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大长公主的大丧之事办了三个多月,等一切过后,也已经是春天了。
柳香这几个月要为大长公主披麻戴孝,所以都没去木林院。再过些日子她就要恢复正常生活了,所以趁着这几日还算清闲,她选了一天去了桐叶胡同。
大长公主临终前对她说的那些话,如今三个多月过去了,依旧历历在目。这三个多月来,柳香也一直在心里反复的想,要不要把实情告诉祖母。
反复了这些日子,最终还是决定要去告诉。与其日后让祖母从别人口中得知真相,不如由她亲口来说的好。
她祖父乃是前朝鲁国公一事,随着如今诸位皇子明争暗斗得越来越激烈,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祖父的身份迟早有一天会被揭穿。迟早有一天,他们柳家、甚至包括赵家,都会迎来灭门之灾。
提前告诉祖母一声,也不至于等真正大难临头时毫无应对之策。
“你决定了吗?”赵佑楠问。妻子有任何事都不瞒他,他自然也是清楚这几个月来妻子的纠结和迟疑不决的。
“嗯。”柳香目光和语气都非常坚定,“我决定了。”
赵佑楠点头:“那好,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为了这事,柳香夜间辗转反侧,都没怎么睡好。次日一大早,天才微微有些亮意,她就醒了。
柳香才为大长公主守完孝,这是几个月来第一次回娘家。柳家人都知道她心情沉重,不太好,所以,柳香这次回家柳家夫妇明明很高兴,但也不敢太表现出来,只能在心里高兴。
柳老爷夫妇胆子颇小,经不住吓,尤其是柳老爷。所以,柳香暂时不打算让父亲母亲知道实情。所以,寻了个借口,就把他们二人劝走了。
柳夫人眼色劲儿好,知道这会儿怕是姑爷和女儿有话想单独和老太太说,便起身道:“你们几个月没回家了,今儿才将办完大长公主的身后事,难得回来一趟。你们且先坐着,我去厨房看看去,让厨房多做几个你们爱吃的菜。”
柳夫人不但自己走了,还把丈夫也给拉走了。柳兴如今在城郊的一所书院上学,今儿没在家。所以,夫妻二人走后,屋里就只剩下祖孙三个了。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柳老太太还是挺警觉的。
“嗯。”柳香严肃,左右望了望,还是警惕说,“去您屋里说话。”
柳老太太完全不知道怎么了,又见孙女表情严肃,不由心里也“咯噔”了一下,生怕是出了什么不好的大事。
柳香没有直接说,先是问了大长公主临终前在赵家住着的时候,祖母老人家在和大长公主谈及祖父的事的时候,都和她说了什么。
柳老太太虽也有七十多了,但身子硬朗得很,记忆力也不错。见孙女问了,她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但凡能记得住的,都说了。
“您和她说祖父左手手腕处有一道月牙形伤疤?”柳香抓住了重点问。
“对啊。”老人家都糊涂了,见孙女孙女婿夫妻二人相互望了眼后皆都沉默住,老太太索性就问,“大长公主的病,是和你祖父有关吗?”
柳香这才实话说道:“祖母还记不记得,大长公主她老人家之前常常提起的那位鲁国公吗?”
“记得,怎么……”老太太是不敢往那方面去想的,所以,她最多能猜测到的差不多就是当年的鲁国公和她夫君有过什么过节,而大长公主也视她夫君为仇人,听她提起了夫君手上的记号,她辨出了身份,所以一时气着,就病倒了……
老太太觉得自己这样的猜想已经够匪夷所思的了,却没想到,真正的真相更匪夷所思。
柳香说:“祖父就是当年的那位鲁国公,也就是大长公主心心念念记了一辈子的人。那日您提起祖父手上的伤口时,大长公主想必是记起来了什么,所以才一再多追问了您几句。只是越追问下去就离真相越近,她老人家心中一时郁结想不开,就病倒了。”
柳老太太久久都未曾回过神来……
她在回忆着往事。
“说起来,你祖父当年的确不是我们那儿的人,是外人的。他说他姓柳,便和当年秀水村的柳家连了宗。他年轻的时候生得十分俊逸脱俗,我遇到他时他虽已有三十的年纪了,但外貌上看起来一点都不显老,反而比那些十七八的年轻小伙子更有味道。”
“若他真是的话……若他……”老太太浑身发抖,“可是这些连我都从来不知情,你们又是如何知道的?会不会是认错了人。”
赵佑楠道:“您还记得衡阳王吧?他外祖是衡阳林氏,当年也是威名赫赫的木工世家。他外祖,想必和鲁国公当年有些交情,所以,他是最早知道真相的一个。之后便是我兄长。当年鲁国公被先帝判了死罪,是我祖父冒着灭门的死罪换了囚,这才保住了鲁国公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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