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瞻双手合十,祈祷道:“老天保佑,可别晚间又下大雪。照这样下去,咱们莫不是要在这广平县过新年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
就在两人嬉笑打趣间的同时,隔壁的一处客房内,唐清焰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静静的站在窗边。她星眸微起,望着窗外滴滴坠落的绵绵细雨与雪花,静默不语,不知在想着什么。
窗外的寒风吹拂过她俏丽的脸庞,清凉透骨。
“起风了呢……”她将身上的衣服裹了裹,喃喃自语,随后将两边的窗户慢慢的合了上来。
“最适合杀人了。”
…………
细雨绵绵,寒风刺骨。
如今已是夜晚,街上早已不见任何行人与车马。偶尔夜色中出现的三两人,还来不及看清他们的相貌,便见他们捂着脑袋急匆匆的往家里赶去。
昏暗无光的街头上,文闯撑着一把油纸伞,踏着沉重稳健的步伐行走着。
靴子踩在被雨水积蓄着的青石砖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在这寂静无声的黑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是个粗人,不过有时却也喜欢跟一些文人一样附庸风雅。此时的街上仅有他一人,除了雨水滴落在地砖或是瓦片上的“哒哒”声,再无别的动静。四周安静的出奇,不过他却十分享受这份雨夜里独有的意境。
“众人皆醉我独醒。这份夜景倒是让我一人独享了。若是可以,真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也好过平日里受那姓钟的小子窝囊气强。”文闯心中暗想。
他走着走着,忽然脚步停了下来。
前方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打着伞的人。
文闯第一眼看到他时,那人尚且离自己有三十多丈远,再看时便已是十五来丈。他起先只当自己眼花了,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时,只见那名打伞之人不知何时已与他仅相隔十步距离。
霎时间,文闯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寒意。
他自己早年间也曾是江湖中人,也称得上见多识广。然而此人身法之迅,步伐之促,他竟闻所未闻。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文闯不敢多想。他暗暗咽了口唾沫,脚步稍稍提了提,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自己与他非亲非故,素无来往。应该仅仅只是一路人吧。
“劳驾。”
当文闯走到他身侧时,那位打着油纸伞的人终于开了口。声音低沉且冰冷,毫无半点情绪在其中。
文闯脚步情不自禁的停住了。继而他努力的平复着内心的惊慌,开口道:“何事?”
那人将伞抬了抬,露出他原本的相貌。但见此人年纪不大,二十三、四岁的模样。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端的是一位俊俏公子。
“在下想向兄台打听一个人。”
“谁……谁?”
打伞的男子目视着前方,淡淡道:“尚德馆馆主,文闯。”
此言一出,文闯顿时如遭雷击,呆滞当场。
对方都既已点名道姓了,说明此人正是为他而来。他虽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这位公子,但见此人来者不善,实力深不可测。若要动起手来,自己绝不是他对手。
“不……不认识。”说罢,文闯也顾不得那人是何表情,急匆匆的从他身旁走过。待得二人身位错开,文闯忽然发足狂奔,疯一般的离开了这条诡异的长街。
他一边狂奔,一边趁着空档回过头看向身后。只见身后那位打伞的青年人依旧撑着伞站在原地背对着他。根本没有要追上来的意思。
文闯不敢松懈,铆足了劲朝自己家里赶去。而他手中的那把伞早已被他甩到了一边,落在了积蓄着浑浊雨水的池子里。
待得文闯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后,那人这才不紧不慢的提着伞转过身子。
他目视着文闯离去的方向,淡淡的说道:“跑够了,那便该上路了。”
一片枯叶从树枝上飘落,随后慢悠悠落在了那名男子所站立着的青石砖上。而那位青年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如同鬼魅般消失不见。就仿佛他从未出现过似的。
寒风呼啸,雨雪交加。一切再次回归了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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