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先走一步是一步。对于目标的实现,需要多大代价,我不在乎,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再来一次,也是赚了;需要多少时间,也不该着急,我相信,种子一旦撒下,只要耐心的呵护,就一定有发芽、长枝、开花、结果的一天。至于到底是什么时候成功,即使我看不到,但我的后代一定可以看到的。但在这之前,我必须要找个老婆,帮我一生大堆孩子。
女人,晕死的,从上岸开始到现在,我还没有正眼看过一个女人。我有点忿忿不平,责怪上天没有给我一个女人。
“特派员,特派员。”我的小勤务兵的叫唤终于把我从梦想拉回到现实。
“哦,没什么,在想些东西。”我简单的应付道。
“不是在想女人吧,特派员,嘿嘿。” 柯赛特有些揣出我的心事。
我支吾着不去作答,只要柯赛特拿来了一份军团的战斗简报,开始查阅起来。却没有注意到,柯赛特在刚才说话之后,脸已经红了起来,整个人变得像个说了错话的害羞小女生,不安的望着我。
注:法国共和历 18世纪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期间颁行的历法。也称革命历。1793年10月雅各宾派国民公会通过,11月正式使用,以法兰西第一共和国建立之日(1792年9月22日)作为共和元年元旦。每年12个月。每月30天,所余5天或6天为“无套裤汉日”。秋季是葡月、雾月、霜月;科季是雪月、雨月、风月;春季是芽月、花月、牧月;夏季为获月、热月、果月。废除基督教礼拜日,规定每10天一休息日。实行此历的注意目的是割断历法同宗教的联系。通行到1806年1月1日。在本书中,为了记录方便,除开重大历史事件外,一般还是以传统的公元记年法为准。
第一集 战斗在土伦 第十一章 与护卫队的午餐
快到了中午,不安分的我离开了病床。尽管柯赛特一百万个不愿意,但我仍坚持下地行走,摔开试图搀扶我的勤务兵,慢慢地一步步向门口迈去。
昏迷之后了那么长时间,现在还要我躺在那坚硬的病床上。对了,该死的床,是哪个混蛋医生这么可恶,居然把我的床下厚厚的垫絮全部拿走,只剩下个床单,害的我这几天的晚上几乎一宿未眠。天知道,在我昏迷的那段时间是如何度过的。
门外天色很暗,空中飘着小雨,滴滴哒哒的从屋檐上溅落到地面,冒起一朵朵小水花,门外的墙角,几株不知名野草仍在顽强的吐露新芽。从这里向外望去,整个军营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热闹与喧哗,静悄悄地,仿佛就像我眼前的葡萄架,在被人们采载完果实后,只留下空空的枝叶,让着雨水任意的侵蚀。镇的居民已经恢复自己往日的生活,几乎每个屋子里都点起来昏暗的烛灯,缺少了丈夫、儿子或父亲的房间里依旧可以传来孩子们的吵闹声,还有母亲的责备声。这是一种久违的温馨,至少在我心里是这样感受的。
已经是11月了,地中海的冬季来了两个月,我也来到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法国两个月。在我来的那个时代,亲人们恐怕已经早早的为我举行了葬礼,老头子还在授课吧,只是儿子再也不会等你回来考我了,还有妈妈,真怀恋你烧的菜,特别是那盘菜薹炒腊肉,唉,在这里的面包与橄榄油做的菜,我总是吃不习惯。
强忍着内心的剧痛,我深深呼了一气,却发现自己的面前出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哦,是我的马赛护卫队士兵,不,现在都是军官了,最低的也是少尉。包括夏德少校在内只有八个人。他们都穿着整齐的军服,排着两列,如标枪一样,直立在我面前。我的心再次像针扎一般,痛苦的让我几乎呻吟起来。
夏德少校见我正在注视着大家,一个箭步,走出队伍,军礼过后大声向我的说道:“报告,特派员将军,你的护卫队应到8人,实到8人,请检阅。”
“稍息,军官们,”我挣扎着摆脱心里的折磨,平静的说道:“很好,大家辛苦了。屋外有雨,你们都进来吧,我的房间很大。”
跟随我的脚步,8个人来到屋里,大家环坐在我的周围,默默的一言不发。
“对不起,我的决断让诸位受到了伤害,对此。。”我首先打破了沉默。不想,却让军官们都站了起来,个个争着冲着我喊道:
“不,将军,你不要自责,这是我们马赛人光荣。”
