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盈只觉得讽刺:“你不是大夫吗,我身体哪里不适,难道你会诊断不出?”
闻言,男子的表情这才真正地严肃起来,他定定地望了她片刻,蹙了蹙眉,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原来,你…都知道了!?”
虽然疑问的语气,但是却含纳着分外肯定的意思。
柳子盈终于正视他,满含怒火,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男子低首,沉吟须臾,而后抬头如实作答:“我是丁零六皇子,詹昱!”
柳子盈怒极,猛地掀被起身,男子见状,脸色大变,急忙上去制止:“子盈,你小心一些,你现在已经有了身孕,万不可妄动急躁。”
男子的话犹如当头棒喝,让柳子盈震惊当场,再亦没有力气动弹。
自从知道真相之后,柳子盈的人生天翻地覆,再无快乐可言,她心心念念的恋人韩泽已死,自己则被杀死韩泽的凶手欺瞒,不仅委身于他,而且还怀了身孕。
詹昱之前顶替着韩泽的身份待她,她以为詹昱是韩泽,因而全心全意对他,相应地,詹昱亦给了她绝对的自由和安乐,现下真相被披露,柳子盈憎恨詹昱,詹昱无计可施,只得将柳子盈完全禁锢,让她时时刻刻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因此他找了许多婢女来看守她,一是防止她离开,二是防止她做出不利于她自己的举止,进而伤害到腹中的胎儿。
詹昱此番来至天阙,就是为了搜寻情报,祺城富庶,更何况祺城还有他的同盟霍羌,不成想竟在怡琴大会上看到了拥有着绝世容颜的柳子盈,詹昱其人,狠毒且有心计,但凡他看上的,都会想方设法得到,丁零的王位,他已觊觎多载,并亦谋划多年,对于王位,他志在必得,而此下遇到了难得一见的美人,他哪里肯轻易放过?
柳子盈甫一弹完琴,詹昱便指示自己的暗卫紧步跟随,以探查她的居所行踪,没想到暗卫竟看到了韩泽,也看到了柳子盈与韩泽的情感纠葛,听完暗卫的汇报后,詹昱只是轻轻一番思虑,便决定除掉韩泽,而后替代韩泽,于是,詹昱轻而易举地便以一套圆满的谎言将柳子盈纳为己有。
至于詹昱与韩泽,实为同胞双生兄弟,因于丁零皇室,一胎双生被视为不详,詹昱的母妃为保地位,便决然抛弃一子,因韩泽出生的时候,身体稍弱些,于是便成了被抛弃的对象,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不忍伤其性命,便命令心腹将韩泽偷偷送出王宫,更韩泽怕长大之后被人发现与詹昱相貌相同,进而惹来祸端,于是她便特地嘱咐心腹将韩泽送远一些,最好能送到天阙异国,远离丁零。
詹昱母妃的心腹抱着韩泽出了丁零王宫,快马加鞭,一路直奔大漠赶去,恰于此时,其心腹看到了一支天阙商队,于是她勒停马匹,转念一思,而后偷偷地将韩泽放在了商队的马车之中,同时还留下了一幅遥作念想的松鹤图以及一封书信,信中隐去韩泽丁零皇室的身份,简单地解释了他被遗弃的理由以及他的生辰八字,后来商队的人将韩泽带到天阙,多番辗转,最终被一位隐居于山谷的居士收养,韩泽自小以居士为父,因居士擅医,他自小便跟着居士习医,一直到长大成人遇到柳子盈。
关于韩泽的存在,来天阙之前詹昱便已知晓,那是他的母妃在临终前告诉他的,他清楚地记得他的母妃当时以万分恳切和期盼的语气对他嘱托道:“若是将来你能登上王位,你一定要答应母妃,将你的弟弟找到,你的弟弟,与你同胞双生,因丁零习俗,双生昭示不详,所以当年母妃为了自保,也为了你的安危存亡,故而自你的弟弟一出生,母妃便将他狠心遗弃,这么多年了,母妃一直自责不安,所以母妃恳请你,恳求你将他找到,并好好待他,以弥补母妃这么多年来对他的亏欠。”
詹昱当时爽快应诺,但是当暗卫对他提及韩泽后,他便马上改变了想法,韩泽实不该留,若是在他登上丁零的王位之后,这个与他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弟弟,万一心思生异,顶着他的面容和身份行事,那么,于其而言,岂不是一个巨大的隐患?更何况,还有他看上的女人柳子盈,她对韩泽一往情深,所以韩泽更不该留,因此就这般,丝毫都没有顾及到与韩泽兄弟情谊的詹昱,指示着随从将正在雨儿家为雨儿治病的韩泽杀死了。
既然韩泽都已经死了,那么雨儿一家则更不能留,留下来必定后患无穷,更何况他还要为柳子盈编造一个圆满的谎言,让她能心甘情愿地跟随自己。
待柳子盈知晓韩泽与詹昱的关系后,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刮:“韩泽是你的同胞兄弟,你也能下得了毒手,去杀死他!”
詹昱毫无愧色,将一切的责任皆推到她身上:“他本可以以活命,缘何你却只爱慕于他,所以,为了我要得到的,他则是一个障碍,因而必须得死。”
“那雨儿一家呢,和你又有什么怨仇,你却要杀死他们,雨儿今年才只不过五岁,还只是一个稚童,他又懂得什么!?”
“是啊,还才只有五岁,便已重症染身,日日苦痛,不仅自己受罪,还要拖累父母,留下来又有何用,我也算是行了一善,替他永久地解除了痛苦,而杀死他的父母,也等于是替他们做了解脱,不用再去承受失去儿子的痛苦。”
“你,你这个刽子手!”柳子盈怒得浑身发抖:“你冷酷狠毒,简直没有一点人性可言!”
“没有人性!?”詹昱的神情尤显无辜:“如若我真的冷酷狠毒,何苦还要在你面前费尽心机,编造那些个故事来让你快乐安逸,还何苦还要开一个莫名其妙的字画店铺?”
“你开字画店铺完全是为了敷衍我吧?”柳子盈望着面前那张与韩泽一模一样的面孔,再听着他故作无辜的言语,只觉得冰寒将自己重重包围,彻骨的凉意一点一点地浸透了全身:“你乃丁零皇子,来天阙必定是为了情报,待在山谷,消息闭塞,交通不便,不利于你情报的收集,所以你才编造了一个开字画店铺的理由,让我跟着你搬到祺城来住。”
顿了顿,柳子盈遂虚无地自嘲道:“那个小厮,每天都来给你送账薄的小厮,我分明之前都已经见过他,见过他以侍从的模样尾随在你身后,但是我却没能及时地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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