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难道不想与我离异吗?”她望向他,眼神平静。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自鼻中冷哼出声。
“这就让我费疑猜了,不知将军要这名存实亡的婚姻做什么?”她逼视他。
“不做什么。”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或许偶尔同公主斗斗嘴能让我觉得更有活力些。”
“是吗?”她冰冷的的眼神扫视过他,仿佛要将他看透。“将军真以为能困住我一辈子吗?你要这婚姻不过就是‘不服输’三个字。”
“我不服输什么?”索冀礼怒声道。
“因为我从来没将你放进眼里。”她厉声道,走向他。“我的不屑一顾,挫了你的自尊、伤了你的骄傲,于是,你开始怀疑我与瞿溟,因为这是你惟一能解释我对你冷淡以对的原因,你扣了罪名给我,对瞿溟积怨埋恨,将这一切全怪到了他头上,你把他当成敌人,想打败他,你不愿与我离异的原因就是不想便宜他,你要将我困住一辈子,让他永远得不到我,我说得对吗?将军。”她在他面前站定,双眸如冰,气势如虹。
“你……”他气得握紧拳。“公主不要欺人太甚。”他的脸涨成猪肝色。
她微微一笑。“我欺人太甚?”她自他身边踱开。“将军的家妓想置我于死地,就不欺人太甚吗?”
索冀礼愣住。
瞿溟则锁紧眉心,他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若不是公主不要他插手,他早就结束了姗璃的性命。
当他瞧见浅微手上的古筝时,一切便已豁然开朗,他一直忽略的就是这个,公主落水之时有琴声,那就表示浅微不可能是凶手,她当时定在舱内弹奏,而姗璃自然就成了犯罪之人。
霜儿则握紧双拳,一脸气愤,果然不出她所料,就是那两个女人搞的鬼。
“我一直在等将军对这事做个交代,可将军一直毫无动静,让我深感不解,当时在船上,谁对我有恨意并不难了解,我想,以将军的聪明,心里也该有些底,可将军一直没查办,这是为什么?”她询问地望向他。
“回到北平后我自会有所处置。”索冀礼说道。
“为什么要回北平后?”凤翎微扬起眉。“将军就不怕她再对我下毒手吗?”
“我已经命人看着她俩,绝不会对公主的生命再造成威胁。”他回答。
“是吗?”凤翎在心里叹口气,忖道:她以迷香欲薰晕我,你防到了吗?
若是她当时仍在浴池中,等人发现时,早已一命归西。
“将军怎么不拿这事到父皇的面前请罪?”她冷声问。“你一心只想着要治瞿溟的罪,可却没勇气承认自己的,这不是很好笑吗?”
“我有什么罪?”索冀礼怒道。“推公主下水的并不是我。”
她浅浅一笑。“将军永远都没错,错的都是别人,对吗?”
索冀礼一时哑口无言。
“让我来说吧!将军不想现在处置,是因为不想让这事暴露在大家面前,因为那样你便难站住脚,无法再这样正气凛然的指责我与瞿溟。”她扯出笑,可眸子却是冰冷的。
他张大嘴,想反驳,可却找不出话。
她走到柜子前,语气平淡。“说这些,不为了什么,只是想将我们之间说个透彻,而后再无瓜葛。”
“什么意思?”他皱眉。
她伸手扯下头上的发饰,让青丝直泄而下。
索冀礼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你做什么?”
这时,门外的瞿溟一听不对劲,立刻也望向殿内。
凤翎拉开抽屉,眼神平淡地望着索冀礼。“将军知道我娘吗?”
他不懂话题怎么忽然转到这儿。“知道,是宜妃。”
凤翎眨了眨眼,眼神有些幽远。“从小,我就不曾见我母亲笑过,忧愁、抑郁,是我最常在她脸上瞧见的,她在投湖的前一天晚上,还将我抱在怀里对我说:‘凤儿,娘这辈子惟一引以为憾的一件事,就是不够勇敢,所以没能守住自己珍爱的人,娘希望你能拥有娘所没有的勇气,即使遇到了挫折,也能勇敢闯过:你是天子之女,没人能强迫你做你不爱的事,比起娘、比起其他女子,那是何其幸运,所以,你要记住娘的话,若哪天遇上了困难,不要退缩,娘相信以你的聪敏,定能为自己找到一条出路’。”
她眨着眼睑。“我一直记住娘的话,所以,我绝不让自己步上娘的后尘,我要为自己走出一条幸福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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