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沙发上的韩秦墨,说,“陈榆就是裴誉的女朋友,上次邀请你去参加她们节目的主持人。”
他淡淡,“哦。”了一声,之后就没有了下文。
我说,“韩秦墨。”
他,“嗯。”了一声。
我说。“帮我个忙。”
他将手中书翻了一夜,横躺在沙发上修长的身躯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平静的看向我,“说。”
“帮我找一下陈榆住在哪里,我想要去看看他。”
他许久都没说话,只是看着我,我被他长此已久的目光直视,看的有些想要闪躲,在我被他看的无处遁形之时,他才将手中的书合拢,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衣服上有着躺下的折痕。
“好。”
之后就走了出去,我躺在床上斜着眼睛看他刚才躺过的沙发,摸着心口,有种被人挖了一个大坑的感觉。
之后韩秦墨回来告诉我,陈榆就住在我们这一家医院,我在房间里整整坐了一上午,发现自己还是需要去看一下陈榆,毕竟她受到这样大的伤害,应该心灵上有很大的损伤吧。
任何女人面对这样的事情,心里都无法淡定的在面对从前。
最后终于下床去看陈榆,当时只有一个特护跟在我身后,是韩秦墨吩咐的,他说,怕我死在那地方。
他嘴巴够毒的,可确实是一个事实,一个人面对那样的场景,我觉得自己真的会尸骨无存。
可走到那里的时候,站在病房门口却发现,也并没有那么的艰难,我依旧笑的若无其事走了进去。
裴誉没在,陈榆躺在病床上侧卧着,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我轻轻敲了一下门,吩咐特护先离开,那特护大概是授了韩秦墨的意,有些为难的看向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她道,“我会和他解释的。”
那特护才点点头将病房门给带关,轻轻走了过去来到病床边,刚想伸出手去触碰陈榆后背,她仿佛像是受到了惊吓,整个人快速坐了起来,一脸惊恐表情用棉被将自己紧紧裹住缩在角落,看到是我后,她才有些松了一口气,脸色苍白,眼睛下面一个巨大黑眼圈,看上去很憔悴的模样。
三天的时间她还没从那恐惧中修复回来,想起以前的她,知性优越,只会让女人站在她面前自卑的人,现在却变成了这样一幅模样,她最近打击也是接二连三,小旗的死,陪着公司的客户吃饭,却差点被人强暴,如果是我,面对这样状况的自己,应该奔溃的会比她彻底,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同情她。
我站定在她面前,面对她的恐慌轻轻的说了一句,“是我,别怕。”
她声音有些嘶哑,但我还是清晰听见她喊了一声,“裴含?”
喊完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忽然将脸埋在被窝深处,戚戚的哭了起来,面对她这样的哭声,让我有些手足无措,陈榆何其坚强的人,看到一个坚强的人在我面前哭的这样悲伤与绝望,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站在一旁像是一块楞木头一样看着她,哭声一直围绕在耳边驱之不散。
知道门口奔进来一个人,他手中提着一个保温杯,什么都没看,将手中保温包扔到地上,便冲了过去抱住痛哭的陈榆,声音里的担忧那样清晰明了,他抱着陈榆,声音温柔道,“别怕,我在呢,我炖了你最爱的莲子汤,想不想吃?”
陈榆将脸埋在他胸前,像是揪住一根救命草,而这么多天陈榆住院,她父母却始终没有出现过一次,听说她妈妈在她五岁的时候就死了,只有一个残疾的父亲,而她面对此次的重创,向来报喜不报忧的她,在人生的路途上独自一个人撑了那么久,裴誉成了她唯一的依靠,现在倒下了,我相信她心里的绝望比我差不了多少,她是对人生的绝望,我是对爱情绝望,两者不同。
绝情的人生,是连对爱情都没了期望。
绝望的爱情,至少我对自己的人生还有很大期待值。
我站在那里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直到裴誉将陈榆安慰好,他才抬头皱眉看向我,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有些结巴,道,“我,我,我只是想来看看她怎么样。”
陈榆已经被他哄的熟睡了,他轻手轻脚将地下保温杯提了起来放在床头柜上,对我小声道,“先出去,外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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