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秋愣了半天,才轻声喊:“喝汤,李姨刚煲的。”
听到他的声音,白霖猛地从音乐世界中回过神,几步缩到屋角。清澈的眸子迅速被混乱的惊恐掩盖,粉色薄唇霎时褪成了白色。
白知秋温情脉脉的眼神瞬间凝住,片刻,唇边挑起了讥讽的笑。
他慢腾腾地说道:“动作挺敏捷,是不是想告诉哥哥,你的伤已痊愈,可以让哥哥上了?”
闻言,白霖紧紧地攥住小提琴,手指骨节泛白。
白知秋好像很得意,走到桌边汤煲放在桌子上,淡淡地瞥了白霖一眼:“装什么,哪次你没爽?”然后低头,一面盛汤,一面说道,“放心,等你伤好了再慢慢跟你算账,现在你很安全。”
没等白霖开口,他自顾自说了下去:“不明白你逃个什么劲,天下还有比哥哥更优秀更爱你的男人?再说,找向导碰到黑心的,几脚就被人踢得月经紊乱。天生霉运,离开哥哥你怎么生存?不如安心跟哥哥过日子。你不是想学车吗,哥哥先给你买辆练手车。等你过十八岁考下驾照,哥哥送你辆威龙陶瓷。”
“好。”突如其来的,白霖回答了一声
白知秋拿汤勺的手一僵:“什么?”
白霖咬咬嘴唇:“我学车。”
很简单的一个答案,来得却非常不容易。金黄的鸡汤从汤勺中滑落,装满了雪白的青瓷碗,又溢出碗沿滚到白知秋的手背上,烫得他嘶了声。
手忙脚乱的拿抹布擦手,白知秋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意:“很好,很好,很好的开始。识时务者为俊杰,哥哥总算没把你宠得太笨。”
【第十四个故事——情蛊】
161、第一章
强求注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一种病;一种蛊毒般狠辣的病。病痛渗透进骨头中,水冲不掉;刀刮不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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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华不省人事;全身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像破碎的番茄似的嚯嚯淌血;温温热地在地上绽开一大滩。小脸蛋眼看着就从绯红色褪成了梨花白,身上已没有半丝温度。
我哆哆嗦嗦脱下外衣想替她堵住脖子上的伤口;这时紧紧将少华搂在怀里的易道却虚弱地说道:“不要紧;她能自愈;等一会儿就好。”
可我怎能放心;还是用衣服堵住了少华的脖子。
就这样一边哭;一边守在少华身边;时间放佛过了很久,久得连身体都快跟着一起凝固。幸好少华真的有自愈的本事,只见她的伤口慢慢合拢,渐渐变成了道道暗红的伤痕,我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大概船上飘来飘去的黑影仆人要靠少华的法力维持身形,少华晕倒,黑影仆人们不知什么时候便消失了,只留下些白纸面具。
易道没有力气,我独自连抱带拖把少华弄进卧室,放在榻榻米上躺好。又打来热水擦干她身上的血迹,替她换上睡衣。之后没时间休息,又帮易道清理伤口。
易道伤得也很重,勉强爬回屋后就倚在榻榻米旁动弹不得。
撕开他那被紫色血液和红色血液浸得湿淋淋的衣服,我发现他的伤口尽管已不再流血,可丝毫没有愈合的痕迹,不由得担忧地问:“老板,你的伤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他静静地看着我,发梢下一双眼睛紫光闪闪烁烁,很微弱,但也很醒目:“我没事,过一会儿就好,少华一天就醒。”
稍稍心安。
用毛巾轻轻擦拭着他坚硬的胸膛,我道:“既然少华没有大碍,等她醒了我就走。”
易道轻咳一声,一缕新鲜的紫血从刚擦净的伤口中渗了出来:“去哪?”
他追问。
微微苦笑:“找我哥,去晚了我怕他会发疯。”
人在激动的时候会肾上腺素飙升,刚才被少华的惨状刺激,我竟然叫白知秋“滚”。冷静下来一想,白知秋完全可以杀了少华。而且少华咄咄逼人,按白知秋的脾气少华也应该死定了,可白知秋却对少华手下留情。
在白大少难得大发善心的时刻,我竟然叫他滚?!
简直不敢想象这位小心眼的白家太子爷以后会怎么报复我,躲是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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