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太后早已被贴身宫人伺候着离开了永福殿,回永寿宫后寝养精蓄锐等着初十的来临。
我自然不愿就此任人鱼肉,反抗是必然的。不过在咱多次极力不配合之后终被五花大绑给捆了起来,正式宣布反抗无效……
本想以绝食来体现咱高尚的气节,可在一桌子美味佳肴的诱惑下,最终发现气节实在是太过虚无的东西,咱必须要坚守米虫终极原则,做鬼咱也要做一只撑死鬼。
正月初九戌时,我在一群宫人的伺候下将最后的晚餐用完之后,便被解了手脚上的绑绳,发现身子竟丝毫使不出一点力气来,届时才明白过来什么叫做糖衣包裹的炮弹。
宫人为我换上了一条素白的锦绣褂裙,又将我身上原本戴着的首饰物件统统取下,仅将那雕刻着梵文的鎏金古镯留了下来。
待一切准备就绪之际,时已至亥时,离正月初十已经不足两个时辰。(古代以2个小时换算为1个时辰)
蔚太后再入永福殿已是一袭氅衣吉服在身,氅衣吉服上绣制的纹样华丽非常,蓝色缎地之上,绣有八只彩凤,彩凤中间,穿插数朵牡丹,边饰的镶滚更为讲究,净穆素雅却不失高贵华丽。然这一袭吉服却非一般场合所能穿着,皆要在云泽国重大节庆期间或祭祀庆典中才能如此盛装以待。
看着蔚太后美丽的容颜不由得想起了阮暨岑来,这两张容貌实在过于相像,只不过阮暨岑过于苍白的脸色令他美得不若蔚太后这般耀眼夺目。而他的美,反而有些温温弱弱,美得太不真实。
不过,咱怎么横看竖看也没看出他阮暨岑是个短命的主儿?至少他在咱面前还没表现得这么弱不禁风。若是他二十生辰屁事儿没有,倒把咱自个儿的小命搭了进去,那咱岂不是也忒冤了不是?
蔚太后见我已经被换上了祭祀所穿的素白锦绣褂裙,又再看了看我手腕上的古镯,美丽的脸上荡漾起满意的笑容。“祭辰将至,将嫡福晋请上祭坛罢。”遂朱唇微启,吩咐道。
一干宫人领了命,挣着抢着在蔚太后面前表现自己的一片忠贞之心,将咱是又拖又拽的‘请’出了永福殿。
就在我尚未在祭天之前便先被五马分尸之际,也总算是‘浩浩荡荡’的被‘请’到了祭祀台上。
咱想过N种祭祀的方式,最不能接受的便是咱即将面临的火祭。只见祭台中间由木柴堆砌了一个约莫两丈高的火刑台,火刑台中间则被固定着一个十字形的支架,支架上也刻有密密麻麻的纹路,竟与古镯上的梵文如出一辙。
此刻才明白蔚太后为何要送此镯予我,也顿然明白鎏金之上带着一些暗红带黑的色彩为何物,那该是血液滴洒到古镯之上又经烈火燃烧所形成的印记,并非任何涂料所能漆出。
祭台之下并无看客,仅有几名蔚太后的贴身宫人,看来今晚的祭祀并未公开,乃是蔚太后私下所进行。这也难怪,玄武帝向来施行仁政,继位不久便已经撤销了以人祭天的残暴风俗,而蔚太后身为国君之母,必然要全力支持玄武帝施行的仁政,如今不顾玄武帝的旨意又再捡起以人祭天的风俗,定会令云泽百姓对玄武帝的仁政产生怀疑。更何况爹爹手握重权,蔚太后自然心存几分忌惮。看来今日永福殿必会走火,而咱便是在此次走火中不幸丧命的。
咱本欲再对蔚太后晓以大义,告诉她其实咱生活习性跟猪一样,根本就无需用我来祭天,用头猪来祭祀效果也是一样,却无奈晚餐吃得太多,饭菜里添加的糖衣炮弹也吃了太多,现在竟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我就这么软手软脚的被几个宫人架着上了祭坛,七手八脚的给捆在了十字形的支架上,一时间滋味百生,咱这姿势还跟耶稣挺像……
正值咱思索着是不是在见了耶稣后跟他拜个把子啥的,却见得云泽国天际又有无数祭灯缓缓升起,本已黑尽的天竟顿时亮堂起来。
伴着一阵铃铛声响起,在祭坛之下则多出一人来。此人头戴鬼魅的面具,披头散发,身穿黑底祭袍,祭袍上以金丝银线穿绣着许多铃铛,左手拿着祭器,右手则拿着一刻满梵文的古铜铃铛,赤着双脚在祭坛下来回蹦跳着,口中还叽里咕噜的念着咒语。
那祭师在祭坛下跳了半晌,又在我身上泼了些所谓的神水,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上布满的祭灯,然后对天拜了几拜,遂将手中的祭器铃铛恭敬的摆放一旁,才拿起一棍状祭器点了火朝我步步走近。他那张鬼魅的面具似乎透着无比诡异的笑容,又在我身边念咒转了三圈,才定下脚步,准备用手中的祭器向火刑台点火焚人。
