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赶来,风尘仆仆,而面前的少年,脸色苍白,眼下青黑,模样比她更憔悴。
“阿姨怎么样了?”她低声问。
“已经脱离了危险,今天开始能进食,刚睡下。”
祁熠总算肯说明情况,然而从他口中,姜元妙只听得出“轻描淡写”这四个字。
要不是来时路上,先给赵飞翔打了通电话细问情况,她必然不会知道,江阿姨为了护住学生,被医闹的人刺了足足四刀,堪堪从鬼门关抢救回来,甚至于医生最重要的右手,也被一刀割伤了筋脉,恢复情况未可知。
这样凶险的情况,被他一句话略过。
姜元妙仰头深吸了口气,憋回眼泪,却还是没忍住哽咽,“你一个人在这里守了多久?祁叔叔呢?他还在国外?我打电话给他……”
话没说完,她的手被祁熠拉住。
祁熠垂着眼睛,长睫拓下一块阴影,加深了眼下的疲倦痕迹。
他声音很轻地开口,若非在这安静的医院,几乎要听不见:“他们已经离婚了。”
姜元妙怔怔,微张着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什么时候的事?”
“前年分居,去年离婚,他们在今年暑假告诉我。”祁熠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
这信息量太大,姜元妙一时都不知该作何反应,好一会儿,才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似乎是一个莫名的问题,明明上一句回答就已经说出了答案。
祁熠望着她,拉住她手腕的手无意识地收回:“一开始。”
不是从发现离婚证那天,而是从分居开始,就已经察觉不对,但他没有管,也没有问。
姜元妙再度深吸了一口气,这次是压下怒火,“你多久没睡觉了?”
祁熠张了张嘴,却没出声。
不是不肯说,是答不上来,这些天在医院看护,多久没有合眼,闭上眼也没能入睡,已
经对时间概念混沌了。
即便他没说,看他的脸色,姜元妙也猜出了大概。她走到门口,从门上的玻璃望了眼病房,江雪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周围都是仪器,但看着生命体征平稳,她拿出手机,给姜砺峰打了个电话。
也果不其然,祁熠不光让赵飞翔瞒着她,还瞒着她爸。
姜砺峰最近刚好卡文闭关,两耳不闻窗外事,听到这事之后,立刻从家里赶过来,怪了祁熠几句,这么多年邻居,没把他这个叔当朋友,又靠着熟人临时请了个靠谱的护工阿姨,他和护工今晚在医院守着,让姜元妙带祁熠回去休息。
“走啊。”
姜元妙抓着祁熠的手,把他从医院拽走。
从医院打车到祁熠家,两人一路都没说话,姜元妙始终扭头看着窗外,后脑勺对着他,她现在是个一点就炸的炮仗,竭尽全力才压制得住被这闷葫芦一气再气的暴脾气。
输密码进屋,她以为祁熠会先去洗澡,然后睡觉,却见他回到家的第一时间是去给大福添粮添水。
祁熠的责任心不比她低,在这种时候,都还记得照顾家里的猫,可他自己却被对待得一团糟。
姜元妙抢过他手里的猫屎铲,没好气说:“你去洗澡睡觉,我来铲!”
祁熠却没动,“我……睡不着。”
“那也先去洗澡,身上全是消毒水味,我才不要跟这么臭的你说话。”姜元妙被猫屎臭得眼睛都快眯起来,捏着鼻子没好气催他,“快去啊,洗完我也要洗。”
听到她也要在这洗澡,是暂时不会走的意思,祁熠这才转身回了房,拿衣服洗澡。
虽然大福在家里寄养过一段时间,但姜元妙铲屎的次数屈指可数,一般都丢给老姜去做,今晚着实是被猫屎给臭到,大福破天荒主动来蹭她,她都没去抱它,敷衍摸了两下猫头,一边摸一边还嫌弃地yue了几句,“真臭啊真臭。”
洗干净手,她原想着去煮个面,考虑到自己能吃死人的厨艺,最终还是依赖现代科技,用手机点了个外卖。
祁熠往常洗澡都挺磨蹭,今天却很快,外卖还没到,他人就走出来,换了件干爽的长袖卫衣,头发还是湿的,有些凌乱,似乎只是简单地擦了两下。
“洗这么快?”姜元妙拿手机看了眼外卖送达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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