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欢尴尬地笑了笑,“麻烦你了。”
“不用客气。”护士起身,微笑,“让他多注意休息。对了,我帮你处理一下额头的伤口吧!”
易欢摸了摸额头,轻轻一笑,“没关系,等我买东西回来再处理吧!”
护士也不为难对方,点了点头,端着药篮离开了。
易欢看了眼温栩,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出了输液室。
易欢离开后的好一会儿,犹豫了好久,温栩终于开口叫住了刚好经过的护士。
“麻烦帮我拔掉点滴。”他说道。
护士疑惑,“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温栩口气淡淡,“没有,你尽管帮我拔掉就可以了。”
“没有不舒服就好。”护士看了眼上头的小药瓶,“这个小瓶还剩一点,先坚持打完它吧!”
见护士似乎完全没打算帮他拔掉点滴,温栩失去耐性,心一横,居然面不改色地直接扯掉了滴管。护士大惊,嚷道:“你这是干什么!”她急急忙忙为温栩做了检查,确定没有什么大问题后,这才为他贴上了创可贴。
一旁听到护士嚷嚷的打针病人不约而同地朝这里投来了视线。温栩确定自己不喜欢这样被关注,于是他微微皱眉。
护士显然只注意温栩的伤口,她下了死命令,“给我按住伤口!”
温栩按住创可贴,打算起身。护士眼神一厉,“先坐着!你才拔掉针头,先坐着观察情况!”
置之不理地强行起身,温栩面色清冷,看都未看护士一眼就不管不顾地直接转身离开了。
护士站在原地,满脸无奈,“怎么会任性地像个小孩子的!这么不顾自己的身体!”
一旁的病友无可无不可地说道:“可能是去找他太太了吧!人一生病依赖性就会加重许多的。”这是人之常情。
“嗯?”护士转过了头,“是刚刚带他来的那位小姐吗?”
“是啊!”病友点头,“刚刚她说出去买些吃的,去了大概有四十来分钟了吧,到现在都还没回来。他好像也打了电话,可是他的太太没接。大概他是担心了,所以想出去看看。”
“不用这样吧!”护士一抚额头,低低哀嚎,“来的时候虽然看着冷酷,倒是也很配合地让我挂点滴了。怎么这会儿这么鲁莽了,居然给我拔滴管,要是出事了,那不就麻烦了。”
“这样说明他在意他的太太啊!”另一位女病友倒是有另外一种观点,“太太在的时候,他听话;太太不在的时候,他着急。怎么看都像一个生了重病任性着的大孩子。”很显然,这位病友母爱泛滥了,“而且,刚刚你们或许都没注意到,在护士您给他挂点滴的时候,他一直瞅着他太太呢!那种眼神,啧啧啧,不解、疑惑、迷糊、无辜、纯良,简直比三岁孩童还要可爱呐!”然后,挂着输液管的女病友陷入了花痴的出神状态。
护士看了女病友一眼,甩掉额头的黑线,微微一笑,“我先去照顾其他病人了,你们先好好休息吧!”
从医院出来,温栩打算去取车。一路上,他莫名其妙地听到了一些言论。
“老婆,刚刚在我给买晚饭的时候,看到一个女的晕倒在路旁啊!”一个男人牵着怀孕的妻子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坐着,我们先休息一下。”
妇人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男人想了想,“我本来想去帮她的,可是又有些不敢。”
妇人敲了下男人的头,“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这都不敢!”
男人赔笑,“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种情况,等我一帮忙,没准人家就诬赖是我惹的事了。报纸上不是经常在讲的,一些人好心帮忙,到最后却被伤者莫名其妙地反咬一口。”
妇人点点头,“倒也是!那后来她怎么样了?”
男人递上一块德芙巧克力,“幸亏就在医院门口,有人打电话叫来了护士,现在应该是已经被送进病房了吧!”
“很严重吗?”妇人吃了口。
“应该不严重,我只看到她的额头有伤,血液都已经凝固了。其余地方倒是没发现伤口的。”
妇人点点头,“希望她没事。那个肇事者还真是缺德!”
本来温栩可以直接掉头就走的,但是他居然站在墙边听完了这对夫妇的这段对话。
额头带伤?
难道会是易欢?
走了几步后,温栩的脚步停在了医院门口不远处的马路上。气色极度不佳的他就那么站在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好些人转头投来了视线,但温栩不管不顾,就那么钉在了原地。
一片人流吵杂中,他听出了他心底的一种情绪。
这种情绪,很熟悉很强烈,就像得知爷爷昏倒住院时候的那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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