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勿还没回家。
打开手机,没有未接来电,没有短信,安静得彷佛与世隔绝。才打通黎勿电话,门外突然响起钥匙沉哑的声音,门打开,率先见到的是鸭子,紧接着是阿勇,最后才是黎勿——不省人事被抬进来的黎勿。
“嫂子!不好意思!把你男人灌醉了!”
“砰——”一声,阿勇手肘碰倒放在柜上的玻璃皿,掉在地上碎成渣。
“哎!嫂子,对不起!对不起!下回再赔你!”阿勇又是鞠躬又是赔罪。
鸭子、阿勇都是黎勿大学同学,认识黎勿的时候,他们三个已经是哥们死党,号称“C大三剑客”。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美术系毕业的黎勿,五年过去,除了偶尔帮出版社画插图赚点钱外,一事无成,好巧不巧,鸭子、阿勇也是浑浑噩噩跟着黎勿混了五年,同样一事无成。
那时候苏意还不觉得,现在看着这三人,什么“C大三剑客”,“三贱客”才配得上他们。
两个半醉半醒的大男人嬉皮笑脸,丝毫看不出苏意脸上不悦,一边开玩笑一边抬着醉成烂泥的黎勿进屋。“三贱客”为首的黎勿打横夹在两人中间,明明醉了,嘴里还咋咋呼呼叫唤,舌头打结也不知道说什么,看着就讨厌。
苏意起身站一旁,双手抱胸冷眼望住鸭子他们将黎勿抬进来放在沙发上,他手长腿长,一张双人沙发根本装不下,手脚都伸到沙发外面,大概睡得不舒服,辗转反侧一轮才安定下来。
阿勇接到电话走到角落接听,鸭子安置好黎勿,想跟苏意打声招呼,一抬眼就觑见脸比锅底还黑的苏意面无表情瞪住沙发上懵然不知的黎勿。
“干什么?”阿勇挂了电话回来,鸭子连忙嘘他一声,瞥了眼苏意示意阿勇别说话。
“把黎勿送到,我们就功成身退,先走了,嫂子!下次见!”被苏意吓得鸡飞狗走的两人退到门边。
苏意懒得理那两人,等门声响起,一直静伫的她终于有所反应。
“起来。”没人回应。
“起来……”没人回应。
“我数三声,你给我起来。”怒火渐渐中烧,苏意狠狠用力踹他手,黎勿仍旧死尸一样毫无反应。
当初到底怎样看上这种男人!
苏意很生气,不管不顾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踢到他身上泄愤。瘫在沙发上的某人挠挠头支吾两下翻个身继续睡。
“臭黎勿!烂黎勿!你怎么不直接喝死在外面算了!”——他喝醉被人抬回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前几天才在别人店里喝醉,还是酒保拿他手机通知她过去将他接走。
苏意坐在沙发旁干生气,黎勿满身酒气臭烘烘硬要扒拉上来,她忍无可忍,狠狠扬手起身。
“呀——”黎勿闷哼一声,客厅墙上白炽灯应声而灭……
“砰——”随即房门被重重关上。
矛盾
黎勿醒来的时候,天在下雨。
大雨点滴滴答答击落在窗台上,溅起小水花而后又附在玻璃窗上,顺着先前留下的纹路缓缓滑落。
“醒了?菜在锅里,自己去拿。”
苏意捧着洗好等脱水的被单出来,连余光也懒得给,直接往洗手间旁只有两平半的小阳台走去。
“哦……”见她脸色不好,黎勿悻悻然从沙发爬起来上洗手间。门一关上,黎勿赶紧掏出手机给正在熟睡补眠的鸭子打电话,“昨晚送我回来的时候,没乱说话吧?”
“大哥,现在几点,你不睡我还要睡!”没说两句,鸭子把电话挂了,黎勿立刻回拨,被吵醒的鸭子咋呼,“我说黎勿,你要是怕苏意生气就正儿八经找份工作,少喝点酒,你明知道她最讨厌你这样,连带我和阿勇也被你拖下水。”
“谁说我怕的!”蹲在马桶盖上的黎勿压低嗓子叫嚣,鸭子不耐烦,“是是是,你不怕,不怕就把电话挂了别再打过来!”说完,电话真的被切断。
宿醉过后的头痛不止,黎勿又坐了会才起身刷牙。抬头对上镜子,右眼窝又是一抹淤青。
每次喝醉断片醒来,身上总会出现大小不一的伤痕,他已经习惯,可嘴里仍旧忍不住咒骂。
“死鸭子下手真狠!”
——
不知经过多少手的洗衣机是上一手租户卖给他们的,机身上的按钮已经失灵,得按着一段时间才有反应。
人倒霉起来,什么事情都不顺,连一台旧得能成古董的老爷机也要欺负她,按了半个小时有多,洗衣机还是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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