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海鲜过敏了而已。”他摆摆手,走到病床边,神色复杂,“他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墨初的情况还算稳定,只是,一直没有清醒的迹象。”医生叹息了一声,抓起了他的手,果然,手腕处红肿了一片,“待会儿来我办公室一趟,刚好,你也该检查检查自己的身体了。”
“您不是说,换了心脏后,他应该很快就能醒吗?可是,已经四年了,他还是没醒。”他眸色微动,悠然而笑,似是看透,“也许,就这样睡着真的很舒服吧。”
“墨初已经在病床上躺了十几年了,再醒过来能不能适应这一切都是一个问题。”
四年前,尚在国外的沈穆然私底下找了他,听说了沈穆初心脏功能出现了衰竭,便提出了心脏移植。
他极力反对。
可是,沈穆然说,“他如果醒不过来,我会被恨一辈子的。”
他当即挂断了电话,只当他是胡言乱语。
三天后,沈穆然去了他的办公室,将一把尖锐的匕首刺进了腹部,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异样的决绝,“陈伯伯,我已经签署遗体捐献了。”
他知道,沈穆然倔得很,不顺了他的意,他绝不会罢休的。
只是,仓促检查时,竟发现沈穆然的心脏也出了问题!
好在那会儿,正有合适的供体出现。
后来,沈穆然也整整昏迷了两个星期,在那一天,他被检查出了先天性心脏病,加上那一刀失了血,身子有些虚。
醒来时,他问,“沈墨初醒了吗?”
陈毅不答。
继而,他焦虑地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没有所谓的伤口,愈加焦灼起来。
“那天刚好有供体,墨初做了心脏移植后暂时还没有出现问题。”陈毅解释,颇是无奈。
“那就好,那就好。”沈穆然几乎感激涕零。
“根据上一次的检查结果,你的左心已经出现了衰竭症状。”陈毅语气涩然。
“是吗?”他醒过神来,平平地应了一声,半开着玩笑,“实在不行,我不介意换掉我的心脏,只是,好像我的心脏也不太好用。”
“先处理一下你自己的问题吧。”陈毅推了推镜框,“去做些检查,看看你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不了,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这里做什么检查和输液上。”沈穆然脱了外套,撩起了袖子,笑得饱含陷阱,“陈伯伯,直接打针吧,见效快。”
陈毅努力地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的身体,你自己不爱惜没有人会替你珍惜。”
“我不需要别人的珍惜。”他笑意更浓,无所谓的表情就那样自然地衬在五官里。
根本不会有人担心他,他又何必自己着急这幅皮囊?
“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不保证你的体检报告不会出现在你父母的手中。”陈毅严肃地道。
“我不想让他们以为我是在博取同情。”他放下衣袖,整理好衣服,“我的事情可以自己处理好,不必麻烦别人。”
“你的身体不一定可以等到你处理完所有的事情。”陈毅呵斥了一句,他是真的生气了。
与其说生气,倒不如说是心疼,语调软了几分,“左心衰都已经出现轻微的肺水肿了,不注意的话会恶化得更快。”
“那又怎样?最多就是死。”他桀然一笑,似乎真的不在乎这些生生死死一样,“看着沈墨初每天都这样睡,我好像看透了不少东西。”
“你还年轻,就算当年是你把墨初推下去的,你为他做得也已经够多了。”陈毅将包好的药递给他,“你何苦不放过自己呢?”
“我没有把他推下去!”沈穆然激动地反驳,下颌轻颤,“再说了,我不是为了他,只是希望他早点醒来,把一切都说清楚而已。”
沈穆然就没有在医院停留太久,拒绝了陈毅的治疗,只拿了些药便离开了医院,回到公司里。
“总经理,到了。”司机知道他不舒服,开车时尽量地平稳些。
“嗯。”他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
下车时,恰好遇见了沈鸣浩,他主动上前,“爸。”
沈鸣浩打量了他几眼,“待会儿开会,自己的形象注意点。”
“是。”他恭敬地应下,点了点头。
回到办公室,他进了休息室,镜子里,他的脸色难看至极。
在路上吃过了药,脸上的腓红已经褪去,此刻空余死白,薄唇也泛着淡紫色。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