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了自己的生活,也为了大家的眼睛,我还是呼吁女孩们,请坚持住,不断地美,不停地美,活到老,美到老,一生都做美女。
话还没说完,她姑妈果然拄着拐棍走了过来。莺儿、春燕等人赶紧忙着让座。那老婆子见她们折了很多嫩柳,又见藕官等人还都采了许多鲜花,心里就很不舒服了,但看着莺儿在编,又不好说什么,就开始训斥春燕:“我叫你来照看照看,你就光知道贪玩了。如果别人有事儿叫你,你又说我在用你,拿我做挡箭牌,你自己好玩啊。”春燕委屈地说:“你老人家又使唤我,又怕事儿,现在又怪我。难道要把我劈成八瓣子吗?”
莺儿笑着说:“姑妈,你别信小燕的话。这都是她摘下来的,求我给她编,我赶她,她也不走。”春燕拉了她一下,笑着说:“你别乱说,你只顾开玩笑,她老人家可就当真了。”那老婆子本来就是个糊涂虫,再加上年老头昏,就只认钱不认人,什么情面都不管。她正疼得心肝儿发颤,又没什么办法,听莺儿这样说,就倚老卖老,拿起拐杖往春燕身上打了几下,嘴里还骂着:“小东西,我说你,你还敢和我犟嘴儿呢。你妈正恨得牙根痒痒,要撕你的肉吃呢。”春燕又羞又急,哭着说:“莺儿姐姐开玩笑,你老就当了真来打我。我妈为什么恨我?我又没做错什么事!”莺儿本是闹着玩儿,见老婆子真生了气,忙上去拉住,笑着说:“我刚才是开玩笑,你老人家要打她,我这心里能好受吗?”那老婆子一摆手,瞪着眼睛说:“姑娘,你别管我们的事,难道姑娘在这里,就不准我管孩子了吗?”莺儿气红了脸,松开手,冷笑着说:“你老人家要管,什么时候不能管啊,偏偏是我说了句玩笑话就管起来了。你老人家就管吧!”说着,她就又坐下,继续编自己的花篮。
不巧,这时春燕娘出来找她,大声地喊:“你不来舀水,在那里干什么呢?”那老婆子马上接上了话:“你快来看看,你女儿连我也不服了,在这里顶撞我呢!” 春燕娘赶紧走过来说:“姑奶奶,又怎么了?我们丫头眼里没娘也就算了,难道连姑妈也没了吗?”莺儿见她娘来了,只好又把事情说了一遍。她姑妈哪里容人说话,抓起石头上的鲜花、柳枝,颤颤抖抖地说:“你看看,这是你女儿这么大的孩子人玩的。她带着头糟蹋我,我怎么去说别人啊?”春燕娘也正对芳官生气,又恨春燕不合她的心意,所以走上去就“啪啪”地扇耳光,嘴里还骂着:“小婊子,你刚干了几年?你也跟那起*人们学了,还不管不了你们了?别人的我管不着,你是我生出来的,难道也不敢管你了吗!既然你们这些东西能到的地方我不能到,你就该死在那里好好伺侯,干什么又跑出来勾引人啊。”她又抓起柳条子来,一下送到春燕脸上:“这是什么玩意儿?这编的是你娘的臭屁股啊!” 这帮老女人啊,说起话来,满嘴跑生殖器,难听得我们都说不出口!女孩和女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莺儿忙说:“那是我们编的,你老人家别指桑骂槐。”那老婆子对袭人、晴雯这些人非常嫉恨,她已经知道大些的丫环比她们都有地位,所以见了这些人,心中又怕又敬,也就又气又恨,只能把火气洒在别人身上,再加上又看见了藕官,这可是姐姐的冤家对头,几股火就烧到了一起,倒霉的春燕成了她的出气筒。
