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进行得太顺利了。
但不止如此。
当天晚上,陈礼在宿舍楼下坐电梯时,在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瞬,听到一声“请等一下”。
随后,电梯门再次打开,陈礼看着她,和开学典礼那天下午的面孔重合,但两颊微红。
她说:“谢谢你,同学。”
陈礼当时恨不得把这五个字刻录在ipod上听个上百遍。
真是化成骨灰都不能磨灭得好听,低沉、短促、有糯性。
陈礼随意地扫到了她拿在手上的校卡,12级,物理学院,宗岳。
这时,电梯停到13楼,她出去了,再上一层楼,便是化院陈礼的地盘了。
陈礼抓抓自己的短发,拨弄一下刘海,吹着小口哨往宿舍走。
她想不通自己差得出奇的视力在一天内发挥了两次奇功,要知道这视力在考试时都能把同桌的A抄成D,而且过了半学期才分辨出化学和物理老师,还是不同性别的……只因为他们都酷爱穿黑色皮衣,戴黑框眼镜。
这就是命中注定啊。
陈礼淡笑了一下,敲开宿舍的门。
“外卖来咯。黑椒鸡扒,猪软骨拉面,辣子鸡丁,都过来拿。”
瞬间,寝室里三个女生都摘下耳机,狼一般得扑过来,将陈礼手上的袋子瓜分。
对了,更顺利且不幸的是,宿舍里的四位女郎,都是陈礼的高中相熟。从前彼此之间就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会儿更没有隔阂和间隙。只不过除了陈礼和舒潼,另外两个是托了父母关系从计算机院转到化院的宿舍。
用最年长的筱蛮的话说,就是:“妓(计)院的宿舍连空调都没有,还得爬七楼,真不是人呆得。”
舒潼:“那你们也不跟学院反映一下。”
同为计院的徐泽泽说:“哈!你不知道,那个妈妈桑好大的口气,说要么复读上清华北大,要么就忍着!”
“那是,你们是社会主义的苗子,哪能一上大学就叫嚣着资本主义那一套!毛爷爷不说了嘛,‘宁做社会主义的草,不做资本主义的苗’!”舒潼说。
“好哇,那个破蒸笼还能塞一个包子,我看看能不能把你这个大包子塞进去。”泽泽愤愤地说。
舒潼不接话,指指自己的嘴角对泽泽说:“你这里,全是屎呢。”
泽泽用手背一抹,一脸的黑椒酱。
陈礼和筱蛮乐不可支,笑得东倒西歪的。
“诶,对了,你们俩怎么都上化院了啊,高中那会儿被’屁桃’虐得还不够惨吗。”筱蛮吸溜一口拉面问到,“屁桃”是化学老师的别称,因为他“呼之欲出”的桃子脸成为开学时四人的谈资。
“因为学霸去了z大的化院,威震八方啊!舒潼说学霸要是成了当代侯德榜,她怎么也得当个女张明觉。”陈礼说。
学霸是舒潼的前男友,是s中赫赫有名的学霸,一半是因为成绩卓越,一半是因为女友剽悍而闻名。她那有着好皮相的男友在百般躲闪下终于和校花开展地下恋情,才发展不到三天,摸了一次小手便被舒潼抓个现行。
舒少侠一反常态,哭得梨花带雨,校花也跟着哭,只不过她是被吓哭的。人人都见过舒潼发飚撩腿子,却没人见过她哭。
校花一定是以为自己死定了,因为看过舒大侠哭的人,不是还没出生,就是快要死了。
学霸被两汪春水吓得不得动弹,虽然他是学霸,但女人终究是研究不透的。所以没多久学霸便清净六根,安心向学了。高三的时候学霸拿了省化竞一等奖保送z大,舒少侠经过一年的苦心研读也拿了个奖,省二等。
为什么舒潼还是来了成绩平平的s大呢?
“因为光顾着学化学了啊!”舒少侠嚎了一嗓子,尽现当年风采。
三个又笑得东倒西歪的,陈礼看着泽泽直接叼着鸡扒抽得跟羊癫风似的,笑得更浪荡了。
“学霸那副斯文败类样,到了z大制不了肥皂别被人家把肥皂捡了,舒潼你就算了吧,发明避孕药的,你们俩研究的都是断子绝孙,呵,真是好锅配好盖,享誉化学界,’南有绝孙潼,北有断子深’。”大姐一番话,语惊四座。陈礼是直接笑趴在床上,远看以为是偏瘫的孟姜女。
叨逼完后,那三人又进入正常状态,玩儿游戏的接着玩,煲电话粥的继续煲,陈礼开始默默打扫散落满桌的快餐包装,拿到楼梯间去丢掉。
“嗯,吃过了……好的……好,拜拜。”
陈礼拖沓着木屐走到楼梯间,听到熟悉的声音,歪头一看,果然是宗岳,站在楼梯下面打电话。而对方仿佛也感知到她的存在,两人照面微微点头,便没了交集。陈礼脱掉木屐悄悄下了台阶,目送着宗岳环绕着莹莹的手机灯光,越走越远。又“哒哒哒”跑回14楼,悄悄咪咪穿上木屐回房。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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