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人浑身瑟瑟不已,愣是半天不敢开口。
海豚公公见他如此,提声儿呵道:“万岁爷问话,你还不快从实招来?”
那人以额抵地,地面之上已留下一滩淡淡汗渍,身子一颤,忽然连滚带爬的往侧旁而去,惊得位上的淑妃与紫衣女子赫然起身。
他爬到紫衣女子身前,连连磕头道:“怡主子,您要救救奴才。”
紫衣女子见状,面露惊异之色,回身将他避开,骤的面朝玄武帝跪下,惊道:“皇上,臣妾并不认识此人!”
玄武帝冷着面道:“认不认识待他招认之后再做定夺。”旋即又道:“好生认认你的主子是谁。”
那人狠命磕头道:“怡主子,奴才都是奉了您的意思,才在淑妃娘娘饭菜里下毒的,您可不能致奴才不顾呀!”
紫衣女子闻言,娇艳绝美的面庞惊得略微变形,连连朝玄武帝叩首道:“皇上,臣妾并不认识此人,又岂敢在淑妃饭菜里下毒?臣妾冤枉!”
玄武帝鄙夷的看了紫衣女子一眼,由着她频频叩首,起身走到那人身前,凝声呵道:“说!”
那人仰起头来,吞吞吐吐道:“淑妃娘娘向来备受恩宠,与主子早已结怨,前段时日淑妃娘娘忽受冷落……是主子让奴才在御医院取了‘藏花红’之毒,要奴才借机放点儿在淑妃娘娘饭菜里。奴才不敢多放,只是在翠玉豆糕里放了些许……哪晓得那日嫡福晋与皇上竟会在娘娘那儿留膳……”在玄武帝的直视之下,那人说话已杂乱无章,却好歹也将事情道出了个所以。
玄武帝面色大变,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森冷道:“便是连朕也想一并毒了么?”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皇上饶命啊!”那人哪里还敢再说什么,一个翻身爬起来,只是一味磕头,狠命之状,已将额上扣出斑斑血迹。
紫衣女子便是吓得连叩首也不敢了,只是抖着双唇使劲的哭。
玄武帝走到紫衣女子身前,冷笑道:“好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说罢拂袖转身。
紫衣女子愣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俯身抱住玄武帝的脚踝,嘶声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臣妾从不认识此人,怎会命他下毒谋害皇上!臣妾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的……”
紫衣女子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令人疼心,玄武帝侧眸看她一眼,脚上一带,将她摔在地上,冷声道:“你冤枉?莫不成还有人会提着自个儿的脑袋来冤枉你?”随之不再看她,只对海豚公公道:“撤了怡贵人的封号,打入辕梨宫。”
我心中默道,辕梨宫便是远离吧!被打入冷宫,想必这怡贵人永世也不得翻身了罢!
怡贵人闻言,瘫倒在地,面是满满是不敢置信的神情。海豚公公走到她身边,将她搀起,道:“怡主子,请吧!”
她起身,忽然像疯了一般向淑妃奔去,狠命抓住淑妃的衣裳道:“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
海豚公公见状,急忙吩咐内侍道:“快将这名疯妇抓住,莫要让她伤了娘娘!”
怡贵人被带走之时,只在玄宜宫留下了一长串又哭又笑的回声。淑妃亦是被她吓得不轻,在宫女的搀扶下回了明月阁。小贵子杖毙。
‘藏花红’事件便这般落下帷幕。我坐在回府的鸾轿上,心中却久久不能平息!
卷二 第六十六章 承欢
此后几日,便这么风平浪静的安度着。我体内残存的‘藏花红’亦在魏锦的悉心调理下清除干净。阮暨岑入宫依旧频繁,然每日总会抽出时间陪着我,夜夜揽我入眠,却丝毫没有逾礼三分。他不提,我亦装作不懂,倒是急坏了身边伺候的两个小妮子。
那日清晨醒来,忽然便想去荷花桥转转,自我落池之后,荷花池四周便被阮暨岑命人栏了起来,觅兰与翠儿亦是不敢离我半分,只准我在荷香坊上远远赏荷。觅兰为我准备了一盅冰镇雪梨,一边夹在碟里,一边在我耳边轻道:“福晋身子见好了,王爷倒也不急。老夫人昨儿个又派人来问了话儿,说福晋与王爷成亲这么些时日了,如何就不见得肚子有什么动静,奴婢也不知该怎么应了。”
我面上一臊,羞红了脸嗔道:“你这小妮子,越发的多嘴了。”觅兰哪里怕我这般假嗔,与翠儿掩嘴偷笑。我夹起一片儿雪梨放进口里,凉彻心扉,半晌才问她道:“如此你是怎样回的额娘?”
