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睡着了也许可以做个白日梦,梦里会有花开,会有白云朵朵,会有彩蝶翩翩。
醒来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的。
祈祷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人都会有自己的一两个异性朋友,可以向他倾诉苦恼,把对男朋友或者老公的不满发泄给他,和他探讨女人间不方便涉及的话题。仿佛同性般的相处,却不会有心动的感觉。
反正,我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就是谢丰。
我们是大学同学,他,莎莎,我,同窗四年,建立了比海还要深,比天还要高的革命纯真友谊。
班里男同学很多,可我唯独和他最投缘。当然,这个缘,是绝缘的缘,我们之间不来电。至少,我是从未对他走过一次火。
那时,莎莎总是公主似的走在我身边,而我却永远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苹果脸,像男孩子似的,到哪都大声的笑,大声的喧哗。因此,所有爱慕莎莎的男生都深刻的铭记住我,他们都喜欢和我打交道,但最后,毫不例外的都是让我帮他们去追求莎莎。
在东霖出现以前,一直是这种诡异的状态。
为此我很沮丧,在又一次当了向莎莎传递情书的信鸽以后,我向谢丰倾诉了我的苦恼。
“那是他们不识货,你看你长的多健康,像个男人婆一样,一看就很耐用的的样子。”他这样说。
我扑过去就敲他脑门,当然敲不到,他比我高一个头,一闪,就避开了。
我只能咬牙切齿的反唇相讥:“你长的多好看啊,水灵灵的,我要是个男人,长成你这样,我说什么也要去做个变性手术!”
他用很受伤的眼神看着我。
其实他行事做派一点也不女人,人也很高大,毁了他男子气概的,是他一张比女人还要精致的面庞。为此,大学四年,他被我整整欺压了八个学期。
莎莎一直说,陈玉,你和谢丰应该换个性别,你当男的,他当女的,那样,你就不舍得欺负一个漂亮的女人了。
我很不屑的说,切,那多没劲,还是现在这样好。然后我转身,仰起脸,问,谢丰,你说对吗?
他总是抿住薄薄的唇,斜着眼,睨着我。
直到今天,他还在被我欺负,当然没以前那么夸张,那么露骨。原因,或许是由于我长大了,变得有点含蓄,有点女人,然后,就跟着失去了从前那样无知的笑,无知的叫。即使我那样怀念它们,却也再找不回来,天真,就这样随着成熟和世俗泯灭了。一去不回头,就像我的青春,我的十八。
T大的百年校庆到了,刚好是下一个周末。很多小有成就的校友从外地赶了过来,本市的,即使碌碌无为,也要去凑热闹,譬如我。
校庆的活动很多,有演出,演讲,各种各样的聚会,我要参加的,是本院系的晚餐聚会,会见到很多许久不见的熟面孔,想想也知道,场面一定很热烈。
谢丰来接我的时候,我还在为穿那套衣服犹豫不决。我有好几个选择,成熟稳重的,装嫩青春的,潇洒中性的,淑女婉约的。因为管着A市著名商场的女装部,这两年,我唯一不缺的,大约就是衣服。
他坐在沙发上,看我拿着一套套的衣服在他面前比划。
“哪套好?”我问他。
我信任他的眼光。他毕业以后,就接手了父母手里的服装厂,几年下来,就把一家专做外加工的小厂,盘成了全国赫赫有名的女装大品牌。各地的大中城市,包括香港,都有他的服装专卖店。我被现在这家商场聘用,当初就是源于他的推荐。
“你已经很会穿衣服了,像你平时一样穿就好了,干吗那么紧张?”他眼里似乎有点不屑。他长着一对漂亮的丹凤眼,此时,这双眼睛却像能够洞悉我的灵魂,我所有阴暗的,不齿道与人听的隐私,都在他的眼光中昭然被揭示。
是的,我很紧张,因为我会见到莎莎,而且,很有可能,我会和莎莎一起站在东霖的面前。
就算嘴上不承认,我心里,却水一般明透。我不想输莎莎太远,即使决定放弃东霖,即使明知莎莎就像盈盈一轮满月,无论在哪,她都是皎洁生辉,最亮的那个,我还是想站在她旁边,能够被东霖看见。
哪怕多一眼,也是好的。
被谢丰看穿心思,我有点不爽,两眼睨着他,他也看着我,不作声。手机铃声打破了沉寂,是莎莎的号码,她昨天一回国,就马上买了一个手机号,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了我。
“你怎么还没来?我早就在梦湖了。”电话里她说着。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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