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宏义答道,“英国的老字号,大清时候创的牌子,一般用这个牌子总是没错。坊间也有手艺人做烟斗的,工艺总是不如西洋的精致。”
“为什么呢?”
流萤记得三姨太的妆奁,是颜秀坊的东西,约的顶级的手工师傅,已然是非常棒的做工了。
“西洋的东西,大多是工厂生产的,成品严丝合缝做工规矩,机器的产量高,很容易全国推广,不过这烟斗,还得是半手工制作,以手艺师父为主,车床为辅,在机器上做出来的,总是比纯手工的要快许多,一天能做出许多个。”
“哦。”
流萤听了个一知半解,虽说不大懂,但她很高兴韩宏义与她说这些。
她甜甜的笑起来,“果真是流萤最喜欢的少爷。”
“什么?”韩宏义被她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懵了。
流萤摇摇头,说道,“二少爷,可曾记得有一年冬天,在东街市场,流萤曾见过二少爷。”
东街市场是个市集,早年很是热闹。
韩宏义少时去过,不过不频繁,听流萤这么一说,他仔细想了想,确也想不起来什么。
“母亲鲜少上街,我不大记得了。”
“那日,二少爷是与老爷一起去的。”
“父亲?”
韩宏义表情更显困惑,他与父亲上街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搜肠刮肚半天,也没有想起来。
流萤的小脸略显失望,不过这本就是一件非常小的日常,别人不记得也在情理之中。
“四姨太若是不嫌弃,便与我说说?”
她释然一笑,“原也是件小事,不碍什么的。”
那时三姨太还是大姑娘,出门置年货,大雪隆冬,她小小的一个,跟在四姨太身后抱着大包小裹的东西,一步一滑。
东街市场很热闹,四姨太逛得开心,尤其在街上遇见韩老爷之后。
当时韩老爷出门走动,身后跟着一个少爷。
韩老爷要带三姨太去听戏,旁边带着两个拖油瓶不方便,便打发他们先回。
“后来呢?”韩宏义问道。
“后来,便各自坐车回家了。”
流萤答的平常,韩宏义点点头,确实是件不起眼的小事,便没有在意。
流萤坐在宽敞的小汽车里略显局促,她窝在座位的一侧,一如当初,她缩在黄包车座位里,侧着头观察旁边的韩家少爷。
那时,韩老爷和三姨太各自叫了黄包车,三姨太却是给那些年货叫的。
流萤跟着车跑了一会儿,听见那少年说,“你上来吧。”
那是她第一次坐黄包车,便是与韩家少爷同乘。
她缩在角落里小小的一个,小手不住地搓,她尽量不去靠近这个少爷,又忍不住偷偷打量他。
她的目光终是被发现了,还以为会被嘲笑,被讥讽,没想到脖子上一暖,是他的围巾,有着清新的皂角味道。
她得到的温暖不多,冰天雪地里这点点温暖显得弥足珍贵,她刻意不去讲许多细节,就是不想让这珍贵的记忆蒙上桃色的影子,更不想让韩宏义觉得她是个痴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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