我彻底绝望,阮暨岑并没有如我期待般的‘天降’救我;天空也丝毫没有出现下雨的迹象;看来咱真的得跟这相处几月的身体说拜拜了!然而正值我绝望闭眼之际,却看见祭师一声闷哼之后便在我身旁倒了下去。
卷一 第十九章 芸系云泽运(下)
正月初九子时,漫天再次升起盏盏祭灯,照亮了云泽天际。离正月初十仅剩下一炷香的时间。不知道蔚太后在我的饭菜里下了什么药,让我全身无力,四肢酸软,只得像一只软脚虾似的毫无反抗之力便被人五花大绑的捆在了祭台上。祭司手握祭器在我身边又蹦又跳又唱又叫,一番祭祀仪式之后,正式准备送我去见如来佛祖。在看见祭司步步像我逼近,即将点燃我四周堆满的木柴之际,正准备绝望的闭眼等死,却发现他在一声闷哼之后便坠地晕死过去。
祭师闷哼了一声,在我眼睛刚闭到一半的时候便已经倒在了祭台旁边,手中握捏着点燃火的棍状祭器也滴溜溜的滚落到一旁,火星也因触碰到地面的积雪而熄灭。
我因全身乏力而只能低垂着头,焦距范围只能锁定祭台周边,却正好能看见脸朝地面而倒的祭司。只见得他倒地之后再无动作,左肩之上则有一支刻有盘龙纹路,嵌有金色箭羽的弓箭入肉三分,黑底祭袍之上隐隐沁出一团血迹。
一时之间,原本的安静被打破,没人料到竟会有谁胆敢坏了太后的好事,更不敢置信有哪个胆大妄为的竟敢当着太后的面行凶。
几个宫人也因祭司中箭倒地而此起彼伏的猪叫不止。我心中冷笑,想她们在一秒钟之前还津津乐道的准备看咱火祭,现在这般猪嚎似乎显得太过做作。
我用尽力气想抬起头来看看是哪位英雄豪杰将咱救下,却着实使不出一分气力来,只得作罢。一时间脑中竟忽然闪过阮暨岑拉弓射箭的优雅姿态,不禁感叹帅哥的影响力真真是犹如神仙放屁,非同凡响啊!
这边思绪尚在十万八千里之外飘荡,耳边却听闻蔚太后略带怒气却强作镇定的声音:“皇帝国事繁重,不早点歇息着,却到这祭神殿来作甚?”
一阵脚步声之后却又听闻齐刷刷的跪地声,再之后便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叩拜之音。
不禁有些吃惊,着实没想到保住咱小命的人竟是玄武帝。咱还以为……想来也是,那阮暨岑病重体弱的,就连拿双筷子都要手软,何况是拿刀拿剑呢?况且若真如蔚太后之说,今日正值正月初十,他自个儿都命在旦夕,又如何能分出点心思放在咱身上呢?这几日他不也对咱不闻不问的么?又怎会在这深更半夜之际‘天降’救我?看来咱还真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顿然觉得心有不爽,无论如何咱也算得上是他阮暨岑的挂名老婆,虽然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我入宫这几日却连句话也不派人捎个,也太不把咱放在眼里了。既是如此,回府咱便先休了他这没良心的病痨子。
“儿子本已准备入睡,却在方才接到宋知洲快马加鞭派人呈上的奏折,一时想起皇额娘留了嫡福晋在宫中相伴,儿子正巧想向嫡福晋证实奏折呈报之事,却听闻皇额娘带着嫡福晋来了祭神殿……”
玄武帝话语一顿,我便感觉到了他那双超强电力的眼睛在我身上梭巡片刻,遂道:“不知嫡福晋犯了何错触怒皇额娘,需得以身祭天?”玄武帝将视线移开,‘祭天’二字说得尤为突显。
“皇帝身为一国之君,朝政之事自然应当在早朝之时商议,**尚不能干政,更何况是亲王之内室,皇帝欠虑了。”蔚太后对祭天之事只字不提,恢复了惯然的优雅姿态。
“先皇遗旨儿子岂能不遵,不过此事相系云泽国运,必须要得到嫡福晋的亲口证实方可。”说话间,玄武帝已迈步走到祭台周边,进入了我的视线范围。却见他一袭明黄常服在身,上绣有日、月、星三种图纹,取其照临光明,如三光照耀之意。
这是咱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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