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宪见莫言的目光终于不再迷离朦胧,伸手把她轻轻的抱了出来。
“啧啧,这张脸看起来还真是让人受不了。”赵承宪对着莫言那张易容成如同小柱那般的黑黑、方方的脸,皱着眉毛,眯着眼睛,一脸不堪忍受的鬼样子。
“谁让你看了。”莫言白了他一眼,终于有精神头和赵承宪斗嘴了。
转而似乎是想起了重要的事情,神情随即变得凝重,“逸风他……”
“应该也出了城了,他一个人的速度肯定比小柱他们抬着棺木的速度快多了。不过方向不同,他向南行,我们是向胡国的西南行,约好了到水梨镇会合,莫言你不用担心。”赵承宪难得一脸的严肃正经,其实他也将他心中的一丝嫉妒和不快隐藏的很好,好到无论是脸色或是眼中都无一丝痕迹,好到无论是他的手下或是莫言都没有一丝觉察。
“那小齐呢?有没有被发现?”莫言还是很担心,尽管这段时间里小齐和她经常易容成对方的样子出现在周围人的面前,尽管长时间的揣摩对方的行为特点,可是,那人毕竟不是别人,他是对莫言用情至深,甚至曾经日夜亲密相处的柯什日,就算太久没有在一起,可是毕竟还是太过冒险了。
“目前应该还没有被发现,不然小柱不会如此顺利的到达这里。”赵承宪的语气十分肯定,希望可以借此平复莫言忧虑不安的心。
莫言眉头轻蹙,赵承宪知道她极为担心又很是自责,毕竟一切都是为了救她,为了让柯什日放松警惕,为了让柯什日放了逸风,小齐才不得不冒着极大的危险进宫。
“莫言放心,小齐是拘月楼里最厉害的内家高手,不但易容术出神入化,缩骨功也是炉火纯青,就算最终被人怀疑或发现,她也可以易容成柯什日他们决想不到的人物混出宫的。还有,一般的捆缚和锁链对她来说是没什么用处的。”
“真的吗?”莫言看着赵承宪不太确定的问着。
“自然是真的,这么久了,你难道还不能相信小齐的手艺?你变成她的样子出现在那些下人面前,还跑出去买药,可有人识破你?”赵承宪无奈的笑着问她。
莫言摇摇头,“那倒没有。”
“那她装成你的样子同柯什日说话,柯什日可曾发现?”
“倒也没有。可是,那不过是几句话而已。”莫言太知道,即使是那短短几句,可是每次之后,小齐都会紧张到湿透内衫。
“只要小齐故意掩饰,旁人恐怕连她是男是女都难以分辨,莫言还在那里操心什么。好好的休整一下,让小柱给你易容,我们很快还要继续赶路,至少要尽快离开胡国到达水梨镇才算彻底的安全。”
翌日,小柱一行人带着棺椁继续向胡国西南的小镇赶路,而繁华的小镇上,热闹的客栈里没人注意到几位商贾打扮的人也悄然离开,不过方向与小柱并不相同,他们是向胡国的边境进发的。
胡国王宫里,伺候莫言的下人们发现,这位主子出宫之后再回来变得更加少言寡语了,时常是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不过她身上那股冷冷淡淡清清静静的气质倒是不若以往了。唯一不变的是这位主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待敬他们的皇上,总是皇上来了,也不肯见上一见,而那位皇上也和以前一样,不让见也就不见了,半点也不勉强。
射日国的新帝登基之后,将南川郡赐给了他的结义兄弟李安做封地,并封李安为安郡王,民间对这位安郡王有许多传言,有的说这位安郡王是新帝的救命恩人,故此才得到了新帝的如此厚待;有的说这位安郡王和拘月楼有着极为隐秘的关系,势力甚至可比当今皇帝;有的传言说安郡王之所以总是带着面具是因为他的相貌较之新帝更胜一筹,是个大大的美男子。只有在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赵承宪才会撇撇嘴露出略微满意的笑容。
原来的心腹和御卫如今还是跟着他,就算做不了皇帝的手下,可是能够当上安郡王的心腹也还是不错的。不过对于闫钰交给他的拘月楼令牌他却是十分的感冒,本来因为可以轻易调动拘月楼的全部势力去营救莫言,他还是很感激的,可一想到,闫钰不过是借机把原先他身上背负的责任全都转嫁给了他而已,心中就不免气闷,这只可恶的狐狸,总是见不得别人逍遥。
踏上射日国的土地,每个人的心里都瞬间感到无比的轻松,连空气中的花草香味都散发着一种自由的味道,战争停歇,再无纷扰,沿途的百姓也是一派安居乐业的样子。
莫言终于可以换回自己原来的容貌,让自己的皮肤最近距离的接触柔柔的阳光和微风,她闭起眼睛,微微的抬起头,天高海阔,压抑了那么久的晦暗终于全然的散去。
赵承宪深情的凝望着不远处心净神和的莫言,温柔的眸子几欲滴出水来。她的好心情,周围的人都可以轻易的感觉到,许是压抑了太久,许是禁锢了太久,她的心、她的人被残酷的束缚着。此刻的她周身仿若放出柔和的光让人不敢逼视,她的身上好似生出了自由的翅膀轻轻的触摸着天际。
他轻轻的,欣慰的笑了。这才是他的莫言,他答应过她的,要让她自由自在的生活在阳光下,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他做到了,即使他要拱手江山,即使他必须带上这讨厌丑陋的面具遮住他俊逸非凡的脸。可是,如果莫言的美丽可以自由的在阳光下绽放,那么即使要藏起他的脸,即使连自己的名字也要放弃,也,没什么大不了。
水梨镇上,逸风、赵承宪和莫言等人终于如约的会合了,当然,等在这里还有即将临盆的逸风的妻子小福。
明知道终究要再相见,可是再见,还是让人莫名的痛苦,即使是过了这么久,久到彼此都以为尘埃早已落定。
逸风不再是莫言眼中昔日的逸风,他曾经俊逸,曾经轻松,曾经豪情万丈潇洒如风,他曾是那么的年轻朝气,光彩四射,让人移不开目光。
可是如今站在她面前的人,形销骨立,孤独萧瑟,双眼满含痛楚、悔恨和不舍,幽幽的眸光中不再是曾经的清澈,却是如今的幽暗晦涩。
看着他,莫言就会觉得忧伤,曾经的海誓山盟尤言在耳,她是大海,而他是生死相依的海底。他还是来救她了,他的情,他的话,都是真心,已经足够。他没有错,是老天给他们的缘分不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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