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一直久闻邯郸城大名,但百闻不如一见,今天还希望李老伯能够带上我。”
我话音落下,李老伯犹豫了下,然后看着我那只有三寸短发的脑袋,不禁有些为难起来,“大飞你去可以倒是可以,不过邯郸城内鱼龙混杂的,大飞你这头发,却是太过容易引人耳目啊。”
听到李老伯的话,我不由得连忙抹了一把自己的脑袋,李老伯说得对,这战国时期的人,要么是把头发绑在了后头,要么就是把头发束成那种高耸的发式,可我这三寸短发,绑不成长发也束不起发式来,这该如何是好?
我抬头四望了下,发现在不远处倒是长着一些看样子是狗尾巴草的植物。
我顿时脑子灵光一闪,连忙就跑过去将那些草都拔了起来,随即拿到小雅的身前道:“小雅,帮我个忙,将这些草织成一顶草帽,就像是织布那样…”
这古代的人,男的大都是耕田的好手,女的则是心灵手巧的织布高手。
只见小雅眨了眨眼睛,看到我手上抓着的那捧杂草,然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七八分钟后,心灵手巧的小雅很快就按着我的设计,然后将那捧杂草给织成了一顶还带着花朵的草帽。
我看到这里,不禁心头一喜,然后将那草帽往头上一戴,发现正好合适。
“小雅的手艺真不错,帽子刚刚好,嘿嘿,李老伯,这下我就不会被人说我是怪人了吧?”
织好的草帽子戴在我头上,简直就是活现的乡下人进城一般。
李老伯这才点点头道:“这个极好,哈哈,那既然如此,就跟老朽一起进城去吧…”
就这样,戴着草帽的我,还有小雅坐定在牛车后,在李老伯驾着的牛车下,缓缓出了村子往三十里外的邯郸城行去。
一路上赶集的人似乎也不少,我看了一下,许许多多的牛车驴车上,几乎都是坐着身着麻布衣服的清苦人家,而在那道路的两旁,则是有不少拖家带口的逃难民众。
看到这里,我不禁皱了皱了眉头。
前面的李老伯回过头看了我一眼,这才叹了口气对我解释道:“这些人都是那上党那边逃过来的,长平一战,赵括自负致使四十万赵国男儿身首异处,就连那上党,也成了秦人之地…”
听着李老伯的话,我不自觉地又将目光打量了一下道路旁边的逃难百姓们,发现他们大都是携家带口的,而且几乎人人都面带菜色,甚至有些小孩子的脸上,则是带着土灰;看得出来,这一路颠簸下他们为了来到邯郸城,怕是也吃了不少苦。
往往两国交战,而最为辛苦的则是国与国的百姓。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脑海里却是涌起了后世对那那强秦的记载;后世的历史书上,已然把那个一统七国的秦国都夸成了救世主,而有的专家学者,更是对强秦扫荡其他六国的战争比成了天下大一合的好事。
可他们却殊不知,这天下分久必合,可这其中百姓们的遭难,却是许少有人记得。
许许多多的人都只知道丰功伟业,帝王将相霸业,却不知在这背后,损了多少热血将士,死了多少无辜百姓…
牛车缓缓随着人流来到了邯郸城的城门;我坐在牛车上,而当我抬头往那邯郸城的城门看去时,却是忍不住心头一震!
只见在那城门之上,城墙高耸,而那城墙上的兵甲们,个个面无表情的肃立在上头,隐隐之间更是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这兵,可是好兵啊!”我忍不住赞扬道。
“嘿嘿!”身前的李老伯听到我这么一说,顿时脸上多了几分得意的表情:“三年前长平之战,我赵国损四十万儿郎,而如今的这些兵士,大都是当年那四十万儿郎的家眷子弟;所谓父兄死,子弟续!”
听到李老伯的话,我脑海里隐隐就可以想象到三年前的那恐怖一幕,四十万饥寒交迫的赵国降卒在那秦国统帅白起的一声令下皆是人头落地,然后血流成河,尸积成山…四十万人啊,我忍不住后脊骨一凉,心想道那秦国的白起也是个狠人,四十万颗血淋淋的人头,不知道能否让他皱一下眉头。
几分钟后,在守城兵士的目视下,李老伯先是下了牛车,然后再牵着老黄牛的绳子缓缓向着城内走了进去。
刚一走近邯郸城,我连忙就抬头往城内看去!
城内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与那城外的肃然那叫一个截然相反。
李老伯先是牵着牛车来到了一处人群比较多的地方,随即将牛车固定好后,这才和我一起将装着鲜鱼的木桶给搬了下来。
鲜鱼还在木桶里活蹦乱跳的,一下子很快就惹得不少来往的路人们纷纷把目光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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