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亲王笑道:“很好!桂兄弟,你且宽坐,我去迎客。”
转身出去。
高桂心中一突,知道这平西王世子便是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想到这人将来会被自己的公主老婆咔嚓了小JJ,心中觉得有趣,对这可怜的家伙不觉有些期待了。
索额图挨到他耳边,低笑道:“好兄弟,恭喜你今天又要发财啦。”
高桂以为他指的是今天将要举行的赌局,便笑道:“那得看手气怎样?”
索额图笑道:“手气自然是好的。除了赌钱发财,还有一注逃不了的大财气。”
高桂不解道:“那是什么?”
索额图在他耳边轻声道:“吴三桂差儿子来进贡,朝中大官,个个都不落空。”
高桂登时会意,口中却道:“哦,吴三桂差儿子来进贡。我可不是朝中大官。”
索额图道:“你是宫里的大官,那比朝中大官可威风得多了。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精明能干,懂事得很。待会儿吴应熊不论送你什么重礼,你都不可露出欢喜的模样,只须随口应一声便可,他如见你喜欢,那便没了下文。你神色越是冷淡,他定然当你嫌礼物轻了,明天又会重重的补上一份。”
高桂哈哈大笑,低声道:“原来这是敲竹杠的法子。”
索额图低声道:“云南竹杠,若不砰砰的敲他一顿,那就笨了。他老子坐了云贵两省,不知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咱哥儿如不帮他花花,一来对不起他老子,二来可对不起云南、贵州的老百姓啊!”
高桂深以为然,吴三桂那老小子为了陈圆圆,出卖国家,连祖宗都不要了,这样的反骨仔,不敲他竹杠,爷爷的,何止是对不起云南和贵州的老百姓,那是对不起全天下的汉人才对,口中笑道:“正应如此。”
说话间,康亲王陪了吴应熊进来。这平西王世子二十四五岁年纪,相貌甚是英俊,步履矫捷,确是将门之子的风范。康亲王第一个便拉了高桂过来,说道:“小王爷,这位桂公公,是万岁爷跟前最得力的公公。上书房力擒鳌拜,便是这位桂公公的大功。”
吴三桂派在北京城里的耳目众多,京城中有何大小动静,昆明不久便会知晓。康熙擒拿鳌拜,是这几年来的头等大事,吴应熊自然早知详情。吴三桂曾和他商议,觉得皇帝铲除鳌拜于不动声色之间,年纪虽幼,英气已露,日后做臣子的日子,只怕不大好过。吴应熊这次奉父命来京朝觐天子,带了大把大把的银子,贿赂大臣,最大的用意,是在察看康熙的性格为人,以及他手下重用的亲信大臣是何等人物。
今日来康亲王府中赴宴,没料想竟会遇上康熙手下最得宠的太监,不由得大喜,忙伸出双手,握住高桂的右手连连摇晃,道:“桂公公,在下在云南之时,便听到公公大名。父王跟大家谈起来,都称颂皇上英明果断,确是圣明天子,还说圣天子在位,连公公这样小小年纪,也能立此大功,令人好生羡慕。父王吩咐,命在下备了礼物,向公公表示敬意。只是大清规矩,外臣不便结交内官,在下空有此心,却不敢贸然求见。今日康王爷赐此良机,当真是不胜之喜。”
他口齿伶俐,一番话说得十分动听。
他吴应熊说的话动听,高桂听得舒畅,口中却道:“咱们当奴才的,只知给皇上办事,听皇上的话,怎敢居功?世子可别夸坏了我。”
寒暄了一阵,高桂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任由康亲王的安排坐定,席间众人推杯换盏,着实热闹,吴应熊因为原来是客,坐了首席,而高桂因为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坐了次席,本来,满席的尚书将军,个个爵高位尊,决计是轮不到一个太监坐次席的,高桂自然知道何故,也不矫情,坐了便是,那索额图刚刚升了国史馆大学士,官位在众人之首,便坐了高桂身旁。
高桂左边是吴应熊,右边是结拜兄弟,席间众官员又刻意巴结,一顿酒喝得不亦乐乎,高桂自小便生活困顿,这满桌的好酒好菜吃得非常对胃口,况且,这些菜蔬可都不是化肥农药鼓捣出来的,吃着放心得多,酒过三巡,王府戏班出来献技,康亲王要吴应熊点戏。吴应熊点了出“满床笏”那是郭子仪做寿,七子八婿上寿的热闹戏。郭子仪大富贵亦寿考,以功名令终,君臣十分相得。吴应熊点这出戏,既可说祝贺康亲王,也是为他爹爹吴三桂自况,颇为得体。康亲王待他点罢,将戏牌子递给高桂,道:“桂兄弟,你也点一出。”
高桂对京戏毫无兴趣,却也不便坏了大家的兴头,笑道:“我可不会点了,王爷,你代我点一出吧。”
康亲王笑道:“少年人爱看武戏,嗯,咱们来一出少年英雄打败大人的戏,就像小兄弟擒住鳌拜一样。是了,咱们演‘白水滩’,小英雄十一郎,只打得青面虎落花流水。”
“满床笏”和“白小滩”演罢,第三出是“游园惊梦”俩花旦咿咿啊啊的唱个不休,高桂听得不知所云,不耐烦起来,便走下席去,见边厅中有几张桌子旁子有人在赌钱,有的是牌九,有的是骰子。高桂对这些赌法熟悉得很,随意走到一张台子前,这台子上赌的是掷骰子,从怀中摸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众赌徒见桂公公来玩,纷纷打着招呼。
这里赌的是两粒骰子,一掷定输赢。庄家骰子掷下来,凑成张和牌,高桂掷了个七点,五十两银子给吃了。高桂道:“再押一百两!”
