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二人走出营帐,马上急急的问:“如何?”
刘开摇摇头道:“不妙,公子虚弱,似走火入魔,有散功之兆。”
徐辉睁大眼睛惊呼道:“什么?”
刘开耐心的又说了一遍:“有散功之兆,要尽快导入内力疏通其体内流窜的内力,方可抱住内力。”
徐辉上下嘴唇一开一合,终是半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公子?公子?她只知道老家主送了个孩子到月华山去,哪里想到会是个男儿……男儿……
“那他何时会醒?”
“少时,但是不宜再动武,也不宜再出战。”刘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想了想又说到:“要尽快找到内力深厚之人替公子疏导。”
徐辉等刘开走了,才坐到床边,自己低头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站在角落里的李宥然低声说道:“难怪要找个哑巴照顾自己。”又低头坐了一会儿,吩咐李宥然好好照顾副将,这才提步走了出去,入得自己帐子的第一件事就是修书一封快马送走……
李宥然出去打了盆水,拿了布巾给青天照擦脸,那睫毛闪了闪,眼睛缓缓的睁开来,却不清醒的样子,对着李宥然看了半天也没有任何反应。李宥然一看他醒过来了,就退了开来,规规矩矩的站在床边上,那人目光却随着她转过头来看她,脸上微微显出点红润来,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停顿下来,紧抿着嘴,吸了口气才又说道:“不许告诉别人!”说完又拿恶狠狠的眼睛剜着李宥然。
李宥然眉头一皱,什么不许告诉别人?他是男人的事?人家早就知道了,还用得着她去讲么。还是应付着点点头,转身去搓帕子,衣角却又被那人抓住。转头一看,那人居然又别扭的说道:“你,你这么窝囊,娘不会答应的,你去请徐辉过来!”
啊?答应什么?徐辉不是刚过来过么?这人出去一晚上,脑子全坏了。无奈,只好再去请那老女人过来。
徐辉一听青天照醒了,又滚车轮一样连走带跑的过来看这位公子,还没开始驱寒温暖呢,青天照躺在床上就是一句:“徐将军,让她跟着你!”徐辉看着李宥然,对方也是一愣,徐辉张口就问:“为什么?”
青天照脸色一红,口气却越是强硬起来:“我说跟着就跟着,没有为什么!”
徐辉一愣,居然从那口气里找到了往日里被老家主呵斥的感觉,条件反射,立正站得笔直,气吞山河的吼道:“是!”吼完,还心里一顿骄傲,果然是青天家的人,虽是男儿,可这气势,颇有老家主当年的风范啊,呵呵呵……
青天照满意的点了点头,让她下去,待徐辉都走到帐口了,才一顿回身轻声说:“照儿,要她跟着我当然是没问题,不过你最近身子虚弱,需要人照顾,我看等你好利索了再让她过来,怎么样?”
本来已经等着一阵冰雹了,却没想那人口气温和的说,好吧。
从头到尾被人忽略的李宥然面无表情的端着盆子出去了,这个青天照不知道发什么疯,好像什么东西超出她的计划之外了,但是也做不得大举动,一时之间,也出不得这军营,心里生出一股烦躁来。
接下来的几天,青天照愈发的奇怪起来,对那夜的昏迷只字不提,按时的喝药,乖乖的躺在床上养病,但是时不时的脸红,动不动就偷瞄,看书半天也不翻一页,吃饭还让她一起吃,李宥然要是不理他,他就摆冷脸,像是在赌气,要是给他个微笑,他居然还一副害羞样子的低下头,李宥然忍不住斗斗手臂,真是渗得慌。看来不能再在这青军营里搞那个徐辉了,另想他法吧,早点脱身倒是真的。
渐渐入了冬,天早早的就黑了下来,眼看就要过年了,两军都没有要开战的意思,整顿着倒像准备过年的样子。
李宥然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搓搓手哈了口气往营帐中走,刚走到帐口五米远,就听见耳边一阵劲风,赶紧侧身闪开。
