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连好几天,可儿的耳边都回想着她曾经慷慨激昂对许桡阳说的那句话。“你有钱,但是,不代表你可以用钱买来一切东西。你年纪不大,但是,你的心已经老了,老的连追求一份感情的能力都没有了,所以,你贫穷的只剩下了钱,只能用钱来买。”也是生平第一次她对自己说过的话汗颜了起来,原来,钱真的重要。原来钱真的买了她的感情,因为她在这个瞬间体会出了钱带给她的那份温暖。
找了空,可儿出了医院的大门。靠在医院门口的石柱上,她犹豫了半晌,思想了半晌,挣扎了半晌,倒是还是没忍住,把电话拨了过去。几乎没有任何停留,电话那端就接通了。
当那个男性的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端清楚明确地传过来的时候,可儿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她咬着嘴唇,哽着喉咙,挣扎着也没发出声音。没等她说话,电话那端的声音沉寂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说话?是你么?”
她的眼泪于是全体落下,纷纷扰扰地落了一脸。她吸着气,屏着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而自然。“为什么又打了钱过来?我想硬气一下,骨气一下,想潇洒地把钱重新给你打回去,但是,对不起,我做不到,因为我真的需要这笔钱,我需要给她们更好的生活,所以,我曾经跟你说过的那句话我全部收回。”她一口气说完了,心脏跟着剧烈地狂跳起来。
许桡阳在电话那端声音发紧地问了一句:“什么话?”
“就是我二次见到你,在咖啡厅外面对你说的那句,”她重复了一句:“你有钱,但是,不代表你可以用钱买来一切东西。你年纪不大,但是,你的心已经老了,老的连追求一份感情的能力都没有了,所以,你贫穷的只剩下了钱,只能用钱来买。”
她顿了一下,放低了音量,声音酸酸楚楚的,
“原来很多东西真的可以用钱买,当你不需要钱的时候,你可以理直气壮,可以表现的又潇洒又有个性,可是,当你真的需要钱,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时候,你才知道,尊严和气节一分钱都不值。所以,”她的声音更低了,更沉了。“谢谢你。”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再度响起,声音放柔了许多。“还有没有其他的话要和我说的?”可儿的眼泪立即又来了,她咬紧嘴唇,牙齿狠狠地陷进肉里,却一点都不痛,反倒是心口的地方痛的要命,痛的她全身的汗都冒出来了。她移开了电话,盯着电话的屏幕,她终于没忍住,急促地迸出了一句。“许桡阳,我从来没有一分钟后悔过跟你。所以,不要让我看见你,不要来找我。”她蓦然把电话挂断了,眼泪在这一瞬间如开闸的水狂泻而出。
靠着门柱的地方,她慢慢蹲下来,心脏不舒服,从来没有过的不舒服。有好久了,她似乎忘记了她心脏的问题,现在,她明显地感觉到这个器官在她身体里的位置,以那么不舒服的形式提醒着它的存在。她手捂在那儿,脸色变得青白了。
有个护士模样的女孩端着托盘从她身边经过,停下了脚步好心问了她一句,“小姐,你没事吧!”可儿摇摇头,勉强地冲着那女孩笑了一下。“没事,一会儿就好。”那女孩迟疑着重新抬脚往前走,嘴里没忘叮嘱她一句:“不舒服赶紧到里面检查一下。”
看着那护士模样的女孩走远,可儿的眼泪没头没脑地往下落。“一会儿就好?怎么会一会儿就好?这辈子都不会好了,已经生了根发了芽除都除不掉了。”
那边的许桡阳放下了电话,慢慢靠到了沙发的背上,心口的地方莫名一紧,全身都痉挛了。他定定地盯着那个电话,上面的号码是陌生的,想必她换了个号,他遵守诺言没有打过她的电话,但是,她突然间毫无征兆地这么出现,又让他心绪大乱了。
他犹豫着盯着手机屏幕,死死地看着那个电话号码,心里突然间闪过一个无比强烈的念头,想要把电话打回去。打给她,把她收到自己身边,这对于他绝对不困难,可是,她不同于他以往的那些女人,她对他是有要求的,她没说过,可是,她全身的每个细胞都想要独占他,他能给她么?
他握着电话的手垂了下去,感觉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沮丧。伴随着这份沮丧的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怎么会如此想呢?他有过太多与女人打交道的经验,从来没有谁让他这么牵肠挂肚过啊!他被自己心里这份强烈的思念给吓住了。
从沙发上直跳起来,他逃避似的走到了窗口的地方。手拄着窗棂,他黯然地望着窗外。远处,高楼林立,直抵云霄,阳光在云层中闪烁,大地一片苍茫的金色。“许桡阳就是一个传奇,许桡阳就是一个神话。”他蹙着眉心,强硬地把那个声音甩开,然后,他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烟盒,从中抽出一支,仓促地放到嘴边,点燃它。烟雾顺着他的鼻端喷出来直接扑向窗玻璃,迅速迷蒙了他的视线。
身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刘东推门进来,看见许桡阳没有回头,他在身后问了一句:“晚上,上海的庞总过来,你有时间么?”许桡阳依然没回头,目光依然望着窗外,神态寂寥声音僵硬地回了一句。“时间地点你定。”
听到门响声,刘东的脚步出去了。办公室又安静了下来,许桡阳深吸了口烟,重新折回身,把烟头掐灭,坐到电脑前。他刚坐下,门又开了,邵佳佳闪身进来,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沙发上,就笑意盎然地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用眼尾的地方撩了她一下,手移动鼠标,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嘴里无可无不可地问了一句:“没事,老到我办公室来干什么?”邵佳佳嘻嘻笑,搂住他的脖子,她去贴他的脸,“我不到办公室来,能找到你么?”她放柔了声音,“桡阳,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我们好久没吃饭了?”“不行,我晚上约了人。”他的声音比刚刚更硬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邵佳佳好脾气地跟了一句。许桡阳把脸转过来看着她,看了一会儿,他颓然放弃了。很少有过的一抹沮丧的灰心的情绪爬上心头,抓住了他。很少有过的无奈,很少有过的力不从心。他重重地靠到了椅背上,心懒神懒地吐出了一句:“随便你。”
作者有话要说:
☆、是我们有缘
中午的时候,谭东城从工地出来。前几天,工地里出了点状况,有材料商收不到货款,故意设置了障碍,导致后面其他公司的材料商进不来,一排货车整整堵了一溜,直接延到了大路口,致使工程无端向后耽误了好几天。
紧接着,又有一个建筑工人从脚手架上掉了下来,摔坏了脊椎骨,造成高位截瘫。家属对赔偿不满意,又组织了大队的人到工地闹,一来二去,又被耽误了一段。最后搞得谭东城坐不住了。盖房子是建筑公司的事,但是,交房子却是天达的事。不能如期交房,搞不好又是一个麻烦。政府现在对开发公司的制约是一条接一条,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最后都会落到他这块。
他把车子开出小路,驶向大路口。经过那片棚户区,他的车子放慢了速度。有个念头跳进他的脑海,他犹豫着拿起身边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过去。但是,就在号码即将拨出去的同时,他突然按断了电话。
前方,有两个身影正沿着大路边往前走。车子从那两人身边开过去,他从侧视镜里瞄了一眼,立即把车靠边停了下来。等到那两个人的身影从后面上来,他摇下车窗,向着窗外无比兴奋地喊了一声:“宁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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