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泽看着姜虞年妥协,又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双手□□裤兜里面痞痞道:“要想我不计较也行,将桌子上的这几瓶酒全部都喝掉,而且,”沈谦泽将手从裤兜里面拿出来,掏出钱夹,从里面将红的百元钞票全部拿出来拍在大理石桌上,“而且这些钱都是你的了。”
姜虞年看了下桌上的钱,一大叠,估计有上万了,她动心了。她其实挺瞧不起自己的,他知道沈谦泽是在挑衅她,她拿了那钱他一定会更加抓住机会讽刺她。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跟什么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像她这样有案底的人,在这个大城市里面是找不到好工作的,父亲有心脏病,时时可能犯病需要钱,她又何必跟钱过不去呢。
想到这里她再三确认的问沈谦泽,“此话当真吗?”
“当然。”
“好。”姜虞年说完坐下来,拿起桌上的酒开始喝起来。她也不管包厢里面的人对她的异样眼神,她管不了那么多,沈谦泽每次只要一来这里都会让她难堪,她想着,只要喝完,桌上的钱就都是她的了。整个包厢的人都看着她,她其实还是能喝酒的,以前做翻译的时候经常也会出去大场合应酬喝酒,只是没有喝过那么多。现在她一鼓作气的拿着瓶子一直喝一直喝,一边喝眼泪一边还是没有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滑进脖子里。
最后一瓶酒放下后,她弯腰拿起大理石桌上的钱,问沈谦泽:“我现在可以将钱拿走了吗?”
沈谦泽嗤笑一声,将桌上的钱一把拿起砸在姜虞年的胸脯上:“把钱捡起来,你可以滚了。”
红红的钞票散落一地,有几张还卡在姜虞年的内衣上,姜虞年伸手拿下内衣上的钱,然后弯腰去捡散落到地上的。有张落在了那个婀娜多姿的高跟鞋上,她捡钱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那女子的脚,女子立马不耐烦的将脚挪开。
她又去捡旁边的,那几个人看到她靠近都像避病毒一样,纷纷与她拉出段距离。沈谦泽脚下也有好几张,姜虞年颤抖着手快要靠近钱的时候,他却抬脚将钱踩住,姜虞年小心翼翼的拿着钱的一角,用力的往外一扯,钱被撕坏开来。
她也不恼,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屋子,确定钱都被捡起来后抬脚准备走出去,沈谦泽的声音却不急不缓的响起:“站住。”
姜虞年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沈谦泽,沈谦泽指了指地上那张撕坏的钱:“捡起来。”
姜虞年隐忍着的怒气开始流窜:“你不要欺人太甚。”
沈谦泽脸上仍是波澜不惊:“喜欢钱就不要糟蹋。要么都不要,要么全都拿走。”
姜虞年看了眼包厢里面的人,此时每人脸上都一副看好戏的神色,姜虞年脑子迅速的转了转,她还是觉得钱比尊严更重要,于是弯腰将那张撕坏的钱捡起来,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她站起来看着沈谦泽:“这样你满意了吗?”
沈谦泽将脸偏向一侧,姜虞年这才挪动脚步,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咔哒的声音,她将门拉开,走出去后手放掉扶手,门轻轻的在她背后合上。
看姜虞年走出去,刚刚挽着沈谦泽的那个婀娜多姿又开始缩进他怀里,手圈住他的腰:“阿泽,你刚刚吓到我了。”
沈谦泽看门合上,脸上又恢复平时的绅士,笑容可掬的将那枚女子按在自己的腿上,手在她的腰间画着圈,“那是因为她太不识抬举了。对于你这样善解人意又美丽的女人,我当然不舍得吼了。”
一屋子的人看他怒气消散,也跟着松了口气,包厢里面又开始了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男男女女打成一片。
姜虞年将刚刚拿到的钱放进自己的包包里,然后跑到厕所里面昏天暗地的吐了起来。待差不多将胆汁都吐了出来时,她才觉得胃里面舒坦了不少,在水槽处漱了个口,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在这里上班,客人当然是希望她们穿得越清凉越好,她最开始来上班的时候穿的无袖长裙,都被经理责骂了,渐渐的后来,她就开始穿着抹胸的短裙,有时候一些难缠的客人还会趁机占她们的便宜,很多女孩都没办法选择了沉默,她第一次被占便宜时因为骂了那位客人,还被扣了工资。
渐渐的她学会了如何自我保护。虽然她一样穿得清凉,可是她会尽量将能遮的地方都遮住。其实做她们这一行的女孩是真真正正的没有尊严的,好多客人见到她们的时候永远都是叫小姐。当然,还有叫得更难听的,比如沈谦泽,如果她惹怒了他,他会叫她□□。
她们每个女孩都有一个英文名字,她叫linda。有一次沈谦泽对她说:“少取这么恶心的名字,我听着恶心。”
她告诉他:“沈先生你可以叫我姜小姐的,随你高兴我无所谓。”
于是沈谦泽回道:“叫你的姓我会更觉得恶心。做你们这行的都有一个通俗的名字,叫妓*女。”
她时常在阅读英文资料的时候,看到bitch这个单词,然后她会和自己联系起来,沈谦泽说的,她是妓*女。lindaisabitch。
她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穿得真得跟妓*女差不多了。她想着,还好,还好她还有自己最最宝贵的贞操,管别人怎么叫她,她知道她不是妓*女就行了。
这样想着她心里面欣慰了不少,从包里拿出一支果冻色的口红涂在嘴唇上后出了卫生间。
刚走了几步,就被背靠着墙壁腿交叉着叠在一起的沈谦泽挡住了路,她看到面前的男人右手食指中指间夹着一支香烟,缕缕青烟从指间升起,他看到姜虞年也不让,将烟放在嘴里吸上一口,然后就有烟雾从他嘴里鼻端吐出来。
她看他没有要让的意思,于是抬起腿准备从他脚上踏过,腿刚抬起来,就听到沈谦泽不缓不急的问:“你男人是不是出狱了?”
她惊得睁大眼睛看着沈谦泽:“他曾经是犯了错,可是这几年的牢狱之灾已经还清了,他现在是清清白白的自由身。”
沈谦泽脸上似笑非笑,他伸手摩挲姜虞年露在外面的肩:“不要紧张,我又没说什么。我是担心你啊姜小姐,像你男人那样的吸毒之人,你说这辈子还有什么希望?”
“你这什么资格在这里对别人评头论足?他变成那样,都是拜你所赐!不过你恐怕要失望了,他这次出来已经改过自新了,他已经戒掉了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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