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滚回曼彻斯特?”克拉夫说,他的声音低沉却很有力,脸上带着微笑,看上去很坦率。还没来得及看一看他的话所产生的效果,他就抬腿追乔治去了。
“你姓斯玛特就以为自己天生聪明,”乔治一边慢慢地开着车,一边挖苦道,“真让人恶心。这不是你成就事业的时候,而是一个女孩儿的生命危在旦夕的时候。”
“他可不会这么想。如果他这样想,他就绝不会去写那样的报道了。”克拉夫说。
“或许那样对大家都好。”乔治气呼呼地说。他阴沉着脸大步走进卫理公会大厅,直奔离门最近的那张放着电话的桌子。一个警察正在打电话,他站在旁边,拿着一支尚未点燃的金叶烟轻轻地敲着烟盒。警察迅速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透出了他的紧张。
“那就这样吧,夫人,非常感谢。”他说得急促而含糊。话还没说完,他就伸手压下了听筒支架,挂断了电话,“您打吧,长官。”他紧接着说,惴惴不安地将电话塞给了乔治。
“我是侦探长贝内特,请接侦缉总督察卡弗。”乔治厉声说道。
不一会儿,电话里传来刑事调查科他上司的声音。卡弗来自中部地区,说话带着鼻音。“贝内特?是你吗?”
“是的,长官。我听说你找我。”
“这么长时间才打过来。”卡弗抱怨道。乔治已经发现,当了近三十年的警官,卡弗已经将抱怨升华为一种艺术。乔治是在不断道歉中度过了他在巴克斯顿的头一个月,在忍气吞声中度过了第二个月。后来,他专门留意其他人对付卡弗的办法,并加以效仿,那就是不予理睬。
“你那里有什么进展吗,长官?”
“我们给白天值班警察的命令,你让卢卡斯队长去负责执行了?”卡弗以责备的语气说道。
“是的,长官。”
“他按照老一套,找了一堆有前科的人。这对于所有相关人员都是浪费时间。”
乔治耐心听着,一言不发。从他遇到斯玛特那一刻起,理智一直强压着怒火,这是职业的需要。现在,他的愤怒由于卡弗的抱怨即将忍无可忍地爆发出来。但是,如果他这样做就意味着他职业生涯的结束。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从鼻子缓缓地呼了出去。
“不过这次我们倒是有意外收获。”卡弗继续说道。这句话说得很慢,听起来很勉强,似乎他反倒希望这次任务不要有任何结果才好。对此乔治感到难以置信,因而有些愤愤不平。
“是吗,长官?”
“是这样的,我们找到一个曾经记录在案的人。他故意在女学生面前裸露身体,从晾衣绳上偷过女人的内裤。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而且也已经是以前的事儿了。”卡弗用反感的口吻低声补充道,“但问题是,这个家伙不是别人,正是爱丽森·卡特尔的舅舅。”
乔治感觉自己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她的舅舅?”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
“皮特·克劳瑟。”
乔治使劲儿咽了口吐沫。他居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叫皮特·克劳瑟的人。“我可以参与讯问吗,长官?”
“难道你还以为我给你打电话是为别的什么事儿吗?我的脚踝疼得厉害。而且,腿上打着石膏,走路一瘸一拐的,这副样子很难让克劳瑟心存敬畏,是这样吧?所以你现在马上过来。”
“好的,长官。”
“对了,贝内特?”
“还有事吗,长官?”
“给我带点儿鱼和油炸土豆条,好吗?食堂的饭简直没法儿吃。实在消化不了。”
乔治挂上电话,摇了摇头,点上一支烟,眯起双眼,回过头扫了一眼他身后的房间。克拉夫随随便便地靠在一张桌子上,仔细地审视着一张钉在墙上的地形图。格伦迪在门口走来走去,不知道他是应该离开还是应该留下来。“克拉夫,格伦迪,”乔治喊道,他一张口,满嘴的烟喷了出来,“开车,就现在。咱们这就去巴克斯顿。”
车门刚刚砰的一声关上,乔治就在座椅上转过头,瞪着格伦迪说,“皮特·克劳瑟。”
“皮特·克劳瑟,长官?”格伦迪试图表现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但没奏效,因为他那双躲躲闪闪的眼神暴露出他内心的不安。
“是的,格伦迪。爱丽森的舅舅,有性骚扰记录的那个人。就是那个皮特·克劳瑟。”乔治以指责讽刺的口吻说道,同时猛地一踩油门,使所有人都猛然向后一晃,车子迅速开上了去朗诺的公路。
“他怎么了,长官?”
“为什么我从侦缉总督察那里才第一次听说皮特·克劳瑟这个人?就你对当地的了解,说一说皮特·克劳瑟的情况,花不了多少时间吧?”这一次,乔治用温文尔雅的态度取代了讽刺挖苦的语气,就像一位心理变态的老师在准备向学生施虐前先麻痹学生,使他们毫无防备一样。
“我认为他跟这案子没关系。我是说,他住在巴克斯顿,可那些事儿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格兰迪面红耳赤地说。
“怪不得你到现在还只是一个普通警员,格伦迪。”克拉夫在座位上转过头,犀利而又傲慢地盯着他。这种眼神曾经激怒了很多罪犯,忍无可忍的结果是让他们罪加一等,“你难道不这样认为吗?”
“是啊,克拉夫,一个好几年都被拴在德比市中心的交通岗上值勤的人,是不需要动脑筋的。”乔治替格伦迪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一个片儿警就应该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格伦迪警官,除非你真的希望换一个岗位,不然的话,你最好在我们去巴克斯顿的路上,把你所知道的有关皮特·克劳瑟的事全都告诉我们。”
格伦迪用食指关节揉了揉眉毛。“皮特·克劳瑟是鲁丝·霍金的哥哥,”他说话时像是在做一道复杂的心算题,“黛安是老大,就是特瑞·洛马斯的妻子黛安。下来是皮特,再下来是丹尼尔,鲁丝是最小的。皮特比鲁丝至少大十岁,这样算来他应该是四十五岁左右。”
“我对皮特算不上真正认识,他很早以前就离开斯卡代尔,那时我还没有开始负责朗诺这一带。但我听别人说起过他,都说他脑子里缺根弦儿。在斯卡代尔的时候,他弟弟丹尼尔总是留意着他,但还是出事儿了——我不知道什么事,斯卡代尔以外的人都不知道——于是他的亲戚就不让他再住下去了。他们把他送到了巴克斯顿,住在一家单身男子旅馆里,北面靠近一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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