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辛觉得这金素太子太不对劲了。越来越不对劲。他何止是对她好,他简直处处顺着她——除了不让她出了这驿馆。
正像如今;她已在同他玩笑取乐了。“白面、白面;你是黑子不成?”他竟答:“娘子可真健忘。”……
苏辛拈起一块点心嚼了起来,一口下去;满嘴的红红绿绿;如那倏忽绽放的烟花,就那样盛开在她口中。那金素太子禁不住也拈了一块;心下疑惑这点心怎的今日看起来这般好吃?
“听说金素上元节时热闹非凡,你讲讲可好?”
那太子放下那块点心;从怔愣中抬眼望苏辛;半晌;道:“有何好讲?左不过就是些精致花灯、银树星桥罢了;你没见过不成?”
“可我听说金素有一别样风俗不与他地相同;奇怪得紧,有趣得紧!你讲讲嘛!”
那太子一愣,不耐烦道:“我岂是有闲给你说故事听的?若你当真有兴趣,来年我与你同观于金素城下,可好?”
苏辛忽然笑了,静静地笑,有丝高深莫测的味道。
不明其意的笑总是让人心生慌乱。那笑声越是畅快,你便越慌乱;相反,若那笑显得越沉静,你却,更加慌乱。
金素太子此刻便是如此。
苏辛与他对视了一晌,轻道:“金素并没有什么别样异俗,我随口胡说的。”
金素太子望了她半晌,一笑,“你真是让人难以提防。”
“我们必是相识。”
“哦?”
“你是谁?”
那太子又静了半晌,笑道:“待过得几日,自然一切大白。”
“既是故人,你又待我如此,必是善缘前结。你既不欲不利于我,我自然感念在心,不去坏你谋划,又何须待得几日?”
那太子浅浅一笑,“来人,送姑娘回房。”
苏辛敛了笑,看了他半日,起身而去。又待一晌,苏辛的背影已经隐去,他方缓缓地拈起刚刚那块点心,轻轻送入口中。
苏辛数次想传消息出去,却均不得其法。她又不甘心就此离去,非要将这金素太子的真实身份给揪出来不可,是以耽误得这数日的光景。她心怕晋蘅着急,但又执著于这近在咫尺的真相,如此一犹疑之下,晋蘅那边便出了大事。
苏辛被劫的第六日夜,晋蘅因夜探皇宫被大内数十高手围捕。
且说苏辛当日夜,待得人静时分,穿戴整齐,极是轻便利落,也不掌灯,只借了一抹幽幽月光照亮。她贴在门上听了听,外面看守之人刚换了班。她回眸瞧向屋中陈设,运起一阵掌风刮倒了一个圆凳,只听一声重重闷响。外间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向里唤道:“姑娘?”
苏辛且不答言,又遥遥地摔碎了数只陈设架上的瓷瓶,叮翠翠响得清亮。那人又急唤道:“姑娘?”见仍是无人对答,二人猛地推门而入,恰一阵软香扑鼻,未及思索,已是智昏神迷。
苏辛出得房来,仍是将二人摆在门外,紧闭了房门。她蹑手蹑脚转过几道回廊,寻到金素太子住处,见房外无人,正是天助我也。便悄悄走上前,轻轻一推,发现其门已上闩,又走至窗前,且喜一扇只是虚掩。她利索地跃进窗来,刚一立定,却是一道声音幽戾戾言道:“何人放肆!”
苏辛一惊之下那人已是攻来,苏辛挡了一下,迅疾闪过一边,袖中迷香散出,那人本已又欺身而近,闻此香气不对,忙掩了口鼻向窗口遁去。苏辛一个翻身赶上,正落在窗前挡住那人去路,手狠狠一揭,便将那人脸上半截面具揭去。苏辛与那太子皆大怔,幽幽的月光映进窗来,窗外一丛明兰花色幽奇,清香之气随风而至,二人皆惊道:“是你!”
外间亲随闻声而至,一队冲进屋来,一队自窗外扑进。苏辛无心恋战,将手中半截面具一扔,挡得几合便欲高飞远走。但前来阻拦的侍卫越来越多,她又无甚对敌经验,渐渐便着了慌,袖中迷香散又已用完,只好硬拼着要闯出去。正自苦苦相持,手中夺了一名侍卫的剑,伤了十几人,却眼见着围上来的人愈渐多起来,忽地不知何人喊了声“有刺客——”,竟连外头晋莩指派的兵士也冲了进来,苏辛渐感不支,忽地灵光一闪,奋起内力直直往高处冲去,硬忍了几剑皮肉之伤,终是借一高树之力一弹,又飞高了数丈,脱离众人的包围。
她不敢耽搁,直直往恒王府奔去。待地下众人取来弓箭望空而射,苏辛已遥不可及。那金素太子早已理好了面具,望着她遥遥飞去的背影,蹙眉轻道:“不过三年……”
晋廷侍卫忙向金素太子问安,侍卫统领驰报宫中,早又有一队侍卫循苏辛所逃方向寻去,挨家挨户搜检刺客。
却说苏辛直直飞回恒王府,甫一到门前,却慌忙隐身巷中。只见府前侍卫逡巡,层层密密,列戟而立。苏辛心下惊疑,转至王府后门,依然如此。她纵身跃上一棵茂树,望府内张望,只见内里兵士愈多,将府中各房各院均把守得水泄不通。
苏辛此时身上负伤,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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