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思在手术室忙了大半夜,天亮才出来。
陆聆等着她说小蓉的情况。
知道小蓉颅内出血,不过做完了手术,已经没事了。
陆聆这才将放在嗓子眼的心给按回了肚子,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齐思思给陆聆吃了退烧药,也熬不住去睡觉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陆夫人便来了。
“聆儿这是怎么了?”
陆夫人悄悄问海棠。
海棠惊了一跳,赶忙挤出个轻快的笑容来,道:“夫人,小姐昨夜没有睡好,现在正在补觉呢。”
陆夫人眼圈红红的,点了点头,坐到了陆聆旁边。
海棠心中着急,赶忙找借口道:“夫人,后院梅花开了,您要不要去……”
“你出去吧,我陪一陪聆儿。”
她轻轻朝海棠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昏睡中的陆聆的脸上。
海棠:“……”
她一脸惴惴不安,生怕陆夫人发现什么,但还是走出去关上了门。
海棠一走,陆夫人眼泪就哗啦啦掉了出来。
她拉过陆聆的手轻轻放在手中,低声哽咽道:“你以为娘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娘什么都知道。你在宋家受苦了,都是娘的不是,当初若是不把你嫁到宋家,你就不会这样……”
陆聆眉头紧锁,脸蛋由于发烧而变得通红。
陆夫人伸手轻轻摸了摸她柔嫩的脸颊,眼泪又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闷声流了一会儿泪,陆夫人站起身来走到桌边,拿着宋麒送来的和离书看了看,而后低声哽咽道:“你受了那么多苦却从来闷声不与娘说,想要和离也不告诉娘,结果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抹了一把眼泪,陆夫人坐回榻上,默默想了许久。
海棠一直在门外等着,生怕陆夫人忽然发病动手。
门吱呀一声打开,陆夫人面色平静地走了出来,海棠见状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夫人,小姐她——”
“与我去宋家。”
陆夫人打断她的话。
海棠:“嗯?”
她眨了眨眼,嘴角抽了抽,佯装道:“夫人去宋家干什么?”
陆夫人扫她一眼,冷声道:“所有事情你们都瞒着我,但其实我都知道。
“聆儿要和离,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不出面?屋中的和离书我看过了,上面没有宋老爷、宋夫人和我的签名,根本不作数。”
海棠:“……”
她没想到陆夫人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么平静。
“那小姐她……”
“让她先休息,我去与宋老爷谈一谈。”
言罢,陆夫人便往外走。
海棠赶忙吩咐其他人照顾好陆聆,自己带着陆夫人往宋家去。
刚刚走到门口,便碰上了宋老爷派来的人。
果然,宋家不可能就这样罢休。
陆夫人跟着到了宋家。
宋老爷见了陆夫人还算客气,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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