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婆婆的一瞬间,方宝的眼睛立刻湿润了。
从离开后,他一直没有跟家人联系,不过也是有原因的,起先的一两年。是家里没电话,要通过村子里的公用电话联系,他担心崔正直知道自已在和家人联系后,为儿子被揍的事会查到城里去,而如果家人不说,会遭到他的报复逼迫,那就给家人带去灾难了。但是,他一直是和假和尚智空保持着联系的,知道家人都平安无事,特别是方泽远服了银叶草之后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他还没有满五十,完全可以撑起这个家,因此方宝是放心的。而后来虽然智空说方泽远有了手机,但他还是不愿打,一是因为不想听到方泽远一惯以来的训叱,而也是因为一直有衣锦还乡的念头,想发了财忽然回去给家人惊喜,与范香兰相好后,有着带她尽快回来炫耀然后摆流水席的念头,因此更不想打电话通知。而现在,事与愿违,和范香兰的一场争吵让他想像中的一场得意热闹化为乌有,但是,同样让他深切的感受到了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不要去依靠女人,必须要有自已的事业,否则,无论这个女人有多爱他,他的头也不能高昂着。低声下气吃软饭的男人这个世界有不少,但他方宝绝不是其中的一员。
向前奔跑着,很快,方宝就和婆婆拥抱在一起,大声叫道:“婆婆,婆婆,我回来了,你的宝娃子回来了。”
孙梅只有一米五的身高,此刻已经老泪纵横,像小时候一样,下意识的去摸方宝的头,可是又够不着,方宝赶紧蹲着让她摸,而她只是喃喃的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别再恨你爸爸了,自从你离家出走之后,他也很后悔,智空方丈已经把银叶草是你摘的事告诉我们了,那么冷的天,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的,你是个好孩子,好孩子啊。”
方宝端详着婆婆道:“婆婆。你的身体还好吧?”
孙梅连连点头,道:“好,很好,特别是你寄来了九万元钱,知道你在外面一定还不错,我就开心了,你这娃子也真是的,怎么就不给家里打一个电话。”
方宝不想解释自已的想法,只是笑着道:“婆婆,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了。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对了,我妈呢,在不在屋子里。”
孙梅道:“在屋后的田里和你爸一起种地,自从你爸的病好了之后,他弄了一条船春夏两季在仙女湖打渔,秋冬就种些菜自已吃,这些年也攒了些钱,可惜村子离乡里太远了,卖不了鲜鱼,价格很低,否则家里还要好些。”
方宝摇头道:“钱的事情你们不要操心,我会挣的,我想我妈了,婆婆,我们到屋后去吧。”
孙梅笑呵呵的道:“你自已去,我到崔老三家割些肉弄好吃的。”
方宝赶紧道:“不用了,婆婆,我又不是什么客人,家里有什么,随便吃就行了。”
他这个独苗苗好不容易回来了,孙梅哪里会让他随便吃,让他先去找母亲,就急急忙忙的走了,从她的神态举止来看,精神劲儿的确挺好的。
走进了屋里,却见一切如旧,只是在堂厅挂了一张大网,自然是方泽远打渔用的工具,他把皮箱放下,就穿过了堂厅,打开了后门,他们家的土地就在后面三百米的地方,一共有六亩,然后喂了几头猪,由于交通不便。只能卖给村子里没有劳动力在家的老人,因此一年到头是赚不了什么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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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门向前走,方宝很快就见到了母亲和方泽远,他们正在一块地里翻土,母亲是让方宝最敬佩的人,不仅贤惠持家,家务活儿农活儿样样都能做,最重要的是,性格温柔,这么多年来,虽然方泽远不如村里大多数男人会赚钱,可是她总是毫不埋怨,也从来没有跟方泽远红过脸。
两人都在专心的翻着土,并没有看到走过来的方宝,而方宝离着还有几十米,就激动的喊了起来:“妈,妈,我回来了。”
听着这声音,地里的两个人同时抬起了头,方宝的母亲樊春丽立刻就尖叫起来:“宝娃,是宝娃。”
说着这话,她已经扔下了锄头奔了过来,而方宝也湿着眼睛跑了过去,与母亲紧紧的相拥在了一起。
拥抱了良久之后,樊春丽眼泪汪汪的端详起已经脱离了少年稚气的方宝来,但很快就露出欣慰的笑容,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我的宝娃长大了,变成大人了,回来就好,你不知道,妈有多想你。”
瞧着母亲的眼角已经多了不少的鱼尾纹,发鬓也增了几许白丝,方宝顿时有些哽咽了,道:“妈,对不起,是我不孝顺,这么多年了,没给你打电话。”
樊春丽道:“我知道,是你闯了祸,不敢给家里说,害怕我们,特别是你爸骂你,对不对?”
方宝明白母亲能够猜到崔百万是自已揍的,便点了点头道:“我是怕打电话回来,崔正直会逼你们说出我的地址。”
樊春丽叹了一口气道:“宝娃,你真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崔村长是我们能惹的吗,不过现在还好,他们家都已经搬了,相信也顾不得理这事。”
方宝闻言一愣,道:“搬了,崔正直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樊春丽道:“你走的那一年,乡里发现了煤矿,崔村长就去承包了一个矿区,听说赚了不少的钱,就在去年,他被提拔当了羊街乡的副乡长,把矿交给了崔百万,而他们在乡里买了房,全家就搬去了,现在的村长是崔大庆,也没有怎么为难我们家。”
崔大庆是崔正直的亲兄弟,在方宝的印象中这个人倒是憨憨厚厚,但是说话有些结巴,实在不配当一村之长,不过从崔正直的爷爷起,这个村长就没有落入外人家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当下方宝点了点头,大脑里掠过一直埋藏在心里深处的事,道:“妈,崔牡丹呢,她跟崔百万圆房没有,是不是也跟着他到乡里去了。”
樊春丽又一摸他的头发,脸带黯然的道:“宝娃,我知道你去打崔百万,就是因为牡丹那孩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方宝仍然道:“她到底跟崔百万圆房没有?我跟智空打过电话,他说崔牡丹得了一种怪病,浑身长着红斑,现在好没有?”
樊春丽摇头道:“还没有,这孩子的病一直没有好,你四舅去看过了,说她的病是一种罕见的皮肤病,不知道能不能好,崔村长就准备退亲,可是崔百万舍不得,说是还想等两年,如果牡丹还是这样子,他才肯退门亲事。”
一直以来,方宝都不愿去想崔牡丹,可是他却深深的知道,那个娇娇怯怯,楚楚可怜女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已的心底,而回到了皇妃村,离她越近,想见到她的感觉就越强烈,特别是她好端端的得了怪病,实在想去看一看。
在农村的观念里,只要没退亲,崔牡丹就还是崔百万的人,这个念头方宝当然不会给母亲说,只是拿眼去瞥方泽远,却见到他不知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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