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宁得到消息回屋更衣要去接旨,一进屋就见她眼泪汪汪趴倒在炕上,让他眉心狠狠一跳,再听李妈妈说是起得太急拉着伤口了,不知道该心疼还是该气。只能把那个话都说不全的毛躁丫鬟给训了一顿。
皇帝再赏东西还是安抚的意思,自然不会让她带着伤去接旨,结果可好。
他好不容易赚分体面,想哄她高兴,结果她还把自己给伤了。
许鹤宁去接旨的时候,黑着一张脸,眼里写满不痛快。
内侍回去回禀的时候,明昭帝正好问了句:“肃远侯这回该高兴了吧。”
太子和大皇子暗中有点小动作,他这当父皇的自然知道,昨儿事情又不能真让发酵,闹得两个儿子失了体面。他这皇帝反倒夹在中间,最后还得替那两儿子给擦屁股,去安抚许鹤宁,是怕真因为这件事情,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再闹僵。
这对他和朝堂来说,都不是好事。
内侍闻言,表情古怪地回道:“肃远侯好像……很生气,黑着脸。”
明昭帝:……这小子是不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皇帝高调的再赏赐许鹤宁一堆东西,太子和大皇子那头很快就知道了。
太子倒是不以为意,即便昨日被父皇暗有所指斥骂一顿,依旧淡然处之。只是对许鹤宁的性子有了更深一层了解。
是个狠人,有种,横起来能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
不过,他就是要许鹤宁这样的,而且最该烦恼的不是他,应该是老大。
大皇子那头正是如太子想的那样,情绪略有失控,摔了自己最喜爱的一套玉笔。
他和太子都想拉拢许鹤宁,两人斗法,结果闹到最后,他在海上的事情差点要被父皇察觉。太子狠辣,许鹤宁也是刺头,频频的事件后,居然被他这样今蝉蜕壳溜了。
父皇为此还责骂了他一顿,拿他现在担着工部的差做警告。
偷鸡不成蚀把米,他怎么可能不气。
大皇子的心腹见他怒得双眼赤红,战战栗栗去拾起地上的笔,试探性地说:“陛下对肃远侯有些过于纵容了,人都到京城了,难道还怕浙江再乱吗?肃远侯有那么大的能力?”
“再有天大的能力,也就是个水寇!”大皇子咬牙,“难道他还能登了天去?!”
心腹不敢吭声了。
大皇子骂完后反倒更加郁闷。
许鹤宁是不能登天,但是他现在也不能动了。他父皇确实是对那水寇有偏颇,太子也想拉拢,搞不好许鹤宁真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过人处。
大皇子脑海里乱糟糟的,最后都化作两个字——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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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赏赐一事,云卿卿提起的一颗心总算安然放回肚子里,只是闪了腰,可怜巴巴趴在炕上又不能动了。
许鹤宁接赏后,左思右想,还是担心她,默默回了屋。
云婉婉已经告辞,在离开的时候还很赞许地看了许鹤宁几眼,彻底放心妹妹出嫁后的日子。
“你怎么不跟我说那些,不跟我说,也该跟祖父他们商议一下。万一……”皇帝真的怪罪,他可怎么好。
云卿卿侧头去看坐下来的青年,虽然语气带有责怪的意味,灵动有神的眼眸中却写满关切。
许鹤宁在她软糯糯地声音中,有着身子轻得快飘荡起来的错觉。
他忍不住抿唇,染了笑的眉眼如画,“你生着病,不想让跟着操心。本就是男人该干的事,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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