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仙正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听见李伟叫喊,忙站起来,轻声制止道:“你囔什么呀!儿子正在写作业呢。神经病啊你!”
李伟马上收敛笑容,压低声音,夸张地叫了声:“老婆——”然后又蹑手蹑脚地进入书房,见儿子正伏案写作业,悄悄走到他身后,把他的眼睛蒙上:“强子,你猜猜我是谁?”
“你是爸爸!”
“我不是爸爸,我是大灰狼!”
李强马上丢下笔,反过身来,扑到李伟怀里。李伟趁势倒在床上,李强爬上床,骑在他身上,呲牙咧嘴地说:“我是老虎,专吃大灰狼!”二人哈哈大笑。
二人在床上闹了一阵,风仙过来,把儿子扯起来,喝道:“闹什么闹,还不去写作业!”又对李伟说:“你今天吃错药了?一回来就发神经。快死开,不要影响儿子写作业!”
“是,老婆大人!”李伟做了个鬼脸,顺从地坐起来,走出书房,轻轻带上门,然后从身后一把抱住妻子,两只手在她的前胸乱抓。风仙不耐烦地挣开他,生气地说道:“你干什么呀你?死开些!”李伟嘻嘻一笑,坐在凤仙旁边,见她不理会自己,便按了按胸前的口袋,神秘地说:“你猜猜,这里是什么?”
凤仙头也不抬,似乎还在生气:“能有什么!像你这种没用的男人,还能带什么好东西回来?”李伟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在妻子眼前晃了一下,马上藏到身后。风仙乍一看是钱,马上两眼放光,一面伸手去抢,一面说:“哪里来的钱?是不是发福利了?快给我!”
李伟让她将一百元抢去,继续笑着望着她。风仙抢过钱,看了看,问:“就一百?还有没有?”李伟这才将钱全部拿出,学着高强的样子,摞齐,在手上“啪”地甩了一下,递到风仙怀里,骄傲地说:“全在这儿,你数数。”
凤仙数了一遍,看看李伟,又数了一遍,惊讶地叫道:“呀!五千五!这么我钱啊!”
李伟又洒脱地说道:“全给你,收下吧。”
凤仙还不相信,看看钱又看看李伟,兴奋地问:“这钱是哪里来的?难道是捡来的吧?该不会是去抢银行了?”
李伟偏着头说:“看你说的!我有捡钱的命吗?有抢银行的胆吗?都没有。告诉你,这是……”话到嘴边,又忍住不说。他也真不好怎么说,同时心里也在思考,“强哥”为什么要给他这么多钱?他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呢?他叹了一口气,身体往后一仰,默默地看着天花板。这是一幢老旧的房子,还是上世纪父母单位做的集资房,二十多年了,天花板上斑驳陆离,墙角处挂满了蛛网。什么时候可以换套像样的房子呢?他想。
凤仙拿着钱,早把毛衣丢到了一边,继续问:“这么多钱究竟是哪儿来的呀?单位发的?调进去这么久,也没见你领过这么多钱回来!”
李伟突然觉得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有一种刺骨的痛。他觉得“强哥”是在可怜他,施舍给他。他最受不了被人可怜、受人施舍,尽管家庭条件一般,但作为一个男人,他觉得最重要的是要有骨气,“大丈夫可以被人爱,可以被人恨,但不能人怜。”想到这里,他淡淡地说:“是人家给的。”
凤仙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听说是别人给的,也惊了一下,又问:“谁啊?谁给你这么多钱?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你呀?”
求?他求我什么?李伟心里想,我这样一个打杂的司机,他需要求我什么?他看着凤仙,似乎意识到什么,马上问:“你二叔原来不是开过汽车修理厂吗?”
“是啊。可他去年就转出去了。”凤仙不知李伟想问什么。李伟急问:“你这里有二叔的电话吗?”凤仙疑惑地找出一本电话本,找出二叔的电话:“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李伟也不答,正要拨出电话,又停了下来:“还是问你吧。你知道二叔以前开厂的情况吗?”
“我哪知道啊?”
李伟又要拨电话,凤仙又说:“也不知你问的哪方面的问题。”李伟欲言又止。凤仙不耐烦地说:“看你这个人!总是这样,说话吞吞吐吐的,怎么变成这样啊?你说吧,究竟想问二叔什么?这跟这些钱有什么关系?”李伟这才沉吟道:“也许有关系。我想问他一下,他以前是不是修理过市领导的小车。”
“这个呀,我知道一些。”凤仙说,“有一回在他那边吃饭,他说起过,说有几个市领导的小车经常去他厂里检查。他说,那些司机去那里只是叫他在修理单上签个字,然后在那里打半天牌,完了之后又把车开走。好像车子根本不用修的。”
李伟忙问:“那……一辆车一个月要去几次?要花多少钱?”
凤仙说:“这也难说,反正每次去,都得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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