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形瘫坐在地:
“你……陛下不是命你,命你永世不得进京?!你怎么、怎么能——怎么会在这里??”
祁宴淡淡道:
“你看,你又记错了,命我不能为官的,明明是先帝。”
夏形拼命摇头,声音都发着颤:
“不可能……这不可能……”
祁宴慢慢蹲下,与他平视:
“这么怕我?看来是对我于心有愧?你很清楚你曾经做过什么,对吗?可惜,你原本不用这么死得这么早,谁叫你和你那歹毒的母亲一起,想出如此卑贱的招数。”
想到夏薰,祁宴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起伏,他冷声质问:
“为什么?为什么要害夏薰?为什么总是欺负他?他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庶子,为什么对他恨之入骨?”
夏形一怔,问:
“你认识夏薰?你怎么知道他?他从不出来行走——”
他蓦地想到什么,忽然抚掌大笑:
“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哈哈哈——!”
祁回大骂:“闭嘴!”
夏形猖狂的笑声,好半天才止住。
他抹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满怀恶意地说:
“原来他是你的内应?他是不是怨恨我们夏家,所以与你里应外合,要弄倒我们??这个没良心的小畜生!我就知道,他跟他娘一样,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你干什么?!!”
祁宴拔出藏于袖中的匕首,一刀扎在夏形手臂上,扎出一个深可见骨的血窟窿。
不等夏形反应,他猛然拔刀。
夏形捂着伤口,疼得满地打滚,边滚边咒骂:
“畜生!王八蛋!你竟敢伤我!等我出去,我非得把你剥皮拆骨!碎尸万段!”
祁宴目光冷冷,像是黑暗中最冷漠的毒蛇,他扯过夏形的衣摆,用他的衣服擦干匕首上的血。
“别喊了,在你死之前,我再问一遍,你为什么要害夏薰?”
夏形渐渐停止怒骂,他不再翻滚,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说:
“你想杀我?恐怕……没那么容易!我是大理寺的犯人,我还没接受审问,无缘无故死在牢里,他们不会……不调查!到那时,我自会——!”
见到祁宴的眼神,他倏地闭上嘴。
祁宴的眼里写满厌弃,那是一个只有看向死人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夏形于是知道,祁宴是真的要杀他。
性命不保的恐惧遽然捕获了他,短暂的胆怯后,他突然爆发了:
“什么夏薰?不过是低贱的妓女生下来的野种!他也配姓夏?我们夏家养他一场,别说让他当替罪羊,就是想杀他,说杀也就杀了!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嘴!你就是杀了我,他也活不了!他的手早就被我烧坏了!眼下他被歹人劫去,怕是早就被撕了票,没有命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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