黑夜中根本看不见来人的身形,却能看见来人穿着件白色衣服,奇怪,黑夜来袭,穿白色?那人高矮和自己一般,虽然是攻击,但并不见狠绝,招式也不是十分顺畅,一板一眼的跟她推挡过招,随是拿着剑,却是当棍子使,一下挥,一下打的。
于是懒得跟这人纠缠,闪过来剑,一个旋身晃到那人身后,正要伸手去掐那人的脖子,青天照却从屋里出来,提着个灯盏,那灯光微微照来,刚好映出那人转过来的脸。
李宥然瞬间呆住,伸出的手就那样冻结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待冰冷冷的剑刺进肚子,她才反应过来右手握住剑停住剑身,左手一把抓住那人,缓缓的笑了开来:“书漫……”
归来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李宥然瞬间呆住,没有任何动作,待冰冷冷的剑刺进肚子,她才反应过来右手握住剑停住剑身,左手一把抓住那人,缓缓的笑了开来:“书漫……”
那声音,似呼喊,似呢喃,似想念,似叹息,似等待,似凝望,最终通通流到李宥然眼里,形成一汪温柔的潭,深深的罩住他,他一呆,低头见那里渗出了鲜红的血,大惊,赶紧松手放开那剑柄,楞楞的退了两步,那女人却死死的抓住他,随着他的身形便软软的倒了下来。
赶紧双手递上,接了起来,否则,这剑非得刺穿了不可,那人却对这剑不管不顾的,还是那么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脸上还是那笑,这人真奇怪,于是开口好奇的问:“你不痛么?”
李宥然听他开口,笑容加深,伸手抚到那人脸上,是她的书漫,那眼,那眉,那嘟嘟的嘴,尽管眼里是清澈的陌生,但是这的却是那个傻人,你看,这剑这么刺进来,怎么会不痛,于是轻言细语的回道:“痛,痛得很,你刺我做什么?”
被抚着脸,他居然没有生气的感觉,但一听她说痛,皱吧起自己的眉头,嘟起嘴结结巴巴的要辩解:“是……是你自己……”
还没说完,就被一把剑指着鼻子,一个举着灯的男人呵斥着自己:“你是何许人也,竟敢夜闯军营!”然后那剑尖换了个方向,指向他扶着的女人,那人又问:“还有你,你是谁?你不是哑巴?”男人脸都要扭曲了,指着他们的剑也是颤抖得厉害。
倒是李宥然,声音平缓的说道:“他是秦书漫,我是李宥然,我不是哑巴,是他的妻主!”虽是回答青天照,但两眼都是对着秦书漫。青天照本来见哑巴被刺,紧张万分要上前,却听得女人开口讲话,惊得站在原地,然后生出被隐瞒的愤怒,现在却听的女人这么一说,还有那看也不看他的样子,心底一阵绞痛,挥剑便要刺过去,李宥然却先软趴趴的跌在了地上。
秦书漫一看女人昏了过去,赶忙扶住她避开剑,急急忙忙的推着她的肩膀叫:“喂,喂,你怎么了,喂!”
刘开抱着盒子敢过来的时候,吓了一跳,本来以为是青天照有事,结果一看,血淋淋躺在地上的居然是那个哑巴,手里还抓着个白衣男子,白衣男子扯啊扯,没扯出自己的衣服,只能委屈的让李宥然的头靠在自己腿上,好吧,她好像认识他,那他就勉强照顾她一下好了。
刘开向站在那里紧握着剑面容扭曲的青天照和旁边的徐辉行了个礼:“见过徐将军,青天副将!”那白衣男子却是在青天照之前惊呼到:“什么?你姓青天?那你是青天照?你不是个男人么?”
气得青天照两步就要冲上去,被徐辉一把拉住:“照儿,照儿,哑巴的伤,哑巴的伤。”待青天照稍微忍下来了,才赶紧转头对那白衣男子说道:“公子,小声点,小声点”周围慢慢聚集了不少的人,被他这么一闹,全军马上就知道了。
谁知那人却气呼呼的叫:“干嘛要小声,他就是男人,害我以为是个女人!你看,杀错了人!”
刘开一楞,啊?难道说,这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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