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乐最近经历了大起大落,被喜欢的人拒绝,匆忙嫁给肃王,又迅速地变成寡妇。她现在是名义上的寡居王妃,没人管得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没有了父母和丈夫的束缚,突然就享有了莫大的自由。萧沫是她的好友,借着萧家举办婚礼,她也过来了。
花园里还能见到常绿的广玉兰和冬青,盖着一层细雪,绿得像老翡翠一样。宁乐披着一件绣翠竹的驼色斗篷坐在树下的石凳上,整个人像是古画里抠出来的一纸剪影。
她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韩禹。他个儿不怎么高,穿着绒绒的冬衣倒显得有点好笑。冬天了,他脸色也有些暗黄,似乎是没有夏天看起来那么有精神了,但是更内敛了些,也稳重些。
“独角仙死了。”她说。
韩禹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犹豫了一会儿,道:“想继续养的话,春天还可以找到新的。”
“我不换新的。”赵宁乐一字一顿地道。她仰起脸,直直地看着韩禹的眼睛:“你送我的就那么一只。”
“……”韩禹有些尴尬地转开了脸。
“韩禹,你给我听好了。”宁乐把长久积攒的勇气都翻了出来。她直直地站着,把斗篷紧紧地裹在自己身上,想象自己是一尊高傲的雕像:“我不管你现在怎么想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娶我。”
韩禹瞪大了眼睛。
“我喜欢你。”宁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直白地说出来之后,总是轻松些:“你第一次拒绝我,我很难过,没有多想就嫁给了别人。但是再见到你的时候,我想,上天知道我错付了终身,却又让肃王死了,是不是又给了我一个机会。”
“宁乐……”韩禹苦笑着看着她:“我知道你的心思。可是,你还这么年轻,我大概是你除了家人以外认识的唯一一个男子吧?你不能,就这么把自己拴在我身上了。天下男子何其多,你值得比我更好的。”
“我知道,我没有见过别的男子,可是你就足够了。”宁乐打断了他:“对你而言,我可能只是花丛里万紫千红间的一朵,可是在你来之前,我都没有见过春天……你是我不能错过的人,现在没人拦着我,逼着我了,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韩禹沉默了很久。就在宁乐逐渐要陷入绝望的时候,他无奈地微笑了起来。
“好吧。”他摊了摊手:“既然你这么说……”
宁乐的脸上露出了喜色。
“宁乐,我一开始,只是把你当做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孩而已……可是现在看来,我看错了。”韩禹笑起来:“你很聪明,也很勇敢……很像我以前的那些女同学,自信,坚强,有决断……那么耀眼。”
宁乐有些不解:“你以前的女同学?”
“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她们的事情。”韩禹道。
“以后……有多久?”
“会很久的。”韩禹道:“我不会轻易做决定,但决定了的事也不会轻易更改。所以宁乐小姐,你以后可能没什么机会后悔了。”
“我不后悔。”宁乐灿烂地笑了起来。阳光照在她粉白的脸上,像一朵梅花一样美丽。
韩禹有些欣慰地笑了笑。
他以为,自己会在这个世界独身到老。他期待的是二十一世纪生活着的那种女孩子,自信坚定,聪明上进,有时候勇敢得无法无天。他给自己建了一堵墙,把这里温良恭俭让低眉顺眼温柔似水的姑娘们和自己隔开。可是他现在遇见的这个女孩,打破了他的墙。
☆、终章
终章
温若飞坐在床上,床头一对烛光把他的脸映成温暖的黄色。
萧渊正站在床前解衣服。
冬天成亲就是这一点不好。衣裳层层叠叠穿得太厚,装扮起来足要半个多时辰,脱起来也须得许多功夫。手指勾连着那些细细的衣带,他蹙眉回望坐在床上动都不动的温若飞:“你还不宽衣?”
温若飞低头去捡被褥里藏着的枣子不答。一张脸已经慢慢染上了枣红色。
萧渊想了想嫂子跟他提过的这身婚服的价钱,柔声道:“先脱了吧,别等着我帮你脱。”否则可能就是撕了。
“萧渊。”温若飞捏着手里的枣子,有点恍惚地抬头看他。
“怎么了?”萧渊单手扯开了又一层衣领,红色的中衣蝴蝶一样打了个旋儿掉了下来。
“我们真的就这样在一起了?”
“对啊。”萧渊忍不住笑了,俯下身去捏了捏他的脸:“疼么?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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