春燕哭着就往怡红院跑。她娘担心别人问她,怕她又说出是自己打了她,那又要受晴雯她们的气了,所以着了急,在后边乱喊:“你回来!我给你说说你再跑。”春燕哪里敢回来?她娘急了,想跑过去拉她。她回头看见了,就使劲儿地往前飞跑。她娘只顾了追她,没想到地上很滑,“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逗得莺儿三个人哈哈笑起来。莺儿赌气把鲜花、柳枝都扔到了河里,然后就气鼓鼓地回去了。那老婆子心疼得直念佛,又还对着莺儿她们的背影骂:“缺德的东西!遭踏了花儿,老天用雷劈死你。”骂完,她自己就忙着掐花给各房间送去。不管什么东西,只要看成了钱,就特别珍惜了。这不能责怪老婆子们太小气了。丫环们不懂得珍惜,随便糟蹋东西,这就不对了。
再说春燕,一口气跑进院子,顶头碰上了袭人。她慌忙一把抱住袭人,气喘吁吁地说:“姑娘快救我!我娘要打我呢。”袭人见她娘真的追来了,也生了气,就教训说:“三天两头儿的,打了干的打亲的,是卖弄你女儿多,还是确实不知道规矩?”这老婆子来了几天,见袭人不大说话,脾气好像很好,就大胆地说:“姑娘你不知道什么事儿,就别管我们的闲事了!都是你们放纵的,现在还管什么?”说着,她又追着打。袭人气得转身进去了。麝月正在海棠下晾手巾,听到吵吵嚷嚷的,就对她说:“姐姐别管,看她到底怎么样。”说着,她朝春燕使个眼色,春燕明白过来,就直冲着宝玉跑去。大家都笑了:“什么事都闹出来了。”麝月劝老婆子说:“你也该消消气了,难道这些人的脸面,向你说个情都不行了?”那老婆子见女儿跑到宝玉身边去了,又见宝玉拉着春燕的手说:“别怕,有我呢。”春燕一边哭,一边说,把刚才莺儿等人的也讲了。宝玉更着急了:“你只在这里闹也就算了,怎么连亲戚也都得罪了?”
麝月对大家说:“这嫂子说我们管不着她们的事,就算我们不懂事管错了,那就请管得着的人来管一管,嫂子就心服口服了,也就知道规矩了。”她回头叫小丫环:“去把平儿给我叫来!如果平儿没空儿,就把林大娘叫来。”那小丫环答应着就跑。其他媳妇、婆子们都围上来提醒:“嫂子,快求姑娘们叫回那小丫头来吧。平姑娘来了,事情可就不好办了。”那老婆子嘴还很硬:“不管哪个平姑娘来,她也得评个理啊,没有娘管女儿,大家还要管着娘的道理吧。”大家都笑着说:“你当是哪个平姑娘?是二奶奶屋里的平姑娘。她有情呢,说你两句算了;她一翻脸,嫂子你吃不了就得兜着走了!”
这时,只见小丫头子跑回来说:“平姑娘正有事,问我干什么,我就告诉了她,她说:‘既这然样,先把她赶出去,告诉林大娘在角门外打她四十板子。’”那老婆子听这么说,又怕疼,又不舍不得离开,哭着去求袭人她们:“好容易我进来了,再说我是寡妇,家里又没人,正好一心一意地在这里服侍姑娘们。姑娘们也方便,我家里也省些费用。我这一走,又要自己生火做饭了,以后可能就活不下去了。”她心里倒很明白!袭人见她这样了,心一下子软了,就说:“你想留在这里,却又不守规矩,又不听话,又乱打人。天天要和你生气,也叫别人笑话。”晴雯拽着袭人说:“理她干什么,赶出去就行了。”那老婆子又哀求大家:“我知道错了,姑娘们吩咐了,我以后一定改了。姑娘们这是行好积德啊。”她又去求春燕:“这事是我引起的,可我到底没打着你啊。你也替我说说。”宝玉见她这么可怜,只好留下来了。那老婆子向大家一一道谢。
这时,平儿过来,问究竟是怎么回事。袭人等人忙说:“已经过去了,不用再提了。”平儿笑着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能少些事儿就少些事儿吧。他们才走了几天,大小人物们就都造起反来了,按下葫芦起来瓢,我都不知管哪里好了。”袭人笑了:“我还以为只有我们这里反了,原来还有几处啊。”平儿笑着说:“这算什么。我正和珍大奶奶算呢,这三四天的工夫,一共大小出来了*件事情了。你这事儿是小的,都算不上数,还有更大的、又可气又可笑的事呢。”
到底会是什么事情呢?