“将军,你的决断让我们感到无比的自豪,我的父亲让我转告他对你的无限崇敬之情。”
“是的,我的特埃尔弟弟在天堂感谢你,是你让他成为一位真正的勇士。”
……
看着这些直率的大嗓门马赛人,我不再延续刚才话题,只是感动地微微点点头,示意大家继续坐下来。
“听着刚才的声音,我知道你们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我很高兴,”看着大家都坐了下来,我继续说道,“对了,刚才米里埃助理告诉我,我的警卫任务交给了谷特多尔团的第二营,你们应该到多普将军那里报到,怎么都跑到我这里来了。”
听我的话,刚才还亢奋无比的军官们都个个不在吭声,扭扭捏捏的在自己椅子上磨蹭起来,还集体的望着自己队长,夏德少校,看来是希望让他出来解释一下。
在众人的目光下,我的护卫长忧郁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开口,“是,是,这样,蒙斯特森、怀尔德、奥巴尔、让特朵、齐达卜、布罗还有巴基斯特”他一个个指着旁边的军官,结结巴巴的继续说道,“是他们怂恿我,让我带大家到将军这里来,来……希望将军能,能……”说着,说着,少校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小的恐怕连自己都听不见了。
看着这个滑稽的表演,噗哧一声,柯赛特首先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包括满脸通红的夏德少校在内,每个人都笑了起来,一屋子都充满了欢笑,这多少冲淡了我先前的一些悲伤情绪。
我知道他们想说些什么,他们是想继续留在我的身边,我喜欢这些与我经历生死考验的伙伴,自己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他们的好意。于是,等到笑声渐渐停息之后,我才说道:“好了,我的军官们,我会向多普将军解释你们的行为,而且也会请求他让你们继续留在我的身边,不过,”我停了停,看着一张张激动而又紧张的表情,我缓缓的说道:“不过,你们必须陪我吃顿午饭,是的,只是午饭,哈哈,我亲爱的柯赛特,你去吩咐一下玛格丽特大婶,说我要和我的军官们吃顿饭,让她多准备些好东西,对了,还要有酒。”说完,我让柯赛特拿了一个金法郎出去。
不知道是金法郎的魔力还是将军的命令,丰盛的午餐很快就端上来了:面包、黄油、火腿、煎鸡蛋、肉汤、牛排还有两只烧好的野兔一一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不得将军说句话,饥饿的军官们一个个都敞开肚子大吃特吃起来,端着啤酒,插起火腿与牛排,不顾自己嘴里没有嚼完的兔肉,一咕老的猛塞。好像这段时间,军团的克扣了他们的食物,怎么可能,共和国军事管理条例明曾文规定,负伤的军官与士兵有权要求最好的食物,而且他们是特派员的英雄护卫队,再差也差不到他们头上。
我不再想这些,却只是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发愣,一碗麦粥。真他妈的郁闷死了,从昨天开始,自己的食物不是麦粥就是清菜汤,吃在嘴里索然无味。看着军官们前面的美食,几次我都想夹点牛排什么来的,却被自己的勤务兵坚决的制止。
“抱歉,将军,”柯赛特义正言词的拒绝道:“这是雷奈克医师再三的嘱咐,我必须听他的。”他的话引来了大家一堂哄笑。
“哦,哪个雷奈克,很厉害吗?”有点歪脖子的蒙斯特森感兴趣地问道。
“是的,的确如此,当将军被送到战地医院,持续昏迷到第7天后,你的呼吸
已经停止,在场所有人都认为你已经永远离开了我们,大夫们也都准备在死亡证书上签字。而只有雷奈克(注1)医师,那位刚从南特大学毕业实习药剂师认为,将军还活着,他怕大家不相信,还拿出一个怪异的工具,好像是个卷起的纸筒,对着你的心脏位置,是的,从这个东西一端,我们听到了将军那极其微弱的心跳。”夏德少校嚼着食物帮着解释着,还不停的用手笔画,似乎心有余悸地描述当时情景。
雷奈克,南特大学,卷起的纸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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