这次却赢了。掷得十六七手后,来来去去,老没输赢。高桂却是心满意足了,一直打平手,这可比他在自己那个世界要强得多了,总算是没输。
到了后来,高桂手气渐渐来了,连赢了几把,桌上堆了一千多两银子,不知怎么,高桂觉得缺少了趣味,原先那种输赢之间的紧张感和刺激感全然消失,细思之下,高桂明白,口袋里揣着四十多万两银票,却来赌这么“小”的,试问,怎么可能有什么刺激的?但是,若是来场豪赌,必定东窗事发,他一个小太监,即便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再收什么孝敬也不可能收到这么多钱的,既然不能赌,再玩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
瞧着桌上的银票和元宝,高桂兴致全无,豪爽地将银子分给了台上众人,也就不再去赌,又回到席上,吃菜听戏。这时唱的是一出“思凡”一个尼姑又做又唱,旁边的人不住叫好,高桂见了这等荤段子,也是瞧得有趣,那尼姑脸上春意荡漾,眉眼之间,如欲滴出水来,咿咿呀呀地虽是听不懂她唱些什么,但那表情和肢体语言却是谁都能看懂的。
坐在身旁的吴应熊和索额图见他听得摇头晃脑,陶醉其中,均是咋舌不已,且不说他是个太监,原本太监见了这等荤戏,多半要皱起眉头来,脾气不好的,说不准便拂袖而去,再说,桂公公他小人家这才十三四岁,少年人怎么懂得这些?哪知这桂公公能人所不能,众人怎不碎了一地的眼镜片?
大家正呆若木鸡时,高桂满面红光地坐到了康亲王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康亲王张大了嘴,足以能够塞进一枚鸵鸟蛋去。
正文 第05章 亲个嘴生个娃
高桂嘿嘿笑道:“王爷,不妨一试,找个身材姣好的女子,竖一根光滑些的管子,当然了,这衣服么,自然是越少越好了,若要过瘾,跳一跳便脱一件衣物,这便叫做钢管舞了。”
康亲王见满席的人都在瞧着自己,老脸上竟是难得地一红,低声在高桂耳边道:“此事不可,不可!有辱斯文啊。”
高桂诧异地瞟了康亲王一眼,心道:有辱斯文?你这老小子也有斯文么?
天色已晚,侍卫总管多隆起身告辞,说要入宫值班。高桂心知今日是没有钢管舞瞧了,也跟着告辞。康亲王不敢多留,笑嘻嘻的送两人出去。吴应熊、索额图等人都直送到大门口。
高桂刚入轿坐定,吴应熊的侍从走上前来,双手托住一个包袱,说道:“我们世子送给公公一点微礼,还望公公不嫌菲薄。”
高桂笑道:“多谢了。”
双手接过。轿子行出巷子不远,高桂迫不及待地掀起轿帘子,打开包袱,对着月光,见是三只锦盒,一只盒中装的是一对翡翠鸡,一公一母,雕工极是精细,另一盒装著两串明珠,每一串都是一百粒,这些珍珠每粒都一般大小,浑圆无瑕,第三只锦盒中装的却是金票,每张黄金十两,一共四十张,乃是四百两黄金。
翡翠和珍珠值不值钱,高桂看不出来,只觉无甚用处,随手放在一边,那四百两黄金的金票却是看起来赏心悦目,金光灿烂。忽然想起索额图所教,嘿嘿一笑,下回再见到吴应熊,只须淡淡地随便谢他一声,显得他礼物太过差劲,这小汉奸必定大大地再补上重礼。想到珍珠和翡翠,也就只有女孩子才会喜欢,正好送了给小郡主,只是这个年代似乎还没有钻石,若是有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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