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厉害了。”云氏听罢,也跟着说,“善姐儿是我的侄女,自小看着长大,平素也是知书达理规规矩矩,我也没有不喜欢的道理。只是鸣哥儿非长,这媳妇太厉害,要长媳怎么做?如果叫二媳妇压过长媳妇,那鸣哥儿和他大哥又要怎么相处?”
何大老爷沉吟不语。
云氏又说:“何况我看善姐儿和鸣哥儿默哥儿都处得好……”
何大老爷的目光如电般闪过来。
云氏说:“并非说几个孩子间有什么,只是那一对小子老爷你也是知道的,自小一个有什么另一个也肯定有。不过有些是他们自己不要罢了。现在善姐儿和两个都玩得好,要是订了亲,必然要疏远其中一个的。只怕那混小子半长不长,心里落下疙瘩来,以后反会做出什么糊涂事。”
何大老爷不语,半晌说:“也罢,你妹妹便罢了,这事你那妹夫可能也不大愿意。”
到底不再说话,也没有心思再想那宁王与玉福公主的事情,夫妻两熄灯睡下。
等一觉到了天明,却又接到消息,说是何鸣有些不好了!
☆、第三十四章 忧惧
从昨晚宴会回来之后;事情就一出接着一出。夫妇两赶忙去何鸣何默的院子里;见着了正躺在床上脸色绯红的何鸣,再探手一模;孩子的额头已经滚烫滚烫的。
云氏不由大发雷霆;“作死的贱婢;我平日是怎么对你们耳提面命的;主子是什么时候发烧的;怎么到了现在才通知我;”
何大老爷也冷下脸色,却没有发作这些奴婢;而是说,“快下帖子叫我妹妹与妹夫过来;再嘱咐妹妹告诉周老太医悄悄儿叫过来。”
这周老太医是国公府养在府里的一位太医院医官,在太医院时曾诊错了一位贵人的症候,差点便要下了大狱,还是当年的老国公伸手帮了一把,这才免了牢狱之灾,只是也因此丢官卸职。一方面是本身没个去处,一方面也是为了报恩,便常在国公府住下,医术着实不错。
因着昨天的事情,现在侯府既不好找太医院的医官,又不好去找京中那些有名气的坐堂大夫,就是托词自家太夫人生病,也怕那位警惕,便只有绕上一圈,叫国公府的大夫悄悄过来了。
云氏被这么一提醒,也是连连点头,赶紧便去房中下了帖子,叫心腹赶紧去国公府,叫自家妹妹与妹夫过来。又严词敲打院中下人,务必不叫何鸣生病的消息传出去。
这一日早晨,徐佩东与何氏也不过刚刚起身,就接到了侯府的消息,看着那帖子上的只言片语,两人虽都一头雾水,但要做也没有什么碍难,不过半个时辰间,就悄悄带着周老太医登门了。
到了内院,徐佩东夫妻只问何大老爷夫妻出了什么事情。
何大老爷夫妻见徐佩东与何氏神色清明,容光十足,尤其徐佩东还有心思顺着带昨天收的弟子过来,便知这两个绝不知道昨晚的事情。
这样也好,这对夫妻都不是那藏得住心事的人!
何大老爷和云氏俱都想着,一面让心腹带着周老太医往后厢房走去,一面却含含混混的扯着别的话题。
徐佩东与何氏便明白意思了,也不再纠缠这个,转而说了其他事情。
其实这个时候,并不止徐佩东夫妻一头雾水,连着早早来到国公府的邵劲也有些茫然。
他上午刚才到了国公府,就碰见徐佩东夫妻出来,本以为今日要先去那书房或者什么地方等着,没想到徐佩东一看见他就招了招手,叫他跟着上车,随后就在车中问了他平日读过什么书,读了几年书这样的问题。
但邵劲哪会回答这个?他在上一辈子倒上了十五年学,可是这个可以拿出来说的吗?尤其是猪都知道这时候的书和那时候的书根本不一样……
这还没支吾两声呢,地头就到了,邵劲也跟着徐佩东夫妇进了厅堂,徐佩东夫妇与何大老爷夫妻坐在说话,他就站在后头,听着自己听不太懂的话题,然后——就看见了一个人躲在帘子后拼命冲他招手。
邵劲:“……”那是何默吧?
他看了一眼帘子后神色焦急的何默,又看了看正和何大老爷说话的徐佩东,再看着周围一屋子的下人,犹豫了一下之后,不做声的悄悄退后几步,闪到了帘子里。
跟着他和何默向旁边走了几步,也不敢走远,生怕里头的徐佩东突然间找他有事,只问:“什么事?”
何默皱眉在原地转了一圈:“我说你待会会回国公府吧?”
“当然。”邵劲说。
“我让你转交一封信给表妹?”何默试探问。
“行啊。”邵劲说。
没想到这话一落,何默倒是诡异的沉默下去了。
邵劲先有些奇怪,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这传信的行为……在古代是不是叫做私相授受来着?可是这才多大啊,一个十岁一个七岁,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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