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李幼白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去掰那夹子,但夹的实在太紧,指间攥出血痕,捕兽夹依然无法掰开,锯齿般咬住她,令她疼的直打哆嗦。
&esp;&esp;“谁在那儿?”身后传来说话声。
&esp;&esp;李幼白回头,看不见黑影里的人,但能觉察出他在朝自己走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像是踩着她的神经,越清楚,越令人紧张。
&esp;&esp;她胡乱摸到根树枝,挡在胸前,“别动。”与此同时,一股熟悉的墨香传来,她拧眉回忆,忽然试探着开口。
&esp;&esp;“是你吗?”
&esp;&esp;她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平静,但在这样的环境中,丁点的颤抖都能被放大。
&esp;&esp;闵裕文循着声音,看见坐在地上的人,天很黑,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他听出女子话里的意思,像是认得自己。
&esp;&esp;方才有人尾随,他有意避开,便疾步往上山方向快走。他知道自己有张姣好的脸,自小到大因这脸也惹来不少麻烦,胆子大的女娘喜欢跟踪尾随,把他逼到无人处堵着说话,或强行递帕子塞情书。胆子小的便托付给家人,写拜帖,送邀帖,千方百计都要见他一面。
&esp;&esp;他跟父亲长得像,而父亲当年也有此苦恼。
&esp;&esp;久而久之,闵裕文便也习惯了,不管对方如何,他都会保持距离,再不济,逃走便是,横竖他是个男人,跑起来势必要比女郎快。
&esp;&esp;他走近些,发现此人并不是跟踪自己的那位,那人身上脂粉气很香,但不刺鼻,用的应是当下时兴的好香料。而地上这位没有,细嗅起来只淡淡的清香,还有他熟悉的墨香,想来是个喜欢读书的。
&esp;&esp;“你是谁?”他声音轻和温润,虽在打量却不叫人反感。
&esp;&esp;李幼白:“我们白日里擦身而过,不知郎君可还记得?”
&esp;&esp;闵裕文想起来,遂又上前几步,借着茫茫雪色,终于看清了女娘面容,她正背靠着石头,小脸紧绷,呼吸急促,双手覆在脚面。
&esp;&esp;他看了眼,发现她的脚被捕兽夹夹住。
&esp;&esp;将来大佛寺时,慧能师傅便带他熟悉了寺庙周遭,他知道此地布了不少捕兽夹,想来这女子不知情,才会误踩陷阱。
&esp;&esp;“你怎么来这里的?”他还是有些防备。
&esp;&esp;李幼白疼的快说不出话:“我就住在西侧厢房,本想出来走走,不料踩到了捕兽夹,劳烦郎君帮我,我掰不开。”她艰难地用手指缓冲夹脚背的力道。
&esp;&esp;闵裕文跪下身去,抓住兽夹的两侧使上全身力量,甫一撑开,李幼白便抱着右腿往后挪动,又是“嗒”的一声响,夹子弹落在地。
&esp;&esp;“多谢。”李幼白倒吸着凉气,剧烈的痛感令她掉了泪。
&esp;&esp;闵裕文望见那颗泪珠掉在她手背,他从袖中掏出巾帕,递过去,“擦擦脸吧。”
&esp;&esp;极轻的声音,给人安稳的感觉。
&esp;&esp;李幼白带了鼻音:“我不是在哭,是天太冷了。”
&esp;&esp;闵裕文笑:“嗯,天是太冷了些。”
&esp;&esp;他的巾帕有他的味道,李幼白擦了会儿眼泪,想还他,又看着上面的泪痕有点犹豫。怔愣间,闵裕文自行接过,重新塞回袖中,神情里没有半分嫌弃。
&esp;&esp;“能走路吗?”闵裕文扶着她站起身来,她试着跳了下,当即便觉得右脚快要断裂。
&esp;&esp;闵裕文见状,道了声“冒犯”,旋即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来,雪天难行,何况又是山路,石头崎岖不平,稍有不慎便会滑到。
&esp;&esp;待走到下面,闵裕文没有瞧见那参差的石头,一脚踩空,整个人朝侧方摔了过去,然却在危机之时把李幼白护在怀里,右手箍住她的头,几声沉闷的响动,两人掉在雪堆里。
&esp;&esp;“郎君,你有没有受伤?”李幼白从他怀里爬起来,见他躺着没动,便赶忙去拉他。
&esp;&esp;闵裕文躺着缓了会儿,双手撑住地坐起,“我没事。”
&esp;&esp;西北角的厢房灯火未熄,李幼白吃力地站起来,朝他深深福了一礼:“今夜多谢郎君搭救,前面都是平路,便不劳烦郎君了。”
&esp;&esp;闵裕文点头,看她一瘸一拐往西北方走,时不时单腿跳动,身后的兜帽跟着一上一下,这段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对她来说却是难熬。
&esp;&esp;直到看着她跳到门口,闵裕文才拍了拍身上的雪,往南侧的寮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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