觅兰清了清声儿,笑道:“奴婢说,王爷日日与福晋同床而眠,想必过不了多时老夫人便有孙子可抱了!”
吹进荷香坊的风自荷花池上带了一分清凉,拂起我的衣带裙角,稍稍解了些六月里的暑闷。翠儿拿着繁花锦扇在一旁替我扇着凉,见觅兰这么说,亦是停下手边动作附耳对我说道:“太后甚疼王爷,福晋若是还如这般与王爷同眠而不行夫妻之道,只怕传入太后耳里,亦是有一番责问的。”
听翠儿这般言语,心中不免有些触动。古人常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阮暨岑是太后亲子,必定对此甚是看重。况且王府上下奴仆众多,不免有太后眼线掺杂其中,若是真被太后晓了去,免不了会再生事端。不过这种事情,阮暨岑不提,叫我又如何说得出口?总不至于让我屁颠颠的要求这档子事儿吧!虽然我亦是有些想的……
又有一阵暖风拂过,带着满池荷花清香,郁郁醉人。我用手指绞着衣带,半晌才起身徐徐说道:“起风了,咱们回吧。”
黄昏,我独自用过晚膳,阮暨岑今日入宫尚未归来,想必是被蔚太后留膳了。总觉得心中有事儿,便再也坐不住,唤了觅兰陪我去‘淢湖’走走。方一起身,殿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却见小顺子额上堆了汗珠儿,进殿便对我叩了首,指着福泽阁的方向道:“福晋,王爷……王爷……”
小顺子向来跟在阮暨岑身边,甚懂礼数,这般急促我自是从未见着过的,不免心中一震,莫不是在宫里又出了何事儿?想起那日他遍体鳞伤自宫中而归,更是着了大急,也顾不得再问些什么,直直往福泽阁而去。
一路之上,夜色无边,两边的石栏上系着大红琉璃珠灯照得满地通亮。明月如勾遥遥挂在天际,夜风卷着夜来香的袅袅花香萦绕满园。我无心赏景,只一心想快些赶到阮暨岑身边去,夏夜里的暑闷涌上身来,额上早已沁出细密的汗珠,浸湿了额前的垂发。
福泽阁内并未如我想的那般乱如一团,黑而幽静,只是阮暨岑的寝殿内闪着微弱的烛火之光。再转眸,方见四周未有一人,便是连小顺子、觅兰与翠儿等人亦未跟着上来。有一瞬间的迟疑,旋即便是莫名的紧张涌上心来。
步子越发的缓慢,一步一步重而踏实的朝寝殿行步。越靠近寝殿,我的呼吸越发的急促,四周静得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我轻轻吁出一口气来,极力的自持镇定,终是伸手将殿门推开。一双龙凤大喜红烛骤的映入眼帘,烛火摇曳,却足以将寝殿内的摆设照得清楚。宽阔的塌上铺着厚厚实实的红缎龙凤双喜字大炕褥,摆放着明黄缎和朱红彩缎的喜被、喜枕,里墙上挂有牡丹花卉图与百子千孙图,四周的帐幔被流苏金钩挽起,而阮暨岑则坐在正中,一双翦水眼含情脉脉凝视着我,似用千言万语也无法道尽其中情愫。
他嘴角噘着一抹浅笑,起身走至我的面前,手指轻轻为我拂开贴在额前的垂发,柔声唤我:“芸儿。”
我垂下眼睑,面上已是羞红得见不得人,双手紧紧拽着衣角,指尖亦有些冰凉了。寝殿大门不知被何人‘吱呀’一声关闭,我身子微微一颤,他便已将我横抱而起,在我耳边轻道:“芸儿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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