请看下回。
第六十回 小丫环骗了贾环 玫瑰露惹出乱子
袭人就问平儿,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忙乱。平儿笑着说:“都是世人想不到的,说来也好笑,过几天告诉你,现在忙得根本没空儿。”话还没说完,只见李纨的丫环来了,着急地说:“平姐姐在这里吗,奶奶等你,你怎么不去了?”平儿赶紧转身出来,笑着答应:“来了,来了。”袭人等人笑着说:“她奶奶得病了,她又成了香饽饽了,都抢不到手。”
宝玉就叫春燕:“你跟着你妈去,到宝姑娘房里给莺儿说几句好话,不能这样得罪了她。”春燕答应了,就跟她妈往外走。宝玉又隔着窗户说:“不能当着宝姑娘面说,那样又会让莺儿受责备了。”
娘儿答应了出来,一边走着,一边说闲话儿。春燕趁机对她娘说:“我平日里劝你,你还不信,非要闹出事儿来。”她娘笑着说:“小东西,快走吧,俗语说:‘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我现在也知道了。”春燕笑着说:“妈,你如果安分守己,在这屋里时间长了,自然就有许多的好处。我先告诉你句话:宝玉常说,将来这屋里的人,无论家里还是外边的,他都要禀告太太全放出去,让本人和父母自己做主。你这事儿不好?”她娘听了,高兴地问:“这话是真的?”春燕晃着脑袋说:“我撒谎干什么?”老婆子听了,激动地不停念佛。
她们来到蘅芜苑,正碰上宝钗、黛玉、薛姨妈她们在吃饭。莺儿独自去泡茶,春燕就和她妈直接来到莺儿面前,陪着笑说:“刚才说话冒犯了,姑娘不要生气了,我们特地来赔罪。”莺儿忙笑着让座,又给倒茶。她娘儿俩说有事,告辞出来了。忽然,蕊官赶出喊:“妈妈、姐姐,请站一站。”她追上来,递给她们一个纸包,说是蔷薇硝,叫她们带给芳官。春燕笑着说:“你们也太小气了,还怕那里没有这个东西,还需要你巴巴地弄一包给她。”蕊官说:“她的是她的,我送的是我的。好姐姐,千万要带到啊。”春燕只好接过来。娘儿俩回来,正碰上贾环、贾琮两人来问候宝玉,也刚刚进去。春燕对她娘说:“我自己进去吧,你老不用去了。”她娘已经对她百依百顺了,所以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春燕进来,宝玉知道她有事情,就先点点头。春燕明白意思,就什么也没说,站了一站,就转身出来,给芳官使了个眼色。芳官出来,春燕才悄悄告诉她蕊官的事,并把硝给了她。宝玉和贾琮、贾环也没什么可说的,于是笑着问芳官手里拿着什么。芳官就拿给宝玉看,说是擦春癣的蔷薇硝。宝玉笑着说:“亏她想得到。”贾环听了,就伸着头看了看,又闻到一股清香,就弯着腰从靴子筒里掏出一张纸来托着,笑着说:“好哥哥,给我一半儿吧。”他张开口了,宝玉也没办法,就要给他。芳官觉得是蕊官赠给的,不愿给别人,连忙拦住,笑着说:“别动这个了,我另外拿些来。”宝玉明白她的意思,忙笑着又包上,嘱咐她:“快点儿拿来。”
芳官接过东西,回去放好,又到箱子里找自己平时用的化妆品。打开箱子一看,盒子里已经空了,她感到很奇怪,早晨好像还有些呢,怎么现在就没有了?问其他人,都说不知道。麝月就说:“现在还忙着问这个干什么,不过就是我们这屋里的事。你不管什么先拿些给他们,他们哪里看得出来?快打发他们走了,咱们好吃饭。”芳官听了,就包了一包茉莉粉包拿来。贾环见了,就伸手来接。芳官忙往炕上一扔。贾环只好到炕上拾起来,揣在怀内,这才告辞离开。看来,芳官不愿与贾环接触啊,不过,她也太不客气了。还好,贾环得到东西就行了,他忘了去在乎别人对他的态度了。
