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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泽晴从小天不怕地不怕,他的一句恐吓自然没那么容易吓到她,当即就退开两步冲他做了个鬼脸,“我就不——”然后上前走到父亲的面前,娇俏地笑着问:“爸爸,她就是我的妹妹吗?她叫什么名字?”一边说一边还上下打量着站在旁边似乎有些拘谨的小姑娘。
“她的名字是孟越,‘越人歌’的越。”孟单铭如是说。
谁知小女孩儿突然摇头,眉毛纠成一团,像个小大人似的点评道:“这个名字不好听,我叫孟泽晴,她应该叫孟泽雨。爸爸,我取的名字好听。”
孟单铭不予置评,只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俨然一个温柔慈祥的父亲。
彼时的孟越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副父慈女孝的画面,心里有隐隐的期待和莫名的惶恐。
那一年初次回到中国,对这个名义上的母国充满陌生感,那些因初来乍到而引起的惴惴不安,全都被那个女孩子明媚的笑容抚慰。以至于后来当孟越失去这种抚慰被以兵刃相见的时候,她才知道命运凉薄,从不曾真正地善待她。
再回到现在,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儿已经长大,只是再也吝啬于对她笑了。
孟泽晴落座后没多久,孟单铭和孟泽宴也一前一后地从书房出来了。孟单铭坐上主位,环视了一圈后看向孟越。
“小越回来啦,最近工作怎么样?”
“半个月后要进组,今年应该要在剧组过年。”她淡然地说。
谁知却被孟单铭直接否决,“那怎么行!过年不在绥城还叫什么‘过年’?”他的语气难得带了些怒意。他是有些传统的人,往常过节过年不管有多忙,孟家子女都得放下手里的工作赶回来团聚,哪怕只待个半天就走。
孟越下意识地看了眼斜对面的孟泽宴,他脸色阴郁,看样子刚才在书房和孟单铭谈得不太愉快,以至于他老人家现在逮着谁就来气。
她无奈,唤他,“爸爸……”
“爸,方研怎么没来?”身旁的人忽然出声打断她。
孟泽晴放下勺子,姿态优雅地拿帕子擦了擦手,全然不顾被自己打断的孟越。
孟单铭瞥了她一眼,“方研我有事吩咐他去做了,怎么,你找他?”他眯起眼,嗓音微沉,听得出来心情还是不太舒畅。
“没事,看他没过来吃饭,我就随口问问。”她说完又低下头去,像什么都没说过一样,娴熟地处理起盘子里的小羊排。
饭桌上静了一瞬,只听得到金属与瓷器相互碰撞的细微声响。
孟单铭看了看自己的三个子女,他们在一张桌上吃饭,他们有着相似的面貌,都留着他的血液,明明该是骨肉至亲却疏离得像是敌人。他何尝看不出来,孟泽晴哪里是随口问了方研,只不过想打断他和孟越的谈话而已。他知道,她不愿意她留在孟家,不光是她,一直沉默着的孟泽宴亦然。
他年轻时做错了事,所以他现在想要弥补,他想修复好他的家。这很难,他也知道。但好在他还有时间,时间是抹平一切伤疤的良药,无数的龃龉不合总会随着时间被淡忘,他们也是。
于是他又说:“小越,今年还是尽量回家来,在外边哪能好好过年。”
孟越低下头,轻声答:“我知道了,我尽量赶回来。”
他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忽然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最后只能无声地叹一口气。
随便吃了点,孟越就回了房间。她从在公寓带过来的包里拿出一罐mini猫粮,找李阿姨要了两个小盘子,倒了些猫粮和牛奶,端到阳台喂给来福。
冬季天黑得较晚,彼时已快入夜。孟越裹着件厚厚的大衣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晚风轻轻地吹,她看着远方夜色,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给来福顺毛。
夜晚很宁静,耳边只有来福进食时细弱的舔。舐的声音。她忽然想起不久前的那个晚上,一盏路灯亮着昏黄色的光,光下站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他像一棵笔直结实的大树,在地上被拉出一道细长的黑影。
那黑影渐渐逼近,挺拔的身形也朝她笼罩过来。她戒慎地后退两步,看着他缓缓抬起的右手。
他问她喜不喜欢,嗓音低沉绵长,格外地性感,以致她没能听清后半句,喜欢什么呢?然后在她心旌摇曳之际,他突然越过她,蹲下去提起一只脆弱的小猫,不堪一击的生命在他的大掌下颤动。那一刻的他眼神沉静又摄人,像只野性的兽,蓄满了力量。
孟越摇摇头,不敢再去想他那双鹰隼一样的眼睛。
阳台门没关,房间床上的手机突兀地响起,铃声很尖锐。孟越起身去拿手机,看见一串意外的号码。
她诧异地接起来,“喂,王婶?”
那头静了几秒,除了被听筒扭曲扩大的风声什么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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