来见奶奶了。”
美人又笑了:“你这两句话还是很有道理,既然如此,你擅自来我这里的罪,我就先饶了你的,至于你的事,你也别和我说,我不愿意听。”
这个美人,倒是个妙人儿,夏金桂又浅浅一笑,就对婆子道:“那我们走罢。”婆子在旁听了半天,没有听出她们话的意思,听到夏金桂说走,婆子反倒急了:“姑奶奶,这一走,岂不……”
夏金桂也不瞧婆子:“留在这也没什么意思,自然还是要走。”美人见夏金桂是真的上车,车还缓缓驶出,美人的身子倒站直了,这个人,比起别人来倒还真有点意思,不过这点意思,还是没有多少意思。美人轻叹一声,就往门内走,春雨一脸疑惑不解:“奶奶,您瞧,这人……”
“有什么好说的,你今儿啊,”美人见春雨一脸要哭的样子,伸手捏捏她的脸:“好了,晓得你受委屈了,等会儿去我首饰匣子里面,寻个金簪子,赏你了。”春雨听到这话,面上顿时又欢喜起来,连声谢赏,美人又是浅浅一笑,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不是为自己的容貌倾倒,就是被自己出手大方给打发了,这日子,还真是无聊啊!方才那个女子,若明儿再来,不过就是和别的俗人一样,可是要是不来呢,这日子,又开始无聊了。
夏金桂在回去的车上一言不发,婆子仔细瞧着夏金桂,想要说什么不敢说出来,夏金桂愣了半天才对婆子道:“今儿你受委屈了,等回去,我让人赏你五钱银子,明儿打酒吃。”婆子面上露出喜悦,对夏金桂连连谢赏。夏金桂觉得头又有些疼起来,靠在车窗边,这条路看起来是行不通了,就是不晓得,该走怎样的路了?
一路无话,夏金桂的马车将要转进巷子里的时候,孙大爷骑在马上,正从巷子里走出,两边碰到,孙大爷急忙勒住马,虽说这马车不认识,但夏家住在这里,孙大爷还是晓得的。不等孙大爷想着要说什么,婆子就已经把车帘掀起,对孙大爷笑盈盈地道:“孙大爷好,您这是要往哪里去?”
“我今儿要抄近路,去个熟人家!”车帘掀起的瞬间,孙大爷看见夏金桂坐在车内,甚至孙大爷连夏金桂面上的郁闷都看到了,也不晓得又是谁惹了她恼怒,孙大爷暗自猜测着,只对婆子敷衍地答了一句。
“孙大爷不如……”婆子还要继续说下去,就听夏金桂道:“孙大爷自然是有事的,不要再拦着他!”
☆、露陷
婆子咽下要说的客气话,对孙大爷道:“孙大爷,您先请!”孙大爷原本应该越过马车先走,但忍不住又往马车里面瞧去,虽然隔了一个婆子,孙大爷隐约还是看见夏金桂的神色。孙大爷眉头一皱,夏金桂的声音已经传来:“既然孙大爷不先过,那我们先走!”
婆子听出夏金桂话里有些余怒,不敢忤逆夏金桂,吩咐车夫赶着车往巷子里面去。等夏金桂的马车走了,孙大爷才对刘管家道:“你去问问,这位夏姑奶奶今儿是往哪里去了?从何处寻了晦气来。”
刘管家应是,接着就疑惑地问孙大爷:“大爷,这些事,不是您不该?”
孙大爷瞪眼刘管家,刘管家不敢再说,只是低头,孙大爷这才缓缓地道:“我就想瞧瞧,谁能给这位姑奶奶晦气呢,毕竟这位姑奶奶可是连丈夫都不放在眼里的。”似乎这不是自己家大爷说的话啊,刘管家心中暗自腹诽,但还是让小厮去夏家打听了。
夏金桂一下了马车进了自己家门,眼泪就忍不住流出,魏娘子正迎出来,瞧见夏金桂流泪,这下吓的不轻,上前对夏金桂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夏金桂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那泪还是没止住。
魏娘子瞧向婆子,婆子上前一步刚想说话,想起夏金桂曾经说过的话,不敢开口,只对魏娘子摇头。魏娘子扶了夏金桂进房,夏金桂坐在椅上,兀自垂泪不止。魏娘子给夏金桂倒杯茶:“姐姐,事情不顺利也是平常,你又何必放在心上?”
夏金桂觉得心里憋屈的慌,就算是落泪,心里的憋屈还是一点没消掉,这会儿听了魏娘子的劝说,也不接茶,伏在桌上呜呜地哭起来。魏娘子见夏金桂这幅样子,反而不敢再劝,只给她披上一件斗篷,又给她捶着背。
夏金桂哭了好大一会儿,觉得憋闷都哭的差不多了,这才抬起头,见魏娘子一脸关切,夏金桂伸手去拿茶,想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没事,哭一哭就好。”魏娘子已经把茶杯接过去,倒了残茶,重新给夏金桂倒了杯茶:“姐姐,我晓得你去那么一户人家,心里必定是难过的,这会儿又不顺利,想哭也是难免的。”
“我知道不顺利,可是没想到,竟如此不顺利,而且她说的话,我也无法反驳。”夏金桂不能对魏娘子说,这里面一大半并不是被美人气的,而是自己气自己,接过茶喝了一口,有些茫然地瞧着外面。
魏娘子伸手拍拍夏金桂的肩:“姐姐,我晓得你的心思,你心气高,又觉得外面人这样说你,你偏要做出一番事业来,好堵了别人的嘴。可是姐姐你怎么就忘了一句俗语,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姐姐,此刻我们比起原先,已经好了许多,宫中的桂花,能得了,是锦上添花,不能得了,也与我们没有多大妨碍。”
夏金桂一口口把茶喝完,热茶入肚,也消除了一些疲惫。夏金桂放下茶杯,瞧向魏娘子:“这会儿这样说,原来你还是要看我吃个亏才心安?”
“我并不是望着姐姐吃亏,姐姐吃亏,就是我吃亏,姐姐难过,我心里自然也很难受。可我和姐姐相处这么久,我晓得姐姐的心思,姐姐是个定下想做了,就必定要去做的人,不管再艰难也要去做。我见劝姐姐不得,因此也只有选了下策,让姐姐先去撞个南墙,横竖姐姐撞了南墙,还是会回头的。”
魏娘子一番话说的十分诚恳,夏金桂嗯了一声,并没说话。魏娘子见夏金桂不肯说话,当她还在生气,伸手拉了夏金桂的袖子,语带撒娇:“我晓得姐姐是怎样的人,姐姐难道就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我这心里,也是为了姐姐好。”
夏金桂见魏娘子误会,伸手摇了摇:“我不是觉着你这话说错了,而是在想我自己,你方才的话说的对,我总要吃了一个亏,才能长个见识,不然……”
不能总想着现代的一切,不能总把自己当成夏氏集团的老总,而是要适应这些。夏金桂轻叹一声,魏娘子说的也对,先吃了亏,总好过一直没吃亏。魏娘子见夏金桂笑了,对夏金桂露出笑容:“姐姐这会儿就好了,我们去见婆婆去,婆婆方才还念叨都好几天没和你说过话了。”
夏金桂嗯了一声,和魏娘子一起往夏太太房里去,刚走出屋子,就见婆子在那和小舍儿说话,瞧见夏金桂出来,婆子有些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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