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特地赶过来,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宁小七虽然性格咋呼,但也算是个不错的好姐妹,舒小颜对她还是心存感激的,
“别这么说,我就是闲人一个,最重要是你和大哥没事。”宁可意味不明地笑笑,俯身摸了摸芮芮的头,“芮芮想吃什么,我明天给你带来啊。”
“不用了,我明天就能出院,家里什么都有呢。”容宁芮着实不喜欢医院的氛围,在这里住一晚已经是她的极限。
舒小颜的神经还处在高度紧绷状态,一听芮芮说要出院,立马紧张起来,“谁跟你说明天就能出院的?”
“我已经没事了,不可以出院吗?”容宁芮愣愣地地瞪大眼睛,小模样别提多可怜。
“芮芮乖,一定要完全好了才能出院啊。”舒小颜坐在床边紧握着芮芮的手,耐心地哄着。
“不喜欢呆在医院,这里的味道好难闻。”容宁芮缓缓闭上眼睛,对病房里的白色和怪怪的消毒水味道很是抗拒。
因为之前有过在医院陪芮芮的经验,宁可倒是很理解芮芮的抗拒心理,她也觉得自己有责任让大嫂对芮芮有更多的了解,“大嫂,来一下,跟你说点事。”
宁小七难得如此认真,舒小颜也不敢怠慢,满心忐忑地跟她去了外面的休息间,“什么事这么神秘,不能当着芮芮的面说。”
“如果可以,最好不要让芮芮在医院呆太久。”一脸凝重的宁可开门见山地道出重点。
舒小颜一脸错愕地追问:“为什么?”
“虽然芮芮还不满四岁,但是已经有过三次从鬼门关逃生的经历,所以……她对医院很恐惧,所以她才会那么急着想离开这里。”想起那些不美好的记忆,一向大大咧咧的宁可也变得深沉冷静。
“我明白了,只要医生确认她已经没事,我马上带她出院。”舒小颜并没有深究,因为她知道,对过去追究的越多,心就会越乱,倒不如放宽心,好好把握现在和未来。
看着大嫂认真严肃的表情,宁可突然发起了感慨,蓦地上前搂住她,“芮芮能有你这么好的妈咪是她的福气,小六在天有灵一定会很欣慰。”
“我一点也不好,如果不是我疏忽大意,她根本不会躺在这里。”宁小七难得的成熟冷静却深深刺痛了舒小颜的心,躺在病床上的芮芮正经历着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她却什么都不能做,这样的她根本担不起好妈咪的谬赞。
“别这么说,你对芮芮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我敢说这世上没有哪个后妈比你更像亲妈。”宁可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语气也多了几分玩味。
“我是很想做一个好妈咪,可是……我始终还是欠缺经验,心有余而力不足。”舒小颜低低地叹口气,苦笑着向宁可挥挥手,漠然转身回到病房。
讨厌医院、讨厌病房的芮芮依然闭着眼睛,虽然护士说她的体温正在慢慢恢复正常,但她的脸色依然苍白,毫无血色。
在听了宁可的提醒之后,舒小颜完全有理由认为芮芮的心理恐惧远远大于身体的难受,而她能做的只有将那副瘦小的身子紧搂在怀,小心翼翼地哄着:“芮芮不怕,妈咪会一直陪着你。”
“二四六也陪着芮芮吗?”被哄高兴的容宁芮缓缓睁开眼睛,满怀期待地问。
芮芮问这话的时候容少爵刚好进来,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比芮芮更期待舒小颜的回答。
舒小颜心里本来就有个错觉,她一直觉得芮芮比容少爵更需要她,在经历了今晚的意外打击之后,这种想法越发根深蒂固,所以,她的回答很简单:“好啊。”
“可是……这样妈咪就生不了弟弟妹妹了呀。”虽然很满意妈咪的回答,但容宁芮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担心。
“没关系,妈咪只要有芮芮就好了。”舒小颜完全无视容少爵的存在,无情地在他的心口插了一把刀。
“你先去吃点东西,我来陪她。”容少爵捂着血淋淋的心低低地开口,低沉的声音里透着隐忍的无奈。
舒小颜这才注意到容少爵已经回来了,一时间神情也有些恍惚:“你不吃吗?”
“我不饿。”说不饿是骗人的,心情不好没胃口才是实话。
跟他相处了这么久,舒小颜多少也学到了一些察言观色的本事,不用说,他刚才一定听到了她和芮芮的对话,她自作主张地把二四六也许给了芮芮,他又该不高兴了吧,“不饿也吃点,一个人吃东西很没劲的。”
不等容少爵回应,舒小颜果断拉着他到了外间的休息室,默不作声地把打包好的食物拿出来,一一摆在桌上,“我知道你又不高兴了,可是……芮芮现在还生着病,我不忍心拒绝她。”
“所以呢?你打算继续心安理得地让我独守空房?”容少爵的眉头越皱越紧,深邃的黑眸里闪动着两团跳跃的火苗。
“这件事……等芮芮的情绪稳定一点再说好吗?”舒小颜自知理亏,说话的声音小得可怜。
“如果我说不好呢?”
“那就说明你一点也不爱芮芮。”这个念头一直再说舒小颜脑海里萦绕着,今天,她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口。她还记得第一天认识芮芮的时候,小丫头跟她说了好多他的坏话,这个念头在那时候已经形成,随着芮芮对她的依赖越来越严重,她也越来越坚信自己的想法——容少爵不是个好爸爸,他甚至给不了女儿起码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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