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比地上的积雪还冷。
“合真道长来青云台做什么?皇上染了风寒,您除了驱邪避鬼,还会开药方子?”
檀生一笑,“好说好说。江湖上的手艺人不多才多艺,怎么讨口饭吃?”檀生看了眼信昌侯白净的脸,嗬,这脸这皮肤,比女人都白都嫩,再一笑,“海公公说得没错,您仔细着点,若是摔了倒了,您要请我去开药方子,贫道一准儿给您最低价。”
信昌侯无声挑唇一笑,直接目不斜视地从檀生和海得才中间穿过。
口舌之争,毫无意义。
忽而似是想起什么来,停了步子,“本侯听说北疆军被困在了冀北军营?无圣诏,不得进京?”
檀生脸上的笑一滞。
信昌侯眼神沉得极深,情绪极好地看着檀生脸上一僵,再笑了笑,“道长放心,这几天北疆军怕是就能入京了。您会开药方子也好,回去琢磨琢磨,这死人的药方子该怎么开吧。”
檀生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信昌侯极其稳健地走上了台阶。
妈的!
妈的!
这小白脸!
又他妈拿人威胁她!
先头拿东岳观威胁她,现在拿白家舅舅威胁她!
妈的!
檀生的怒气延续到太极宫,正殿空荡荡的,檀生踩在地毯上来回踱步,她总觉得中间有点东西她没衔接上,可她左思右想,却总想不出什么来。
信昌侯有阴谋,不对,这明摆着是阳谋了。
白溢是从满门抄斩里逃出来的,是抗了圣旨的人,就算如今他战功赫赫,可若真拿此事做文章,照昭德帝的个性,只怕也难逃一死。
她倒是做了很多铺垫。
可她看信昌侯的表现,只怕信昌侯如今也做了很多文章。
关键就在于,她不知道信昌侯预备怎么做,这导致她想不出该怎么破。
她有哪里没想到的。
她一定有哪里没想到。
昌盛县主捧着一碗热茶坐在旁边,轻手轻脚地啜了口茶水,再轻手轻脚地把茶盏放下。
她以为上天安排她重活一次,是为了让她大展拳脚来着。
如今她想通了,也看清楚了。
上天安排她重活一次,纯属是怜悯她上辈子过得太苦,这辈子给她安排了个战斗力惊人的小伙伴帮她躺赢来着
“陈鹤。”
躺惯了突然被点到名,昌盛县主还有点不习惯,赶紧把水吞咽下抬头应道,“到!”
檀生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昌盛县主,“太后已逝的次子、先福王的名字里是不是个修字儿?”
这问题简单,昌盛县主点了点头。
檀生继续问,“信昌侯进宫伴读,是陪哪一位皇子伴读?”
这回昌盛县主蹙了眉头,想了很长一阵,才不太确定道,“好像是福王福王十五岁过世后,信昌侯就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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