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朋在这儿吗?”
“他刚刚来过啊。”
“快把他叫过来,也允许他们到这儿来。你和其他军官要是能来这儿参加欢迎仪式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是让他们带枪进来吗?”
“干吗不呢?”
“是,长官。”卡斯戴尔走开了。
史文朋随即走上楼梯。他刚刚从内陆长途跋涉回来,视察了乡村的一些新建立的家庭,还没有完全从旅途劳顿中恢复过来,靴子上满是泥巴。他那一只独眼闪着愤怒的目光,他那只空袖子愤愤不平地插在短衣兜里。
“这是什么,老朋友?”
“美利坚合众国。悉尔尼斯外停泊着一艘战舰,它的舰长和一些平民模样的人来会晤了。”史文朋横眉怒视着说,“我能做什么吗?”他把猎鞭和帽子放到了窗台上。
“一切准备好了。”卡斯戴尔走了进来说:“其他人都已沿河进入阵地了。”
“好吧,把他们叫进来吧。”
史文朋察觉到中尉的仪态有些生硬。他站在中尉坐的椅子右边,一只手搭在椅背上。这时,他们门旁响起了两排士兵的列队声。
卡斯戴尔把门打开,立正说:“有三个美国人前来见你,长官。”
“让他们进来,”史文朋说。
卡斯戴尔侧身让开。台阶上站立的海军陆战队士兵铮亮的钢盔微微反着光。
三个美国人穿过仪仗队走进了屋。
卡斯戴尔关上门,背靠着它站着,还叉着手。也许,他是卫戍区唯一一个通过直接接触了解美国的人,因为十四年前,他曾穿越美国一路来到英格兰。
前面的两位先生身着阴郁的服装,那宽大的剪裁使他们显得更加宽横。他俩看上去都是软囊囊的,下颌松弛,肚子鼓鼓的。
有个家伙精力相当充沛,满头白发,可双眼还是那么犀利,近乎于挑战。他是头儿。
“我,”他油腔滑调地说,“是阿肯色州的参议员弗里斯曼。这位,是我的同胞,参议员布里克威尔。杰弗逊·布里克威尔在我国的首都华盛顿代表骄傲的俄亥俄州。尽管我们论党派算作政敌,他是社会党人,我本人是社会民主党人,但我俩是铁哥们儿。请允许我介绍参议员布里克威尔。”
布里克威尔鞠了一躬。他脸上光光的,头发也不见一根,有双野性的、满是歉意的眼睛,一碰到中尉的眼睛,就低了下来。
参议员弗里斯曼清了清喉咙说:“再请允许我介绍我国最强大的舰队舰长,他指挥着我国最好的巡洋舰,我们所尊敬、羡慕的约翰逊船长。”
约翰逊船长偷眼瞧了一下弗里斯曼参议员,不安地鞠了个躬。他是个骨瘦如柴,可却硬邦邦的家伙,身上带着一股海水和木桥的味道。他对参议员弗里斯曼并不是很赞同。
“因此,”弗里斯曼说,也没意识到迎接他的喧噪已沉默,“我们很骄傲能见到阁下,因为我们有极好的消息要告诉我们的英国同胞。”
史文朋的声音总带着股火药味,这回他恼火地说:“你们正在和中尉说话,先生们。他能接见你们已经很难得了,你们说话请别跑题。”
“中尉?”弗里斯曼说:“可我们和你们的军队毫不相干呀。我们希望直接同你们的统治者或是国王讲话——”
“‘中尉’只是个称号,”史文朋说,“他统治这里。”
“可是,”弗里斯曼说,“中尉在军队里只是个很低的官衔,而我们——”
“称号,”史文明耐着性子说,“已从我军的军衔中除去了,因为我们不把它看得很重。你刚才是说有什么消息吗?”
弗里斯曼突然认识到他干得并不漂亮。约翰逊船长恶狠狠地盯视着他,甚至参议员布里克威尔也笨手笨脚地拽着他的脖领子。他们猛然强烈地意识到了中尉的存在。
中尉静静地坐着,安静得有些出奇。他的双眼很平和,好像掩饰了许多,这比亳无保留的怒目而视要强很多倍。他身材细长,结实,长得很帅,还没到三十二岁。他的短军装是深蓝色的,有些褪色,但却相当整洁,除了标志他官衔的印记外,没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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