原来贾政不在家,王夫人等人也不在家,贾环就装病逃学。现在得到了硝,他兴冲冲地来找彩云。彩云和赵姨娘正在聊天儿,贾环笑嘻嘻地对彩云说:“我也得了一包好东西,送给你擦脸。你常说,蔷薇硝能擦癣,比外头的银硝好。你来看看,是不是这个东西?”彩云打开一看,“扑哧”的一声笑了,接着问:“你向谁要来的?”贾环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彩云笑着说:“这是他们这乡巴佬呢。这不是硝,这是茉莉粉。”贾环看了一看,果然比刚才见的多些红色,闻闻也是喷喷香,就笑着说:“这也是好的,就留着擦吧,总比外边买得好吧。”彩云只好收下了。
赵姨娘恶狠狠地说:“有好的能给你!谁叫你要去了,怎么能怪他们耍弄你!依着我的脾气,拿回去摔到她们脸上,趁着现在去见鬼的见鬼,挺床的停在床上,好好地吵一场,大家都别舒服了,也算是报报仇。过上一两个月,难道谁还会找这个碴儿来问你吗?就算问你,你也有话说。宝玉是哥哥,不敢顶撞他也就算了。难道他屋里的猫儿狗儿,也不敢去问问吗!” 见鬼和挺床可不是什么好字眼,都是“死”的意思。这里“见鬼”指的是去送葬的贾母他们,“挺床”的是病在床上的熙凤。这不是在诅咒人吗?赵姨娘的心底不用说了,反正这张嘴是够“臭”的!
贾环听了,就低了头。彩云忙说:“何必再惹事生非呢,不管怎样,先忍耐忍耐吧。”赵姨娘眉毛一竖,大声说:“你别管,和你又没什么关系。趁着抓住了理,好好骂一顿那些骚狐狸们也好。”她先指着贾环骂:“呸!你这没血性的下流东西,也只好受这些毛崽子的气了!平时说你一句儿,或着拿错了东西,你倒会瞪着眼睛,暴着粗筋和娘发脾气。现在被那些臭崽子耍弄也就算了。你明天还想让这些家里人怕你吗。你没有屁本事,我都替你害羞。”这老赵啊,你是在教育孩子呢,还是在侮辱孩子?有火也不能烧自己人啊。首先,自己做的就不对,在加上教育方法有不对,孩子能成功那才怪呢。
贾环听了,又羞愧,又着急,但还是没胆去,使劲儿一甩手说:“你这么会说,你怎么不敢去,只会指挥我去闹。如果告到学校里,我挨了打,你敢情不疼啊?回回儿都是调唆我去闹,闹出了事儿来,我挨了打骂,你又都是低了头。现在又调唆我和毛丫头们去闹。你不怕三姐姐,你敢去,我就服了你。” 贾环也够呛,怎么能这样说话呢。不过,小孩儿也有自尊心啊,看来是伤自尊了,气急败坏了,所以把当妈的脸也给揭下来了。他是使用了激将法?这不胡闹吗?老赵妈能受得了这个,只这一句话,就好像戳到了她的心肝肺,马上扯着喉咙喊:“从我肠子爬出来的,难道我害怕她吗!”她一面说,一面拿起那包东西,风驰电掣地就奔向园子。彩云拼命地劝,根本劝不住啊。老赵今天可是爆发了全身的力量啊,估计十头牛都拉不回她来。没办法,彩云就躲到别的屋去了。贾环跑得更远,自己玩自己的去了。这两个人很有经验,能猜到赵姨娘这一去,一定会大败而归,回来一定会找人出气,所以提前隐蔽了。
赵姨娘头上冒着烟,脚下生着风,直直地冲进了园子。顶头碰上藕官的干娘夏婆子走过来。她见赵姨娘气恨恨地走过来,就问:“姨奶奶要去哪里?”赵姨娘激动得浑身乱颤:“你看看,连刚进来的唱戏的小骚货都会看人下菜碟了。如果是别人,我还不生气,如果让这些小骚货给耍了,我还怎么做人啊!”夏婆子听了,正合自己的意思,赶紧又问具体怎么回事。赵姨娘就把芳官哄骗贾环的事说了。夏婆子两只手扬起来,有使劲儿一拍大腿,:“我的奶奶,你今天才知道啊,这算什么事儿。昨天她们在这个地方私自烧纸钱,宝玉还拦着不让管呢。别人要那个什么东西进来,她们就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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