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们,现在开会吧,我们不等皮埃蒙特王国的代表。”联军统帅奥哈腊将军在第四次掏出怀表后,无奈的宣布道。“此次会议的议题就是商讨未来联军的行动方略。参谋副官,你把计划给诸位将军讲解一遍。”
“遵命,司令官。”上校参谋恭谨地起身,来到自己身后的土伦地图前,说道:
……
目前,围攻海港的法国叛军主力仍是那只新成立的土伦方面军,其实际参战人数不超过两万人,整个军团被法郎山区隔绝,分东西两块,东线师团共6000人,是由从土伦逃走的拉普阿普所指挥,正在法郎十字堡与拉玛尔格堡一线与我军对峙,叛军在西线配属的师团共有1万多人,指挥官是叛军总司令多普,防线是在我军控制的波姆堡与小直布罗托要塞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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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叛军的火炮数量只有100多门,大口径火炮更少,无法形成有效威胁,联军在海上庞大的舰队可以随时,随时增援土伦要塞各个炮台的防守。
……
不久前,西线的叛军曾对小直布罗托要塞发动过一次进攻,但被英勇冈萨雷斯将军指挥的部队所击溃。后来就没有任何大的举动,除了在马利博斯克炮台附近发生过一次短暂的火炮对射。
……
当前,由于叛军的封锁,土伦地区食物补给完全依赖于海上,随着驻军人数的增加,使得原先已经负担过重运输线,变得更加负荷不堪,城市里食物日益短缺,人心不稳,抢夺粮食的暴民随处可见,虽竭力镇压,但有恶化的危险。
……
联军统帅部的计划是:从土伦突围,沿圣安托万要塞,袭击叛军大本营,夺取其设置在奥利乌尔的辎重库,缴获给养;随后绕过驻扎在意大利的叛军,与皮埃蒙特王国军队会师,并在杜郎斯河驻防,度过冬天,等到来年开春,进而为法王路易十八陛下收复整个普罗文斯省。
……
以上全部就是联军统帅部制定的战略分析与行动部署。”上校副官半个多小时的解说终于结束。
“谢谢,我的上校。现在,让各位将军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与看法吧。” 奥哈腊显得异常大度,这有点不太像他以前独断专行的风格。
“请允许我补充一点,目前叛军的总司令已经更换,一个叫安德鲁的东方人已经把多普赶走,正在指挥整个军团。最后,本人仅代表法王陛下及其最忠实的臣民,万分感谢总司令的英明决断,希望联军能在您的带领下消灭叛军,让国王的旗帜在巴黎飘扬,让贵族们恢复他们合法的权益,让整个欧洲摆脱革命的阴影重归和平。” 说话的是特罗哥夫中将,原先法国地中海舰队的司令官,这个被无数法国人痛恨,并被革命法庭缺席判决为死刑的投敌分子赶紧插了一句,其脸上显露的丑态,让所有到场的人都感到不舒服,当然,那位被他猛拍马屁的奥哈腊将军正高兴地眯着眼,憧憬着即将来到的辉煌。
“安德鲁,东方人,不就是叛军先前的特派员吗,那个来自大清国的家伙。听到过东方国的商人介绍,他们都喜欢自己后脑勺上挂一条辫子,与女人一般,哈哈,这样的人能打仗吗?我敢在母亲的坟墓面前起誓,那个叫安德鲁的混蛋,一定是个窝囊废,我只需要一个团,就能打到他的大本营。”那不勒斯的平托将军轻蔑地话语,立刻赢得其他将军的共鸣。
“不错,我也听说那个国家的怪癖。”西班牙的冈萨雷斯将军接道。
“我更愿意去割他的辫子。” 直布罗托的指挥官同样叫了起来,不过他的发言显然不受西班牙人的欢迎,他把头转了过去,背对着说话的人。该死的走狗,冈萨雷斯的内心如是骂道。
“哈,可惜据我所知,叛军的指挥官可没有辫子。倒是某个跳蚤的尾巴需要被割掉。”都灵指挥官布郎奇,把握时机地取笑着那不勒斯人,吐出刻薄的语句。
都灵人当然要嘲讽那不勒斯的将军,一是两个意大利王国之间时常发动战争,都灵人因为国小力弱吃了不少亏,故而十分仇恨面前的大话王;二是那不勒斯的部队自土伦战役一开始就接连失败,从奥利乌尔惊魂落魄的一直逃回土伦要塞;三是自己与平托还有着极深私人恩怨,那是后者曾打劫过他家族的商队。国仇家恨交织在一起,布郎奇没有与之拼命,也是看在英国人不断供应钱物的面子上。
“混蛋,你骂那个?” 那不勒斯人愤怒了。
“管我说哪个,他自己明白。” 都灵人满不在乎。
“胆小的都灵人,你敢和我决斗吗!” 那不勒斯人站了起来,准备去抓布郎奇。
“来吧,早就等这一天了,我要砍下你的脑袋,为可怜的侄子报仇。” 都灵人也蹦了起来,不甘示弱的踢开椅子,把配剑拔出,直指平托。
似乎是受到了两个意大利斗狗的影响,西班牙人也开始与直布罗托人对上了。起先,双方只是在仇视的对望,接着升级了,西班牙人与直布罗托人都要准备拔剑互峙。
两场格斗即将在同一地点,同一时间上演。
“够了,够了,都给我停下,我以总司令的名义命令你们。”刚才还心情极佳的奥哈腊,如今暴跳如雷的喊道,并叫来了几个侍卫,“来人,都给我把他们的武器收走,这里会议室,不是你们的格斗场。”
此时,一旁观战的法国叛徒听到总司令斥责,也赶紧站起来,帮助自己的主子安抚两对人马。心有不甘的各国将军在失去武器后,最终屈服于大老板威严,再次仇视了对方一番才悻悻地回到自己位置,不约而同地都把气撒在座椅上。
坐在一边的纳尔逊将军始终都沉默不语,静静地安座在自己的位置上。开始还在倾听大家的发言,并不时其敏锐的目光扫视着联军指挥官们。不久,他感到有些失望,务实的舰队指挥官并没有听到任何有建设性的话,甚至连一点像样的意见都不存在,发言的人全都是无知、自大且傲慢的家伙,特别是自己那位司令官,打扮得的确像个长官,但说的话与做的事,同旁边人头猪脑的那不勒斯人好不了多少。帝国海军大臣为什么要派自己来土伦参战,充当这个绣花枕头的部下。唉,真有点后悔来开会,与其在这里听废话,还不如到甲板上看水手们训练。现在倒好,免费观看了一场精彩的文武行,法国人的炮弹怎么不把他们都炸死。
“纳尔逊将军。谈谈你的想法。”奥哈腊平静了少许,也发现了一声不吭的同胞,虽然他明白这位骄傲的海军军官,并不服气甚至反感自己领导,可奥哈腊也没有别的选择,难道让刚才决斗的四方再表演一回。
“总司令,我没有任何意见,我的使命只是消除叛军的海上舰队,保障土伦与盟友的航线畅通,前者已经由特罗哥夫将军帮我完成了,后面的任务也没有障碍。只是您的作战方案,都是步兵与炮兵的行为,并不涉及我所指挥的舰队。要说建议,只是希望您能加强对拉塞因半岛上各个要塞与炮台的防御。我敢断定真正的危险来自于那里。”纳尔逊并不想说,但出于军官荣誉的考虑,他还是直截了当地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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