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不正常。”
&esp;&esp;“你为什么又哭了?”
&esp;&esp;沉知薇摇摇头。
&esp;&esp;“你能不能坚强起来?你真是一个脆弱的孩子,你把它给我…”
&esp;&esp;“小狗…”沉知薇张开手,拽着小狗的后腿,“别拿走小狗。”
&esp;&esp;爸爸…她看向那个男人,男人没有说话。
&esp;&esp;妈妈…她拉着女人的衣服,祈求女人把小狗还给她。
&esp;&esp;小狗碎掉了。破碎的棉花变成了云,云变成了线,线牵起一块块玻璃碎片,一点点刺进她的皮肉。
&esp;&esp;“你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esp;&esp;“你为什么这么脆弱?”
&esp;&esp;“表现得像个高等人。”
&esp;&esp;“我对你很失望。”
&esp;&esp;“出庭作证,指认他们,他们就不会被处以死刑。”
&esp;&esp;玻璃后面的眼睛充满怜悯。
&esp;&esp;“我对你很失望。”
&esp;&esp;失望成了回音。
&esp;&esp;那些线穿过了她的血肉,从她的体内离开了,她看到自己的血管如同红线一样,变成了一颗星星,然后在空中炸开。
&esp;&esp;“提醒,您的血液流失率超过正常水平,已经连线健康中心…”
&esp;&esp;“提醒,您的血液流失率超过正常水平,已经连线健康中心…”
&esp;&esp;“提醒…”
&esp;&esp;沉知薇掉入血海,然后从血里睁开眼睛,她坐起身,血液从她身上滑落,她变成了插满管子的林克。
&esp;&esp;她拔掉了所有的管子。
&esp;&esp;眼前是国联向全社会进行祝贺的屏幕广播:
&esp;&esp;“各位同胞,新年快乐。经过我们不懈的努力,我们度过了没有人类意外死亡的一年。疾病、痛苦已经远离人类。这是我们共同的硕果,是人类崭新的未来。诸君,新年快乐!”
&esp;&esp;“重大疾病死亡率为0,过失致死率为0,交通事故为0,自杀…自杀死亡…为…zzz”
&esp;&esp;zero卡在水族馆颤抖的小鱼的体内,她在牛奶的味道里抬头,看见林克伸出手,把zero拿了出来,那个o变得越来越大,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晶球。
&esp;&esp;水晶球里,狼和小红帽拥抱在了一起。
&esp;&esp;下雪了…小红帽…狼外婆…
&esp;&esp;“妈妈,小红帽被吃掉了吗?”
&esp;&esp;“是的,知薇。”
&esp;&esp;“狼的肚子被打开了,小红帽活了下来,狼死掉了。”
&esp;&esp;“是的。这是童话。没办法用常识解释,这是文学。”
&esp;&esp;“妈妈,什么是童话?什么是文学?”
&esp;&esp;“文学是幻想,是虚构,是爱与自由…”
&esp;&esp;“妈妈,什么是爫冖一…一…一…丿…又…”
&esp;&esp;爱,是小狗。
&esp;&esp;沉知薇捂着脑袋尖叫起来,她歇斯底里地说。
&esp;&esp;“把小狗还给我。”
&esp;&esp;还给她…还给她…把属于她的东西还给她。她撕破了自己的皮肉,在黑暗中,在真空中,无声地嘶吼哀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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