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却啥也没找着。她就一直找啊找,又饿又累又害怕,从中午找到傍晚,直到身子虚脱才回到家。
她强忍着泪接过海棠端过来的饭菜,还强颜微笑道:“姐、娘,你们别担心,爹他肯定是有什么事,到了夜里他就会回家的。”
何氏却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造孽哟!造孽哟!麦苗被吃了,现在你爹和牛又都寻不回来,这是老天爷要灭咱家啊!”
何氏崩溃大哭,忽然又掀起被子下床,猛地冲出门
丁香和海棠先是惊得愣在原地,然后赶紧追了出去。何氏哭喊道:“我去寻你们的爹,他要是寻不回来我也不活了,家里这日子没法过,我和他一起去死得了!”
海棠感觉家里发生这些事都是她惹出来的,因为她就是祸水,肯定是她把灾祸招到家里来了。她自责地蹲在地上痛哭,要是爹娘都不活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也不必活了。
丁香默默落泪,这一家子遇事都不够冷静,而她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难免心里难受。
乌氏和孟老爹也都过来了,得知大儿子和牛不见了踪影,他们似乎也要崩溃大哭。
丁香急道:“阿公、阿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要不咱们请村里的人全都出去找吧,这天色眼见着就要黑了,夜里就更不好寻人。”
乌氏和孟老爹一边抹泪一边去找村里的人,二房和三房的人现在也不淡定了,开始以为只是小事没当回事,没想到连人和牛都不见了。
孟庆和孟兴带着一家子全都出门去寻人,一路上陈氏还对齐氏直埋怨,“都怪你,今儿个明明是轮到你家放牛,你怎么推到大哥那儿了?”
齐氏心里有些害怕,要是孟贵真出了事,公婆会不会把事都赖到她身上?她哭着辩白道:“二嫂,你可别这样冤枉我呀,按日子算确实是该轮到大哥家,明日才是我家。你们平时一有事就换来换去,放牛的顺序都调乱了,所以我在家里墙上划了杠,不信你去我家瞧瞧!”
这时齐氏的儿子玉荣可能是心里害怕了,小声道:“娘,我……我在墙上加了一道杠。”
玉荣平时调皮,总爱在墙上乱画,他这一说,齐氏慌了,猛地给了儿子一掌,“你这崽子瞎说什么!你在哪儿划了?”
玉荣被搧得大哭,哪里还说得出什么。
齐氏急了,对陈氏说:“二嫂,不管玉荣有没有在墙上乱划什么,即便我让大哥替一回也不算过分。你不记得了么,上回丁香生病,大嫂一着急就把牛扔在半道上,是我替大嫂看了一上午的牛!现在大哥和牛都不见了,你们可不能把事赖在我头上啊!”
陈氏撇撇嘴,没说什么。
孟庆和玉森早跑到前面去寻人了,孟兴见儿子哭得厉害,他婆娘又在那儿慌张解释,便大声吼道:“你们都给我住嘴!要是没寻着人,这一家子没法安生!”
齐氏和玉荣吓得身子一颤,立马闭了嘴,赶紧跟上去找人。
全村的人都出动了,每座山上都有人在寻。丁香吃过饭后和海棠也上了山,本来丁香不想让海棠上山的,毕竟她的肚子越来越大了,上山湿滑走起来很危险,可是海棠在家哪呆得住。
可最终还是事与愿违,直到半夜也没寻到,村里许多人陆陆续续回了家。只有孟老爹带着全家人一直寻到次日上午,可人没寻到,一家子都快累瘫了,回到家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何氏两眼愣直看着门外,海棠认为自己是灾星,绝望地躺在床上。丁香得集中注意力时刻看好她们俩,因为她们随时都有可能寻死。
乌氏和孟老爹坐在门口的砖上,本以为大儿子这家日子越来越好过了,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事,老两口眼里含着泪,心里已经在想着如何给儿子办丧事了。
二房和三房的人都躲进家里不敢出来,怕招乌氏的骂。他们虽然嫉妒大房,但也不希望大哥出事,毕竟是一家人,而且家里要是有了丧事,他们的女儿嫁人也会受影响。
这时乌氏突然走进屋发话,“丁香,煮点吃的吧,再不吃点东西,一家人饿都要饿死。我来看着你娘和你姐,哪怕天塌了下来,咱们也要好好活着不能让别人瞧笑话!”
魏大山还不知丁香家发生了这些事,一路上还欢喜得很呢,因为他今日不仅要来孟家干活,还要带叔叔和媒人来提亲呢。
“叔,你别叹气啊,我爹娘都同意了,你还有啥不高兴的?难道你见不得你侄子娶女人啊?”
魏矮子在县里花楼呆得有些不想回家了,觉得有女人就是好啊,而且酒喝得太多,这时脑子还不太清醒,说:“娶女人好是好,只是你爹娘怎么会同意你去孟家提亲呢?你也别太着急,晚上我再细问你爹娘。要是他们丝毫不介意,你想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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